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歌蓦地回头,用力推开他:“耍我很好玩是吗?是啊,自小你就以我的痛苦作为你的恶趣味。”
原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没变过,他倒也不生气,解开休闲服上面两个扣子,毫不避讳地褪下上衣,她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他就洗干净,认真地回答她:“不好玩,所以别再去见肖云安。”
☆、3.为什么偏偏是肖云安
他的话听不出哪里有商量的余地,近乎命令,不准她再见肖云安,可现今,肖云安躺在医院里,她能冷眼旁观,坐视不管吗。
“他,还需要住院观察,住院的事情瞒着肖家父母,医院没人照顾……”
陆欢歌试着解释,她知道现在说得这么直白很不合时宜,但是她想不出更好的话让他满意,因为只要有关肖云安,他都不想听。
“他有女朋友。”顾青远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
顾青远上身精裸着,她和他没有夫妻之实,一直以来只是单纯地同床共枕,陆欢歌侧过头,小动作却惹来大麻烦。
他是她丈夫,裸个上身,如同避嫌,终究她将他当外人,要是今天换做肖云安,是不是就直接扑上去了。
对了,当年,她又不是没有扑过肖云安,只是失败了而已。
肖云安有女友,她还要心心念念他的伤势,怕人家的女友照顾不好她的初恋情人是吗?
顾青远一把抓住陆欢歌的下颚,将她的头扭正,对着他:“脱个上衣而已,又不是把你怎么样,对我,和对肖云安差距这么大,是想告诉全天下的人,丈夫不及情人好?”
“陆欢歌,你嫁人了,是我顾青远的妻子。”一字一句,给她输入‘她是他的女人,不该把心思花在别的男人身上’的概念。
她轻启着嘴,无力反驳,和他谈肖云安只会越谈越乱,和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是一个道理。
他的不信任,她竟然破天荒能理解,要怪就怪一路过来,他付出的太多,她回报的太少。现今这个局面,又能怨谁呢。
顾青远深吸一口气:“乖,别再和肖云安牵扯不清,我会待你一如既往的好。”
像是哄着小孩,他的手摩挲着她嫩滑的脸蛋,眯着眼,眼神迷离又勾魂。
他语气轻柔,带着蛊惑,似乎只要她答应,似乎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正如他所说,会一如既往的宠她,又如外界所形容,两人鹣鲽情深。
不知道心里哪里在作祟,她一想到两人相亲相爱还需要前提条件,心里就很不舒服,一个‘好’字迟迟没有说出口,甚至表情有些抵触。
顾青远抚摸在她脸庞的手,忽的离开,目光冷淡,有些咬牙切齿:“我懂。”
接着将手里的Armani-polo衫往地上一甩,昨晚他就算一脸戾气,也没当着她面发出这么大火气,陆欢歌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
几步之遥,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眼里有嗜血的欲wang,还有挣扎。
他的手钳住她的左手腕,用力一带,融入他宽厚的怀里,卧室内空调的温度25度,本该舒适的温度,触碰上的胸膛却是灼热之感。
“顾青远,放开我。”她在他的怀中挣扎,想要脱离他。
“连名带姓地叫你丈夫,可真是顺口,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来,我帮你回忆回忆,顾禽shòu、痞子顾。”
说着,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带着清淡的樱花香,嘴里却是苦涩的味道。
腰际一重,是梳妆台,边缘咯得她生疼,她不让自己轻呼出声,身上的男人正随处噬咬,用尽力道推脱,只会让他的力道更重。
身下的人渐渐不再反抗,哽咽着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早知今日,我一定不会嫁给你。”
他一怔,止住动作,死死地盯着满是怨恨的她,一字一句的回道:“早知今日,我也一定不会娶你。”
她当初说娶她不要后悔,他答世间没有后悔药,可现在,一个悔嫁,一个悔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他起身离开抱起她,动作较之先前轻柔,将她放在宽大的床上。倾身而下,在睡裙撕裂之际,他道:“要说悔恨,没有人比我更后悔成就这场婚姻,既然已经怨恨,不如再多一些。陆欢歌,我痛,这里痛,所以你也不可以好过。”
他指着心口处,是她伤的吗?
“既然痛,我们就离……”
‘婚’字还没说出口,被他用嘴封住,一下又一下,是发泄更是惩罚。
他要,她便承受,点滴表情顾青远尽收眼底。
生理上的欢yu,精神上的创伤。我原以为娶你就是得到你,现在我才知道,娶你只会让你离我更遥远。如果重来,我宁愿不娶你,一辈子守护你,如此,谁都不会受伤。
☆、4.衣冠禽兽,祸害不浅
从顾家因为顾青远父亲顾林公司职位调动搬来孚城算起,陆欢歌和顾青远认识至今,已经18年了,而她才24,他26。谁也没有想过,两人在18年后会结婚,然后相互折磨。是缘分还是不幸。
会玩过家家的年纪,日子安逸无忧,他对她时好时坏,两人的关系也不冷不热,仔细想想,那种年纪里还真没什么值得她念念不忘或者怀恨在心。
然而一切,都在八年前盛夏里的孚城发酵。
那时的孚城,海棠树的果实熟成亮丽的水红色,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16岁的陆欢歌是个假小子,能在青天白日,广庭之下,卷起七分裤,将藏着孚城一中录取通知书的行李随意丢在马路旁,爬上海棠树摘海棠果。
她的胃不好,海棠果偏酸,没办法,顶着烈阳,嘴又馋,内心的小魔鬼斗争的厉害,最后还是抵抗不了美食的诱.惑。
“陆哥,你爸来了。”
摘完下去时,右脚刚往后一踏,听到这句话,陆欢歌踏空,跟过年挂腊肠似的,吊在树上。
隐约还能听见马路上,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她认识,叫她‘陆哥’时,不用睁眼,就知道是哪个混蛋。
除了顾青远没有人会故意将她名字中间一个字去掉,还说人如其名,才符合她的气质。
陆纪年在外地经商,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大多数时间陆欢歌都和保姆在一起,她倒是希望爸爸会因为她考起重点高中回来看她,等来的却只有一通电话。
所以脚踏空不是相信了顾青远的话,而是心里不是滋味,谁让当年陆老头生意常年没有起色,那个生下她却没做到母亲职责的老娘跟人跑了,人家都说母爱最伟大,对于她来说,母爱她不曾感受过,提及母亲,她有的是深深羞愧。
陆欢歌会想,换做为了贞节牌坊挣破脑袋的年代,她的老娘是不是要浸猪笼。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心胸有多开阔,会原谅抛下孩子自己逍遥快活的人。
和他并排的少年指了指快没力气要往下掉的陆欢歌说:“青远,这样对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太残忍了。”
顾青远嘴角笑得邪魅,拍了拍对方的肩:“肖云安,你哪只眼睛瞧出来她是个女的,她胃不好,这一幕要是被她爸知道,少不了一顿教训,她不吃苦头是不会长记性的物种。”
他故意说得大声,陆欢歌听得一字不落,人后说就算了,人前好歹给她一些面子。还物种,她可是人,活生生的人。
“顾禽shòu,还不来接一下我。”她是真的快支撑不住了。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顾青远看好戏般,两手扶着单车,无动于衷。
阳光洒在在顾青远五官分明,帅气的脸庞上,穿着短T,俨然一个容易让女孩子心动的阳光少年。
其实,陆欢歌也有那么一次假设过,要不是了解顾青远有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特质,她在荷尔蒙泛滥的的年纪也会喜欢上这样的人,果然,衣冠禽.兽,祸害不浅。
肖云安那时好笑地看着她和顾青远,摇摇头,向她走去,站在海棠树下对上面挂着的人说:“松手,我接住你。”
那场景就像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有人出现,然后对你说别害怕有我在。
可谁又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呢,陆欢歌后来才明白,肖云安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会将一切情绪和实在的感受一一呈现,即使他摸着你的长发,叫着你傻姑娘,也千万别深陷其中。
☆、5.八卦的力量
16岁发生过的点滴,再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当初,多么美好的少年和少女,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那样单纯,随着时间的推移,物是人非。
醒来,陆欢歌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床单不着痕迹地被抽走,欧式窗敞开,从外面渡进徐徐的风,窗帘随风摆动。
一室旖旎,夹杂着烟草味,烟灰缸里有几根烟头,他又抽烟了。
洗了一个热水澡,整理好房间,陆欢歌下了楼。
墙上的创意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好,刚过十二点,餐桌上摆好了午餐,一口都没动。
顾青远不在家,大概去上班了,他的精力太旺盛,经过昨夜,还能起早去公司。
昨夜,想到这里陆欢歌不由蹙眉,顾青远情绪复杂显得狰狞的脸,陆欢歌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还好,不用一起床就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