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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冰 (梧颜)


我郁闷了,这是逗我玩的节奏嘛。
他掀了掀眼皮,蓦地凝住我。
我呆了一秒,尴尬地别开脸,他却笑起来,“要我喂你吗?”
“……”看他言笑晏晏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指不定真的会执行。
“不用。”我大囧,伸手就要去拿叉子,想结束这场“培根蛋卷”引发的逗剧。
然而,他更快,大手一下拉住我的前臂,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倒,眼睛蓦地瞪大,他另一手捧住我的脸,精准地吻上去。
片刻,唇分。
“怎么样?”他认真地望着我,眼睛明亮闪耀,非常渴求我的答案。
他昨晚就是纠结这个?技巧——
我的脸这才有点发烫,端过餐盘,埋头说:“还不赖。”说完我就去吃东西。
他伸手在桌上敲了两下,声音轻快,“那我去工作了。”他手臂一撑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我。
听到他异常轻快的声音,我突然想笑,他怎么也有孩子气的时候,不过很好哄。
吃完东西睡了个回笼觉,我敲了敲他的房门,“我上班去了。”
“……”没回应。
我轻手轻脚推门走进去,两米的大床上,灰色单薄的被面下,赫然躺着一个长腿男人,脚还穿着袜子不过露在外面,手也伸在外面,我蹑手蹑脚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
看来昨晚某人真的失眠了——
上次那个右肢手术的女孩好不容易出院,今天因为忍受不了痛苦再次回到了我们医院,而我现在也在骨科,准备参加她的截肢手术。之后,她会装上假肢。
手术一直忙到下午,手术室内的人都订了外卖,手术一结束,大家便各自散开去吃饭休息。
我下了台换掉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
完了,今天肯定让某人等得不耐烦了。
我匆匆赶到宿舍楼下,找到车子,惊疑了一番,也不知道闫凛英使了什么招数竟然让阿姨允许他开车进来。
我拉开车门上去,瞥见他黑透的俊脸,我赶紧双手合十,“对不起嘛,我忘了早上有手术,你等久了吧。”我说着,一边去瞄他的脸色。
闫凛英默然,只是将饭盒拿到我手里,不咸不淡地丢了句,“陈之冰,你毁约了。”基于我对吃饭的不尊重,闫凛英和我约法三章,再忙的情况下也要在饭点抽出时间吃饭,他说得没错,医生再忙也有吃饭休息时间,可是我一忙起来记性就low了,而且遇到某些问题很容易就欲罢不能了,之前是阿姨送饭,得到阿姨汇报的数据后,闫*oss很不满意,于是,他就亲自上阵了。
我的吃饭可堪称大事,至少在他的日程表上荣幸地占据了一席之地。噢,沈秘书每每看到我这一列行程,总会下意识皱皱眉头。
我直直地瞅了他一眼,默默无语,大总裁,这“毁约”二字从您嘴里说出来杀伤力也忒大,我抽了下嘴角,敷衍:“我下次一定记得,吃饭。”
他替我打开饭盒,一边拿勺子给我,一边说:“毁约也不是玩儿的,你是不是得付出点代价?”
看着他精于计算的眼睛,我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那我不吃了。”并且把饭盒往外一推。
“……”
那我也,“……”
他抚额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受伤,“陈之冰,你浑身上下一目了然,何必紧张。”
“那你要什么?”我摸了摸手机,除了这个,啥也没有。
“……”他无语地盯了我一会儿,我也盯着他,他终于坐不住了,咬牙道:“陈之冰,你情商有吗?”
我看他眉毛一动一动的,有些心虚地望着他,虽然没测过情商,应该有吧。
他一手搭在椅背上,眼皮一掀,“吃饭。”
“噢。”
“就早上的。”
“什么?”我舀了一勺鸡蛋火腿送进嘴里,嚼了嚼,早上做的吗?味道很新鲜啊。
闫凛英坐回去,双手往后一靠,闭起了眼睛,一脸不打算理我的表情。
我默默地吃完了饭盒里所有的饭菜,瞬间觉得有点撑到了,于是,也躺下休息会儿,兴许是今天的阳光特别温暖,我竟然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闫凛英就斜靠在椅子上瞅我。
我睁开了眼睛,又不能闭上,只得去看车顶。
他笑了笑,忽然迅速低下头,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已经别开了脸。
“我说的惩罚,你觉得如何?”他的声音沉着有力。
我暗自咬了咬牙,我一定会记得吃饭的!
“我去上班了,你路上小心。”我推开他坐起来。
他戏谑道:“嗯,记得吃饭。”
“知道了!”
我逃也似的下了车,宿管阿姨正在躺椅上晒太阳,看到我笑了笑,“好福气哦!男朋友真贴心!”
“谢谢阿姨。”我只得笑着一路退了下去。
下午观摩了一台异位妊娠手术,因为是罕见的脾脏妊娠,我以为苏幕肯定会在,到去了才知道,他请了病假。
我蓦地就想到那天下雨的情景,心又开始摇摆不定。

  ☆、150探病

苏幕两天没来上班。
偶或听到护士们闲聊,我听完也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自己是大夫,又有赵阿姨和姑妈在家照顾,感冒发热这类小病休息休息也就好了,趁这个机会释放一下工作压力也好。
结果,下午的时候,我就接到了姑妈的电话,“冰冰在医院吗?”
“在啊,怎么了?”
“苏幕在吗?今天早上我打了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他是不是又在医院熬夜了?”姑妈微叹一声。
我一怔,问:“您不在家吗?”
“我在b市开会,要待一个礼拜,你赵阿姨也回家了,昨天他还叫我不要再给思雨打电话,两个人估计又吵架了……唉,你记得提醒他一日三餐,注意休息,再这么瞎忙下去,身体都得出毛病。”
然后,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我就给闫凛英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回来吃晚饭。
叫了出租车,在路上,我就给苏幕打了两通电话,全没人接,心里愈发不安,只得催师傅快点开。
到了家,我就拿了钥匙直接开门,这个钥匙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以前我老不记得带,他一遍一遍提醒我,我却总是忘记,其实不是真的没这点记性,只是知道他会接我回家,所以觉得没有带的必要。如今,知道一切都有了变化,我和他之间不再纯粹,我就知道自己用钥匙了。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就会习惯性产生依赖,更不必说我和他。
多数时候我会想,他就像我身体的某个部分,生死都是一起的,决然不能分开。今天来这里见他,我心里也有数,之前的种种算是白费了。
他的拖鞋不在鞋柜上,说明他在家。
我换了鞋进去,放下包,上楼,几乎有些情急地推开了卧室门。
层层叠叠的窗帘将室外的光线遮得一丝不透,卧室里的灯也没开,就像一座幽暗的牢笼,显得毫无生气,我开门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我心里不免更加不安。
我走到床边,望着深灰色的大床,他安静地躺在中间,没盖被子,额头贴着冰袋,眼睛闭着,眼窝凹陷,嘴唇卷起了皮,脸上有不自然的潮红……我的鼻子就忍不住发酸,望着这张脸,心里一半踏实,一半冰凉,他这样怎么让我忘记?
太难了。
我去浴室打了水给他擦脸,顺便把冰袋换了,然后又把他汗湿的衣服换下来,收拾妥当,我自己都出了汗,我就把外套脱下,搬了椅子坐在床边,守着他。
他的表情缓和了很多,我稍稍放下心。
在春城的那道疤到现在还未消去,从头发里一直蜿蜒到耳后,凑近了看就看得很清楚,不过长了粉色的新肉,颜色反而明显。
“你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越来越弄不懂了,你明知道我忘不掉,为什么还要让我牵记?”我握着他的手,轻声诉说,知道他听不到,我还一遍一遍地讲给他听,仿佛这样心里会舒服一些。
物理降温做了好几次,到晚上七点多,他的烧总算退了下去,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些,但是还没有醒,我给他擦身体换了衣服,然后下去煮了面吃,又在锅里煲了小米粥,正好等他醒了吃。
再回到楼上坐了一会儿,我就困得不行了,上下眼皮直打架,我就在床边找了块小地方,把自己缩起来睡觉。
大概是惦记着苏幕,我睡得不是很熟,有一点动静就醒了。
一睁眼,他的脸就在我上方,手里还抓着被子。
四目相接,他的脸色即刻冷淡下来,眉眼疏离扫过我,然后把被子盖在我身上,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我心里一痛,紧紧抱住被子没有回头。
良久,我听到他开口:“谢谢。”声音凉薄,还有些病后的疲惫沉重。
我想,真正令他疲惫的是我。
我扯了个笑,“姑妈打电话给我,她很担心你,我回来顺路上来看看。”
“嗯。”他应了一声。
我掀开被子打算下床,看了他一眼说:“我煮了粥,你要吃点吗?”
他望着天花板,薄唇翕张,“谢谢。”侧脸淡漠到只剩一弯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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