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勤云拧着眉头,叽咕着,“昨天你没来上课,我打了你一天电话,你不接也就算了,为什么不发个短信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一大早就来这里等你了,如果你在上课前还不出现,我肯定要冲到你家里去,跟你妈讨人!”
“哥……。”听见孟勤云那句关怀的话,苏溪米心头颤抖不已,在她经历如此大的人生剧变,她真的需要有个肩膀可以给她依靠依靠。不知不觉,苏溪米轻轻把头往他怀里藏去,轻声一句,“云大哥,你别动,让我就这样子靠一下!靠一下下就好!”
孟勤云当下楞了,眨眼,结巴着说,“怎……怎么了?”她竟然如此主动的抱他?追求了她整整四年,因为他的绅士精神,逼得自己连她小手都没能牵成,没想到今天,直接让他软香入怀。
看看四周,多少双羡慕的眼神盯着他瞧!孟勤云满足的微微一笑,笑完,他觉得不对劲,急忙捧起苏溪米的脸,惊讶着说,“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哭过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唇又这么白?你生病了么?”
苏溪米虚弱的呼了口气,“学长,我……。好疼!”
“哪里疼?”
“浑身都疼!”尤其是心口。
一听,孟勤云急忙扶着苏溪米,走去座椅那儿,把其他学生全部赶走,独独留下她一人,霸占了一整排的座位。
孟勤云歪着脑袋,看着苏溪米,狐疑问,“我能问问你昨天干嘛去了么?”
“昨天,我的一个亲戚过世了。”
听完,孟勤云恍然,“难怪你眼睛这么红。”揉着她的秀发,心眼一疼,“想跟你说节哀顺变,不过看得出来,这话是多余的。露露,虽然你一直很坚强,可你要明白,你只是个女生,有些事,能让你身边的男人抗,就妥妥的伸出手,依靠他的肩膀。这样的男人,一直站在你面前,为你敞开胸怀着呢。”
这样的甜言蜜语,若是在以前,她一定淡然笑之。可是眼下,在她情绪极度低落的这一刻,这句甜言蜜语,无一是一剂可口的良药。苏溪米安安静静的把头贴服在他胸前,借由他的体温,想慰藉自己冰冷的心。
嘟嘟——
校车来了。
所有同学都上了校车,准备进教学楼。
司机按了两下喇叭,喊,“喂,同学,再不上来就要迟到了!小心错过点名!”
孟勤云急着回头喊,“就来!”
孟勤云扶着苏溪米说,“露露,你先别想太多,我送你去医务室里拿点药,回寝室后好好睡一觉!”
苏溪米迟缓的点点头,由着他扶着自己起身。
一起身,脚一落地,苏溪米惨叫一句,“啊——”
孟勤云立马托起她下沉的身子,再次抚上座椅。“你怎么了?脚受伤了吗?”
校车司机摇摇头,碎嘴了一句,“哎,你们等下班车吧!”
司机匆匆忙忙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孟勤云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校车开走,回头,他蹲下身子,脱下苏溪米的鞋子,检查她的脚踝,看看是不是崴到了。
鞋子一脱,孟勤云哑然轻呼,“你的脚怎么流血了?”
苏溪米低着头,默然的反问一句,“流血了么?”
“你自己竟然不知道?你不疼么?”
疼!她全身都疼,整颗心都在揪疼揪疼,她哪会关注到自己的脚心?
孟勤云抬头,盯着苏溪米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有些困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我直接带你去医院吧,你的脚心,都化脓了,也不知道你被什么东西割伤的,保险起见,去医院,打只破伤风针。”
说罢,孟勤云横打抱起苏溪米,往校门外走去。
孟勤云抱着苏溪米上了公交的时候,停在公交车车站后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落下车窗。车子里的男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那双充满暴戾的瞳孔,冷眼盯着那公交车开走。
公交车一走,阳睿二话不说,用力踩下油门,开车回了娱乐大厦。
☆、06:超级龙卷风醋
刚到娱乐城大门口,分散在各个楼层的君赋他们三人,急急忙忙率先赶到楼上,挤吧在年鱼的办公桌前说,“老大回来了!”
年鱼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招呼他们仨,“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鱼妹,你可别忘了咱们的赌约啊!”
年鱼笑得自然,“放心,没忘记你们还欠我一百万呢!”
君赋扬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笑得可开怀了,“呵呵,鱼妹,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听门卫从对讲机里发来的通知,是一级超强台风的预警!”
一级超强台风的意思,就是指阳睿老大的心情。
年鱼手一顿,资料差点掉在了地上,“一级?”
自从五年前那次,还从来没有听见过一级超强台风预警!
五年前,苏溪米刚刚发育,买了条纯白的罩罩带身上,因为体育课出了太多的汗,爱干净的她趁午休时去了更衣室里把内衣换了下来。晚上放学的时候去拿脏衣服,却发现她的内衣不见了。
苏溪米在更衣室里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内衣,被她隔壁班级里的一个男生给偷走了。后来那个男生在第二天就直接被迫退校,理由是,他得了艾滋……
年鱼懵了两三秒后,摇头丢了句,“不可能吧,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司千往年鱼办公桌上一坐,屁股把她大半个书桌全部霸占了,“出门的时候好好的,不代表回来的时候也好好的!鱼妹,这次的赌约,你输定了!”
年鱼眼珠子微微闪动,手心里湿润了起来,看得出她此刻是有多紧张。
直达电梯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周身挂起浓郁可怕的地狱气息。
路过君赋他们四人,笔直往会所里走去。
宫三军夸张的张着嘴巴,说,“这哪是台风预警?这根本就是龙卷风红色警报嘛!”
简直比五年前那次还要夸张。
三个男人扑腾一下,追着进门。
年鱼一把拦着他们三人,挡在门口,堵死他们的去路。说,“你们别进去!”
司千瘪嘴一笑,“虽然我们也不想被台风扫尾,可是鱼妹,这赌注,咱们得把它完成吧!总要亲眼见证了,才知道是咱们几个输,还是你输!”
年鱼就是不希望他们把这赌约完成!最好就是可以蒙混过关,要不然!她这次就完蛋了!
君赋索性大手一捞,把年鱼捞在怀里,招呼哥们几个一句,“你们赶紧进去找垃圾桶!找到马上出来!”
“嗯!等着爷!”司千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闪身进门。
可是房门还没被关上,屋内巨大的响声,吓坏了门口四人。
房门一被隙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门口,四人膛目结舌的盯着满地狼藉的酒瓶,文件,还有羽毛。
羽毛是靠枕里的,原本应该安安静静稳稳妥妥的待在沙发上,被人坐在屁股底下,可此时此刻,羽毛却欢乐的飞满了整间屋子。
宫三军再次摇头叹息,“那么多年了,破坏王的皇冠,还是这样闪亮动人。三千万TB的国债票券竟然就这样子被他给撕了!挖心的肉疼啊!”
年鱼一听,眼珠子暴突,惋惜大叫,“什么?”
君赋瘪嘴,“鱼妹,你就别喊了,再喊也喊不回来了!那票券,独一无二的!”
趁他们三人在说话之际,司千偷偷摸摸,猫腰着身子,从龙卷风的中心地带,把垃圾桶给偷了出来,在里面鼓捣了一阵后,骄傲的拿出一只药膏,说,“鱼妹!你看!”
年鱼瞬间沉默了,盯着那只药膏,憋着胸间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按理说,她的第六感觉应该不会差的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身后,三道淫虐的视线,火辣辣的烧着她后脑勺。
年鱼一甩特长的马尾,视若无睹的走去办公桌,妥妥的坐下,妥妥的准备办公。
司千一屁股往她办公桌角处坐下,笑呵呵的伸手,手指钻进她肩头处,指腕勾到她内衣肩带。
年鱼眉头一拧,倏地伸手,扣住他手腕处的死门。
司千忍痛嘶了口气,“鱼妹,我拿我的战利品。你抠我死门干嘛?”
年鱼脸色难堪,嘴角一扯,“少司令,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不缺我一个。你想要内衣,找她们要去,她们一定乐得双手奉上。”
司千眯眼,“你哪只眼睛看见过我身边有女人了?你这丫头,想耍赖就别找这些莫名其妙的借口。”
不知什么时候,宫三军突然绕到年鱼背后,指关节狠狠一拧她的后脑,“别拿我们教你的本事来对付我们!你还受不住我们中间任何一个对你实施的报复!爷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把筹码交出来,好过我亲自动手。”
这声声的威胁,年鱼闭上眼睛,无奈吐气,慢慢松开司千的手腕,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履行自己的承诺。
就在这个时候,BOSS房门打开了,阳睿怒气冲冲的从屋里走出来,把手机往司千手里一丢,“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还有,替我准备个房间。”说完这句话,他扯下勒死人的领带后,又回到房里,把门砰地一声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