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是被热醒的。
太阳出来的早,我也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尽管睡意还深得很,可那股热意简直是从骨头里渗了出来,搅得我压根睡不下去。等我刷完牙下去,时间不过是七点多而已。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桌上只留了一份早餐和一张纸条,内容无非是沈之宴去上班,臧小鸡去上课,Candy又出去忙活事情。
所以说,我在这里的存在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倦热地吃完桌上放凉的粥,看时间实在是还早,就开了空调和电视,趴沙发上无力地看张竹马冲某女主温柔笑,然后情话绵绵,拥抱亲吻。
这么猥琐的画面放出来,不会危害到未成年的小朋友吗?
我疲倦地歪歪头,换个频道,只见里面的张竹马长发束冠,冷眼睥睨,端坐于王座之上,世间万人的生杀大权尽握掌心的王八之气立马泄漏无疑。我想想平时的张竹马,不是一脸淡淡的样子就是装猫崽卖萌的死模样,忍不住立马笑喷出声。然后我又换个频道,这里的张竹马与张展眉演的对角戏。
小白兔一样可怜兮兮的张展眉是阴冷不屑的倨傲男主,面容冷淡的死猫崽是脆弱单纯的深情男配。我胃疼地看他们两个人为了一个女人争来争去争来争去,又哭又闹,最后大打出手。
演戏演这么多,还能从戏里面挣扎出来吗?想想看张竹马如今这副变态基佬样,真是惨。
我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看着电视机里面张竹马那张装纯的脸,终是困意缠绵,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耳边有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似乎吹了太久的空调,手脚微微地发凉。我轻翻了个身,这才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一件西装外套,衣服上满是熟悉的味道。我愣愣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楚喻的衣服。
楚喻?他已经来了吗?
我从沙发上翻起来,还没四处张望,就看到楚喻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喝杯温水。”楚喻将他手里的水杯递给我,“空调温度调得太低,很容易感冒。”
我木着一张脸接过,咕噜两大口喝下,才觉得胃部暖和了起来。我轻哼一声,把杯子放桌上,口气十分不好:“没钥匙你都进得来,看样子还是万花楼的常客啊帅哥。”
“哪里。”楚喻捋下叠在手肘的衣袖,温和笑道,“竹马不常来这里,所以在我这里放了一把备份钥匙。”
你的意思是竹马常常去你家,所以根本不需要这栋房子吗。
我不屑地撇撇嘴,没有接话。回头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想到今天要把张竹马的事情给彻底解决了,我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发,撩开身上那件楚喻的衣服,道:“等我几分钟,我上去换个衣服。”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记得给记者打个匿名电话。还有,去安全的地方吃饭,我可不想到时候回不了家。”
楚喻微微一笑:“放心,我已经联系好了。”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道。
楚喻依然笑得衣冠禽兽:“当然——为了能让记者拍一张美丽的照片,小姐,请穿上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吧。”
房间门口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盒子,绸缎系成漂亮的蝴蝶结。
我嫌弃地盯了盒子许久,伸脚踹了踹,发现里面闷重闷重的,这才提起来拎进房子里。
这东西是楚喻给的……拎上去还那么重,楚喻该不会为了解决掉我这个情敌,所以以放衣服的名头放了炸弹吧?
天哪,仔细想想,我情敌真是多得可怕,恐怕死几百次都不够给张竹马陪葬。
我抱着极其沉重的心情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放的真是一条裙子,之所以盒子重,是因为里面还放了一双高跟鞋和用黑布包得死死的方块物。裙子鞋子我倒能理解,那这块黑布包的是什么东西?我拿起来看了看,感觉这一块物体沉重得很,细滑的黑布把整个方块物体包得密不透风,摇晃几下便传出沙沙的声响。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照楚喻的性格,他不会送一些没用的非东西给我吧?
知晓现在应该是快点把张竹马的事情给解决,这等东西留着晚上回来看也没什么。随意打量几眼楚喻送的裙子,感叹两句楚喻的眼光还不错以及鞋跟好像太高了,便开始动手换起衣服来。
因为是顶替张竹马,我无法对我这张脸动手脚,以至于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穿女装的张竹马。
我不忍照镜子,木着一张脸下了楼,楚喻这个人渣居然还能面带微笑地夸赞我看上去很漂亮。我的自我感觉十分不好,心想说一个妹子像汉子真的好吗?还是楚喻你他妈一直想当攻,所以要把张竹马讽刺成一个漂亮的娘受?一时间想法太多,我几乎有些吐槽不能。
相对于我男扮女或女扮男,楚喻似乎对我背上的背包更感兴趣。他微微偏头,扬眉道:“你不会觉得很不搭调吗?而且……你看上去胖了不少?”
“谁让你送裙子过来的。”我斜觑他一眼,淡定道,“要不要我换人字拖,这样看上去比较像是去沙滩开订婚Party。”
“……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过度完毕~
☆、三见楚喻
要不是因为沈之宴,我想我也不会认识楚喻这个人。
靠关系上位当老师这种事做多了,脸皮也就厚了。在靠着沈之宴成米虫之前,我万万没有想到沈之宴这个人的人脉跟铁血管一样,又多又硬。
我清楚记得去学校面试那次,我才刚开始担忧我这没证件的黑户口会被轰出去,沈之宴简简单单几句话,下一秒我就从没身份证的流浪人士变成高大上的人民教师了。虽然刚开始我没什么教学经验,但看在沈之宴的面子上,我没出什么大错倒也不会轻易地把我给解雇了。
至于楚喻?他自然是沈之宴雄厚人脉里的一员。
永远都是西装笔挺,笑容谦和。正如他亲眼目睹到我面无表情地把跟他的主治医生沈之宴一头摁进蛋糕里,他也能优雅地递给我一张手纸,温和笑道:“别脏了你的手。”
我一眼望到楚喻,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长成这样,该不会是沈之宴新看上的姘头吧,天啊,那一直用张竹马当借口骗吃骗喝的我岂不得被赶出去?我诡异地盯住面前的那张手纸,又想,这张纸上面该不会粘了什么病菌,让我这情敌一擦就挂掉?然后我转眼又想到,像沈之宴这种浑身都寄生满屎壳螂的生物是不可能会找到一个这么正常的男票的。于是,我跟还不熟悉的楚喻青年道了谢,接过纸巾擦手,心想现在要不是在医院附近的餐厅,我真想把沈之宴的脑袋摁进马桶里。
一脸以及一脑袋都是奶油的沈之宴终于从蛋糕里挣扎出来,他用手擦掉眼睛那一部位的奶油,白花花的一张脸上只有一双眼珠子是黑漆漆的,别提多惊悚。显然,有洁癖的沈之宴想到的第一件事绝壁不是向我兴师问罪。他先是尖叫我怎么可以让他脸上沾满脏兮兮的东西,然后就是疯狂地抽旁边的纸巾擦脸上的奶油,再抱头无限地纠结他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回家洗头洗澡,可是他待会儿还要上去上班,中途不可以离职——从洁癖爆发中清醒过来的沈之宴悲愤看我:“给你庆祝生日,有必要这么惊喜吗!”
你确定你是想给我过生日?”我面无表情道,“那蛋糕上面为什么会写张竹马的名字?”
沈之宴理所当然道:“那是因为你和竹马同一天生日啊,写你的名字或者是竹马的名字有什么区别?”
然后我果断伸手又把沈之宴的脑袋给摁进了蛋糕里。
再一次从蛋糕里挣扎出来的沈之宴都快被他的洁癖恶心到泪流满面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冷冷瞪他,沈之宴开口还想说什么,站边上看了不久闹剧的青年终于迈出一步,插足在我和沈之宴之间,问道:“沈医生,我来看病。”
沈之宴仿佛才注意到周围有人,他抽了好几张纸一起擦脸,冷淡的表情看上去总算有点医生的感觉。他继续擦着奶油,看了青年一眼:“我看的是精神病,不是心理辅导。”
“两样有差吗?”我吐槽一句,得来沈之宴狠瞪一眼。
青年静静看着沈之宴,许久,他道:“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后果是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帮助我。”
沈之宴动作一顿,他斜睨向青年,擦干净奶油的脸上浅浅露出一记诡秘的笑容,下一瞬,他冷淡地与青年道:“那么从明天开始,希望你准时来医院看病。”
青年微微颔首,应过一声,转身悠悠离开。
我一时间被沈之宴的表情转换给惊呆了,道:“你该不会跟这个人做什么肮脏的交易吧?”
“看病而已,能肮脏到哪里去。”沈之宴捏了捏因为粘上奶油而有些硬梆梆的长头发,哀叹一声,道,“我看我还是请假回家洗澡好了。”
我又惊疑了:“你难道不是院长吗?”
“当院长那么累,我干嘛要去活受罪。当个医生多好,事少钱多。精神病医生更好,随便忽悠两句就能收入斐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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