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香甜的棉花糖一样,软软的,软到我心里也泛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欢喜。所有的紧张与怒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我只听得见他在我耳畔轻柔的呼吸声,那股淡淡的酒气似乎充斥有让我安心的因子。
莫名的,我心定了下来。
我偏过头,轻轻吻在他的脸侧:“我也喜欢你。”
“……”
回答的声音呢?
这个时候沈之宴不应该高兴得满地打滚了,为什么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僵着被他压着的姿势,手腕上的手劲依然不减,身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耐心等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了“呼”地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偏过头一看,这才发现沈之宴一额头抵在枕头上,早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难得主动告白却毫无回应,我的脸刷地一下黑了,那股消失的怒火也随之涌了上来。我又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还不能摆脱沈之宴的束缚,当即咬牙切齿地低吼:“给我起来!屎壳螂你醒一醒!要睡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越到后面声音越大,连臧又鸣都匆匆忙忙地冲进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可沈之宴却没有一点儿要醒过来的痕迹。我又羞又恼地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手,不动,才对早就懵了的臧又鸣喊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臧又鸣还没太反应过来,他不敢往我这边看,目光躲闪不定,低咳了一声道:“怎么……帮?”
“把他弄下去!”
“……不太好吧?”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肮脏的东西!”
“……就是你和叔叔正准备做的。”
“过来帮忙!!”
吼到后面我几近声嘶力竭,原本不动的臧又鸣这才几大步迈了过来。我眼看他抱着沈之宴的腰使劲往后拽,那力气连我都被他扯起来了,沈之宴抓着我的手劲越来越紧,最后痛得我哎呀呀直叫出声,臧又鸣才无奈地放开他抱住沈之宴的手。
被拽起来的沈之宴一下子整个软我身上,重得我又是一声痛呼。
泪如雨下。
“张姐,我尽力了。”臧又鸣道,他看了一眼我和沈之宴现在的姿势,不忍直视地别开头,语气颇为同情,“要不然就先这样吧……”
“我要怎么睡……”
臧又鸣躲开了我的视线,同样躲开了我的问题:“等明天叔叔醒来了,张姐你再好好说说他——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张姐我先回去睡了。”然后他麻溜地跑了,连门都给我细心地关上了。
……
我是被沈之宴魔性的笑声弄醒的。
他一身凌乱,坐在床边笑得傻不拉唧的蠢样。见我看他,他十分娇羞地捂脸别开头,声音矫情甜蜜:“你醒来啦~”
呵呵。
我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翻身继续睡。
“青梅青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我学过康护保健!按摩手法绝对不比专业人员差!”
“可恨啊!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居然毫无知觉!”
“嘤嘤嘤,青梅我们再来一次吧QAQ”
我紧闭着眼没说话,额头青筋直蹦得厉害。
那边沈之宴没得到回复,一边满床打滚,一边嘤嘤嘤哭着好后悔好后悔。我让他烦得不安宁,最终黑着脸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梅!”
“滚!”
咚地一声,沈之宴真的兴奋到从床上滚了下去。
我想起床出去,那边的沈之宴又很快地爬了起来,连冲带滚地扑上来扯住我的手,直哭嚎着要抱我出去,我咬牙切齿踹他,他也不躲。最后一片混乱,我在他不依不饶的纠缠下面无表情地让他一脸傻笑地抱了出去。
连刷牙洗脸早饭都是他服侍的,我强忍着尴尬,坐在椅子上抱着水杯小口抿着水,不敢直视臧又鸣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半晌,臧又鸣忍不住开口:“张姐……”
“闭嘴!叫婶婶!”洗碗的沈之宴当即从厨房里冒了个头出来。
臧又鸣看了他一眼,很快改口:“婶婶。”
称呼来得太突然,我惊得嘴里一口水猛地全喷了出去。对面的臧又鸣冷静擦脸,道:“张婶,请你们晚上动静小点。单身十八年的我昨晚感受到了来自宇宙一吨的恶意,有点承受不了。”
昨天晚上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我憋到了,反嘴道:“受不了就别听!”
我这话一落,很快就后悔了,那边沈之宴连手都没洗就冲了出来,眉飞色舞地兴奋道:“青梅你是答应——”我伸手捂住沈之宴要喊出声的几个字,恼羞成怒地低吼一句“闭嘴!”。
他眯眼笑得灿烂,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直往我身上瞄啊瞄,我受不了起身就跟他打了起来。
正打闹,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不约而同的,我和沈之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面面相觑一眼,沈之宴安慰似的拍拍我的头,随后走去开门。我眼都不敢眨地看沈之宴大方地伸手拉开了门,然后我清楚地见到,一身便装的张竹马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艳丽的笑容。他的目光只在沈之宴身上停留过一瞬,歪过头看向屋内的我,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莫名地觉得浑身有些不太舒服,明白张竹马这次上门来没什么好事,我刚想摇头拒绝,沈之宴却完全打开了门,为张竹马让开一条路:“有事进来谈。”
张竹马与沈之宴对视了一眼,他举步走了进来,站在离我一桌远的地方,对我道:“我今天搬过来了。”
搬过来?我脑子顿时就炸了,他说的搬过来该不会是又要跟我们住一起吧?我家寺庙太小,哪里容得下他这尊大佛!
“……我住在六楼,姐姐,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张竹马笑吟吟地看着我脸色刷地一下铁青,眯眼笑得更为欢快,他悠悠添上一句,“姐姐,我刚搬过来,也不会做菜,往后我下来你这里吃饭,怎么样?”
很不好!
我看了一眼也是一脸笑容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来的沈之宴,果断地摇头:“不怎么样。”
我原以为我这么说了,张竹马死活都要赖着留下来,不想他只是笑容深了深,并没有强求,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他慢条斯理地取出领口挂着的墨镜戴上,留下一句“姐姐再见”,就淡定地离开了。
“……”
不管他今天到底来干嘛的,知道原来楼上的屋子让张竹马给买下来了,而且从今以后他就住在楼上的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处于WTF三个字母中,久久不能清醒过来。
“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
沈之宴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平静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烦躁,反倒是他眼里的我,紧皱着眉头十分不愉快的样子。
我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沈之宴。知晓我和沈之宴的关系以后,不知道张竹马会对沈之宴做出什么事来……这才是让我所担忧的。
可这当事人显然不当一回事。我心里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要不然搬到另外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吧。”
“不可以。”沈之宴微微直起身,他以这样的姿态拒绝了我的提议。
不搬家,难道就等着张竹马找上门来?
我抿紧嘴唇,直勾勾盯着沈之宴,要他给我一个答案。他却是像朵花一样绽开一记笑容,忽然勾住我的脖子,扭身直接坐在我的大腿上,那重量,销|魂到我倒吸一口冷气——对面的臧又鸣不忍直视地别开了头。
“这里是我们三个人的家。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放弃这里?”沈之宴歪头靠在我的肩上,轻轻蹭着,周围弥漫的气息香甜得像糖果。
三个人?什么三个人?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对面的臧又鸣,他别过头斜着眼看我。一对上我的视线,躲闪了几分,目光强撑着没有挪开。
第三个人是臧又鸣?
腿上坐着的人半天没回话。
我从臧又鸣脸上收回视线,偏头朝沈之宴看去。他却笑得贼兮兮地,小眼神一直往我肚子上瞄,忽然想到什么,他特娇羞地咯咯咯笑出声,扭扭捏捏、细声细气地道:“我们三个人呀~”
对面的臧又鸣当即捧腹捂住嘴,嫌恶心地起身走了。我面无表情地盯了两眼亮晶晶闪着“求合体”三个字的沈之宴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我脑袋后仰,然后对准沈之宴的脸猛地一记额头槌,撞得我和他两人直龇牙咧嘴。眼前冒的金星好不容易消失了,一对上沈之宴望着我笑吟吟的目光,心里的烦忧不禁全卸了下来,终是冲他抿着嘴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眼泪水都掉下来了,阿姨说店子还不一定关,要我先做到月底再看情况
我的休息时间啊
☆、饿成一条狗
咨询室还在做最后的休整,沈之宴索性留下来陪我——虽然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早已经调整好心情,决定未来一段日子开门前一定要询问来的人是谁,如果不吭声或者是张竹马的声音,我果断地不会开门。
我做好了准备,却没有想到除了早上来过一次,张竹马便没有其他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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