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反的,那位姓苏的小姐,看见阳睿的出现,原本就冰冷的脸,变得更加僵硬冰洁。不难看出,这位苏小姐挺讨厌阳睿了,那种厌恶,是从内心散发到全身,就算是瞎子都能感受她身上那股低沉的气息。
阳睿嘴角牵出一道微笑,“小猫,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啊!”
身侧,君赋又是噗嗤一笑,“大哥,您就别说这些废话了。嫂子早就把你的电话号码扔进臭水沟了。”
阳睿唰得一下,把脸绷成阎王,“要你屁话?今天开会你没出席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君赋嘿嘿笑了,“哎哟!大哥,你这句话就说错了,你应该感谢我今天开会迟到!要不然……。”
说到这儿,前台小姐的脸瞬间僵死。惨了,再说下去,她的铁饭碗,铁定保不住!可怜她刚才还沉浸在即将被升职的喜悦中呢!君少要是把话说下去,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幸好,苏溪米及时插嘴一句,“行了,我还有事,早点说完,我好早点回家。”
前台小姐大大松了口气。君赋笑得特猫腻。
阳睿只听苏溪米的声音,轻轻上前想抓她小手,苏溪米侧身一闪,让他抓了个空。
被她拒绝了一次,他就不会再进攻第二次,哪怕他手痒得直想把她拽进怀里残虐她,他也必须得控制住!
两年了,她从来不主动找他。今天她来找他,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小猫,咱们去楼上谈吧?”
顶层,是他的私人公寓,平日里工作做疯了,他就直接把那儿当成家,里面设备,一应俱全。
苏溪米也没反驳,径直越过他的身子,走向电梯口出。
君赋屁颠屁颠的跟上,也想挤进电梯,阳睿一把挡住他胸口,嫌弃的说,“滚。”
君赋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大哥,让小弟帮你……”
“滚!”阳睿特没耐心,索性一把他推出三米之外。平日里,他的确需要他们三兄弟帮忙,可是今天,不需要!肯定不需要!
电梯门一关,阳睿立马挨去苏溪米身旁,低头,闭眼,鼻尖紧紧贴着她的额角,深深一呼吸。
看!她没有推开他。他更加可以确定了,这么多年来的思念,或许今晚可以……。
当阳睿凑过头颅窃取她额迹芳香的时候,一瞬间,她的确想过要推开他,但她暂时不能这么做。毕竟今天,她有求于他,而且她也知道,他不敢随便乱碰她,在她还没明确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之前!
上了楼,进了房,苏溪米坐在单人沙发上。
虽说这是个单人沙发,可这沙发的坐面积很大,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并肩坐,一点也不嫌挤。
苏溪米刚落座,阳睿就厚着脸皮紧挨着坐在她身旁,想和她来个零距离接触。
苏溪米眉头一拧,想也不想直接起身,走去另一张沙发椅上坐下。
又被拒绝了。阳睿没有恼怒,反而心情愉悦的浅浅一笑,妥妥的坐在椅子里,等她开口。
苏溪米看他不再乱套近乎了,心情一定,轻启红唇,“我朋友的父亲进了局子,被人诬告醉酒驾驶,我朋友保释办不成,甚至连探视申请都被拒绝了。我想知道原因。”
阳睿一听,眼底闪过好几抹激动的光环,拳头慢慢捏紧。
他就知道老天爷会帮他的!帮他创造机会,以解他相思之渴,就算他知道他和她复原的机会是零,可起码,他还有机会能碰触到她。
“你等会儿,我叫人帮你去查下。”
“需要多久?”
“大概一天。”
成,一天就一天!苏溪米点头,“那我明天再来。”
什么?明天再来?这叫他今天晚上怎么睡得着觉?一晚失眠,明天也没力气上战场了不是?阳睿立马改口,“等我两小时,我马上给你去查。”
两小时!
刚踏进会议室,正和他的死党传递超级大八卦的君赋,接到这通电话,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君赋拉开嗓门吼,“大哥,两小时要我给你答案?你在开玩笑?派个人去事故发生地点都得花半个钟头呢!”
“少他妈废话,就给你两小时,超过时限,提头来见我。”
霸道!这男人的脾气,依旧如此蛮霸。
电话咔哒一挂,君赋嗷嗷哭叫,“娘的,不就是迟到了两个小时的会议么!有这么折腾人的么?”
“噗——”
“噗——”
宫三军和司千趴在桌上笑得全身肌肉都在发抖。
君赋白了他俩一眼后,苦巴巴的说,“少在这儿幸灾乐祸,他妈的,爷先走一步。”
虽然两小时时间如此紧迫,可君赋不辱使命,果真在一小时五十九分钟的时候,敲开了阳睿房门,气喘吁吁的把牛皮袋递到茶几上。
君赋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装死。没错,他承认,他就是装的,跑腿的又不是他,是他手下的小弟,他只不过用电话不停的催而已,等文件到手后,再送到楼上来。这么轻松的工作,哪需要躺在沙发上修养?他就是想赖在他大哥屋子里,光明正大探听八卦。
哪知阳睿极度冷血,三两步走到君赋身侧,猛地一抓,像拎小鸡似得,直接把他拎去门外,丢掉。
君赋无奈,只好趴在门口外,贴着耳皮子偷听,可惜,这扇房门的隔音效果,是一等一的好!最终一个叹气,软趴趴的下楼去了。
阳睿把君赋丢出门外,一回头,看见苏溪米正拿起牛皮袋,想要打开它。
阳睿眼疾手快,直接从她手里抢回袋子,坐回沙发里,打开,掏出文件和照片,先读了一遍。
看完文件,他嘴角牵出一抹弧度,自信的微笑中不难看出里面蕴藏着激动的意味儿。
文件塞回口袋,扭头,盯着对面沙发上的人儿,轻声问,“如果你朋友的父亲是真的醉酒驾驶撞死了人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苏溪米平静的脸庞,毫无一丝波澜,“那就是他罪有应得,我不会帮他的。他撞死了人,他得负责。”
阳睿笑容越渐深邃,眼神里的温柔,更是浓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性子一点都没变。”
如果李罄雅的父亲的确犯了罪,那这丫头肯定扭头就走,根本不会在这里多停留半秒。就算李罄雅哭断心肠,跪烂双脚,她也不会帮她的!
可如果李罄雅的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话,那她一定会出手帮忙!作为她苏溪米的朋友,这也算是一种福气。
“别说废话,我没时间陪你耗。把文件给我!”
阳睿把牛皮袋往腿上一搁,屁股挪了挪,腾出一丢丢的空位置给她。他的用意,傻瓜都能看明白,他想叫她坐他旁边。
既然他做出这样的要求,也就是说,这袋子里的文件,她是必须得到的。她的朋友,也肯定是被人陷害的不假。
苏溪米也不娇嗔,起身,往他身边一座,拿起袋子就开拆。
文件都还没掏出来,她的肩头就被一只大掌妥妥得覆盖住,那炽热的热源从他掌心刺穿她身上单薄的衣料,煨汤到她的肌肤。
苏溪米微微皱眉,忍着他的骚扰,掏出袋子里的照片,看了一眼。
“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鬼?”
“她只不过是个情妇而已,后面那张照片里的胖老头,才是幕后主使人。”
“有证据么?”
“你自己看!”除了照片之外,里面还有好几张文档资料,以及一个U盾。
苏溪米掏出文件,想看个仔细,可她肩头的那只手有点不安分了,又揉又搓,还来来回回捏她胳膊。她的另一侧大腿上也爬上一只贼手,那贼手更是急躁不堪,哪个地方都不肯落下似得,哪都想留下它的爪印。
苏溪米眉头拧成死结,忍着他的碰触,忍着他凑过来的脑袋,忍着被他咬住耳垂时那股郁结的心情。可是,银货两讫这四个字,她是知道的。
文件都还来不及看完,阳睿一把抢走袋子,把它往地上一丢,人重重往前倾去,“小猫,我想你了。”
不需要他用嘴说,看他这幅德行她就知道了。她要是再不反抗,估计她就要在这张拥挤的单人沙发里,被他就地正法了!
苏溪米伸手拦住他凑过来的薄唇,冷着脸,“我去洗澡。”
阳睿浑身臊燥难耐,“我等不及了,等会儿再洗。”
苏溪米板着脸,重复了一句,“我要洗澡!”
既然她这么坚持,阳睿无奈,只好收手,“那成,咱们一块洗。”
“我拒绝!”苏溪米想也不想,直接起身,甩头就去浴室梳洗,熟练的把房门锁上。
阳睿用力吐气,走去浴室门口,双手撑在门框上,苦等她洗完,这一等,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没关系,这么多年他都等了,再多等半小时又如何呢?
浴室房门一开,香味扑鼻而来,沉睡的野兽再也抑制不住饥饿,渐渐苏醒过来。
阳睿上身前倾,就想直接来个热烈的激吻,然后一路把她吻去床上。
苏溪米伸手又是一档,挡住他的唇畔,拧着眉头说,“你也去洗澡。”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要求的。
阳睿无奈,“你把头发擦干点,湿漉漉的,小心着凉!”边说,边抓着她的肩头,扭转两人的位置,把她带出浴室外,顺带把自己送进浴室内。这一路,就势把嘴贴她耳畔,腻着嗓门低声吹气,“小猫,去床上等我。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