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宴揽着我的肩膀,扬眉睨向臧又鸣,目光缓缓往下觑,神色戏谑:“单身十八年,你是心理有问题还是身体有问题?”
“……”我不禁跟着沈之宴的视线看向臧又鸣下|身。臧又鸣当即闭住嘴,快步超过我和沈之宴两个人往前走去。
次日,带着我和臧又鸣可能会饿死家中的顾虑心情,沈之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饿死什么的,倒是没发生。虽然说平时下厨的人一直都是沈之宴,但是这些生活技能我还是有的。可没想到的是,臧又鸣这个口嫌体十分地嫌弃我的手艺,直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实际上吃得比我还要多,完了还意犹未尽地添上一句味道一般。
死别扭。我摁下跳个不停的青筋,看臧又鸣朝我递过他的碗来。他别过头躲开我的视线,粗声粗气地道:“张姐,再来一碗!”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电饭煲,饭不多,再看看桌上的菜,同样惨不忍睹、所剩无几。想到沈之宴说的是今天晚上迟点回来而不是不回来,我犹豫一下,接过臧又鸣的碗转身去厨房。
身后突然哗啦一声响,我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臧又鸣急得推椅子站起了身:“张姐,电饭煲不在厨房。”
我应了一声,继续往厨房走:“我知道,只是我现在要收碗了——你把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叔叔回来吃什么。”
“……张姐,你不是一直骂叔叔是屎壳螂吗。”
我:“……”
沈之宴你侄子真叼。
为沈之宴留了晚饭,我和隐隐有些忿忿不平的臧又鸣坐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结果,到了快凌晨,也没听见门口有人爬楼梯的声音。眼看臧又鸣打着哈欠不住流泪水,我便劝他先去睡。
臧又鸣有些发困,却强撑着抬起头与我直视,眼睛里有倦意也有坚持……三秒后他就坚持不住了,别扭地挪开视线,眼神瞅着下边,吱唔道:“我陪你一起等。”
我看了看时间,指针指向了十一点五十。
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卧槽沈之宴该不会中途看上了常安舍不得回来了吧。
……这样想太不信任沈之宴了。我盯着紧闭的大门,微微皱起眉,内心倒是有些苦闷,男朋友被抢多了,心理也有了阴影,以至于对沈之宴都抱有这样怀疑的态度。要一直这样下去,困扰的人恐怕不止是我,连沈之宴都会因为我的不信任感到失望吧。
我摇了摇头,对臧又鸣道:“不等了,我们先去睡。”
“那叔叔?”
“你叔叔是屎壳螂,有六只脚,就算是爬也爬得回来,不用担心。”我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笑道,“去洗洗脸睡吧。”
臧又鸣应下,起身去洗漱了。我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将凉了的饭菜用保鲜膜套好放进冰箱里,便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入睡的过程比我想的要困难。
我翻来覆去半晌,睡意从有到无,折腾到大半夜才沉沉睡下。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
一阵连续不断的敲门声融进我的梦里。
这节奏太有魔性了,吵得我困倦睁开了眼。蹭了蹭枕头,我迷茫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来自于我的卧室门外。
这种时候是谁在敲门?这段时间一直折磨我的人,除了敲门翻墙无所不及的何恨,就只有张竹马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两个名字在脑子里浮起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一下,顿时,我彻底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并且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敲门声还在继续。
我缓缓从床上撑起身,犹疑猜测着外面的人是张竹马还是何恨。这屋里住的人除了我,还有臧又鸣……我心一紧,不知道臧又鸣现在怎么样了——不对,我记得我的房间并没有下锁,何恨和张竹马但凡有点智商都会试着拧门把。
好吧,相信他们智商的我又懵了,那门外的人到底是谁?
敲门声节奏不停,大有崩瞎卡拉卡个没完的意思。
……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在玩敲门的游戏。
我痛苦地捂了一把脸,这屋里住的只有臧又鸣和沈之宴……不会是臧又鸣,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凌晨还没有回来的沈之宴。看这犯病似的把戏,估计今晚聚会玩脱了,碰到了点酒。我倒在床上,一被子罩住头,不想理会发神经的沈之宴,准备继续睡觉。
笃,笃笃笃……
敲门声又倔强地响了几分钟。
屎壳螂你真是够了!
我怒然一把掀开被子,烦躁万分地揉乱头发,然后气冲冲地下床,赤脚几大步迈过去拧开门把。
果然,一身凌乱的沈之宴眼神放空地立在我房间门口,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沈之宴碰了酒,估计今晚没好日子过了。我头疼得很。我正想着要不要叫臧又鸣起来把他叔叔扛回去的时候,眼前有些摇摇欲坠的沈之宴依然举着手,又自带节奏地在半空里笃笃笃了几下。
完了完了看来他喝过头了。
“臧……”我的话音刚起,忽然发现一直作敲门手势的沈之宴慢吞吞地垂下手,做出一个拧门把的动作。
他想干嘛?我扬扬眉,收音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沈之宴拧开门以后,又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最后,他才静悄悄迈了进来,并细心地关上了门。这偷偷摸摸的情节架势,简直像是新闻频道里播放过的丈夫半夜起床谋杀枕边人的案件。
接着,他朝床的方向走去,跌跌撞撞、摇摇欲坠的,他想保持平衡,偏偏又磕到什么东西,那声音,听得我都为他心疼。
然后他停在了床边,紧接着是一段长时间的呆立。一动不动的,像是入定了一样。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
以前在七里市的时候,我遭遇过数次沈之宴半夜梦游,跟如今这情况一模一样。
还记得有一次,我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突然发现床边站着一个穿白衣服、披着长头发的身影,登时我就吓了个透心凉。后来发现那鬼影是沈之宴以后,我果断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摁倒在床上狠揍了一顿。
如今我见怪不怪。只要他醉了没大喊大叫就好。
我淡定地看沈之宴木讷站了好久,他弯下腰,像烛火一样又是一阵恍惚摇曳的停顿,最后他摇头晃脑翻倒在床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平躺许久,他忽然侧过身,抱住被子开始呼呼大睡。
屎壳螂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抬脚踹了沈之宴一脚:“下来!”
“……”没有回应。
我呵呵冷笑一声,抬脚再次踹了上去:“醒过来!屎壳螂!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睡!”
沈之宴蠕动了几下,木然翻过身来,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大半夜的除了外面有点月光照进来以外,房间里几乎是黑漆漆的,被他那死鱼一样的眼睛凝视着,我背后几乎炸起一大片寒毛。我企图反抗盯回去,可才几秒钟不到我就无法忍受地倒退几步,捂脸扭开头去——算了真是怕了他,我还是去沙发睡好了。
我淡定地转身想走,手腕忽的一紧,我还没反应过来,猛地一下被拽倒在床上。身上一重,我目瞪口呆地看沈之宴毫不羞耻地跨坐在我大腿上,并摇晃不清醒地缓缓弯下腰。
咕地一声,我莫名咽了一口唾沫,不自禁地对上了眼前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夸张的瞳孔一片黑漆漆的,透出一股子的妖异。他留了许久的长头发像细滑的丝绸一样从他的肩膀上滑了下来,沾染了淡淡的酒味。他紧紧捏着我的两手腕抵在脑侧,他幽幽俯视着我,这股沉默的压迫感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皱眉挣扎了一下,想把手抽|出来,却挣脱不掉,甚至还越捏越紧。我不禁黑着脸低吼道:“给我放手!”
“不要。”
平静的空间里,他突然嘟囔出这似是回应的两个字,甚至他还扁起了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一肚子火气憋着,浑身僵硬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沈之宴微微俯下|身,试探般地轻吻了我一下。
平时他都是想亲就亲,哪会跟我这么客气。
我一愣,耳边响起他有些发甜的声音:“青梅,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上班,我一边居然把大纲给写完了。。。。可以保证稳定更新了
夜袭这章你们懂得,在考虑要不要沈之宴把张青梅给办了Orz虽然说办不办对后面的情节影响不是很大,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毕竟确认关系还没多久
唔竹马下章放出来
顺着细纲写好多情节的节奏都写快了,等我有时间再看看要不要调慢一点
第一人称写好别扭Orz哦后面你们自己想象吧。。。。。。是办了还是纯睡觉什么的。。我的功力不够了
☆、误会会让人泪流满面
简单的几个字,余音一直在我的脑中绕啊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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