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米懵懵地,歪头,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可是下一秒,她清晰的感觉到他身子的变化,她瞳孔越放越大,“你!”
看见她涨红的脸,他知道,她已经听懂了。阳睿沉着嗓子,低吟一句,“宝贝,等价交换的道理,你应该明白。你点个头,给我放行,我今天就给你一个特赦。”
唇畔一个哆嗦,想到那事,她的胃禁不住阵阵作呕。她的第一次第二次,都是那么糟糕,那么叫她痛不欲生,也难怪她对这事特反感。
看见她在犹豫,阳睿也不着急,他只轻轻说了句,“丫头,我只给你今天这一次机会,过了今天,就算你脱光了衣服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答应你了。”
“为什么?”苏溪米不明白。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只用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脸。
他的心思,她永远也琢磨不透。苏溪米无奈,纠结半天后,她只能给他点头,“好吧,等回家后……”
☆、17:她的诺言必须身体力行
她总算松口了。
阳睿满意的松开她的手,给她放行。
苏溪米急不可待扑进玻璃房里,蹲守在母亲床畔,默默地留着眼泪。
阳睿等在玻璃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她哭。
宫三军上前,贴他身后问,“老大,你怎么发现她的?”换了个装束,还带着口罩,她又走在两个护士背后,按道理说,她隐藏得十分完美啊。要是换做他,他根本不会发现那丫头的存在,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发现,她母亲再也醒不来这个事实。多危险啊!宫三军就是好奇,他家老大怎么在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发现那只变装小野猫的?
“只要她离我十步远,我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这是他和她插肩而过时的心灵感应,就那一丁点的心灵感应,迫使回头看了一眼。在看见她的背影后,他就能笃定是她。这个背影,他追了多少年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苏溪米在监护室内,仔细看了看母亲腹部的伤口,摸摸她的体温,听听她带着氧气罩时那微弱的呼吸声,还细致的看了看旁边心跳监控器。直到一切正常后,她才缓下心来。
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她和母亲最后一次见面,她心中的惶恐,叫她实在依依不舍,她坐在床边坐了许久,迟迟不肯回头。
阳睿就在外面耐心的等着她,因为过了今晚,他会对她做出很多残忍的事,从此,她的眼泪只能窝在他胸口而流。所以现在,他放纵她哭泣,放纵她伤心,他就希望她能一次性把泪水哭干,然后在他胸前,只留下幸福的微笑。可他知道,这个心愿,有点渺茫。
护士瘪瘪嘴,走到宫三军身后嘀咕,“三少,我们得给她挂点滴换纱布了。”
这两位少爷的耐心可真好,等了大半个钟头了,眼睛就盯着玻璃室内,一眨不眨的,可她们还得工作,工作完还得下班回家呢!哪能陪他们耗在这儿干瞪眼玩?
阳睿抬手看看时间,侧头一点,“嗯,你们进去吧!”
护士们利落进门打点,苏溪米被她们软趴趴的赶了出来。阳睿顺手搂上她的肩头,带着她准备离开,哪怕她脚步再怎么沉重,那小脑袋再怎么流连,他迟早是要对她下手的。
出了医院,塞进车里,阳睿开着车子往家赶,红灯一停,他侧头看看她,看见她盯着车窗在发呆,藏在护士兜帽里的发丝掉出来些许,落在白皙的玉颈旁。
她还穿着那套紧小的护士衣服,她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做,光是坐在哪里就能让他看得这么痴迷。不对,确切的说,他的眼神已经变得痴狂。他现在,手里握着一张通行证,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他不能那么急躁,因为他决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她来一次完美的。
红灯跳转绿灯,后面的车子喇叭狂按,苏溪米出神的视线瞬间收回,本想回头看看他在干嘛,为什么绿灯了还不开车,可是她刚抬头,看见车窗的玻璃,印出身后男人的倒影,那男人的视线,竟然盯着自己的……
苏溪米微微低头,看见胸口处的纽扣崩开了一颗,从侧面看进来,正好能看见里面。身子一哆嗦,赶紧抽手把扣子扣好,可想起她刚才看见的那道视线,赤果果的不带一丝掩藏,她的心和身子,都开始发抖了,抖得她怎么也扣不好扣子。
嗖——
她的遮掩竟然引来车子飞闪的速度,他竟然狂踩油门?车速达到了两百八,红绿灯更是形同虚设一样。
苏溪米惨白了脸,小手抓紧门上把手,紧闭的双眼看得出来她到底有多紧张。她到底是在害怕这发疯的车速,还是害怕他对她如车速般急躁的渴望?
不到十分钟,车子停在某栋别墅大门口。
阳睿急急忙忙下车,绕过车子,打开副驾驶,催促了句,“下车。”
他越急,她就越磨蹭,那双脚怎么也不肯从车里拔出来。
看她磨蹭,他咬牙说了句,“你可以不下来,反正我不介意在车里……”
一听,苏溪米立马钻出车内,乖乖跟他进屋。
房门一开,他一把把她压上门板。
“等等——让我洗个澡。”
“我没这耐心。”
“那!那让我换件衣服。”
“不许换!”
“什么?”为什么不让她换衣服?这件衣服不是她的,尺码不合适,她穿得一点也不舒服。
男人毛躁得压上,声音在她耳边粗喘,“丫头,你永远也不会理解男人的心思。乖乖的,别再说话了,好吗?”
他的温柔,就只在这一句,之后的他,就如同一只不知厌倦的野兽一样。他把那张通行证,用得淋漓尽致。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仍在无度需索着。
等她醒来,已经过了中午,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乏力,那头野兽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摆着一杯牛奶和一张字条。那丫的昨晚真的不是一般的过火,她只不过说了句气话,说她对他没有感觉,她没法给他回应,他竟然就这样子折腾她,疼得她现在像是散架一样,脚都没法踩在地上。
喝完牛奶,补充好体力,洗完澡,打开衣柜想找找换洗的衣服,谁知道衣柜里竟然塞满了女人的连衣裙。
刺眼!那些连衣裙不是一般的刺眼。他是不是经常带女人回家睡觉?这些衣服就是给她们准备的么?
站在衣柜前,犹豫了老半天,最后,苏溪米把衣柜合上,回到客厅,捡起丢在沙发上的护士衣服,穿上。
这衣服上面还隐约留有昨夜两人欢爱后气味,有点洁癖的她,怎么也受不住,胃里再度作呕起来。可她宁愿穿着这声邋遢的衣服,她也不要穿他衣柜里的华服。
出了别墅,招了辆出租车,回到家门口,苏溪米愣是吓了一跳。
孟勤云竟然坐靠在她家门前,把头埋在胳膊里,静等她回来。
☆、18:告别
听见脚步声,孟勤云抬起血丝泛滥的眼睛,眼神从迷离到震惊,又从震惊到极度喜悦,他刷的起身,上前抓住苏溪米胳膊,轻呼,“我打你好多电话你不接,就只是回我几条短信让我安心?你这样,叫我怎么能安心得了?我实在找不着你人,只能来你家门口找你母亲,可你母亲也不在家,这都快一天了。”
说到这里,孟勤云大掌一捞,直接把人捞进怀里说,“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焦虑,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露露,我不管你出了什么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不管你曾经被多少人糟蹋过,哪怕你缺胳膊少腿,哪怕你被人毁容得面目全非,我都要你!我会养你,抱你,疼你,宠你——一辈子!”
苏溪米听见这番话后,震惊得说不上话来,“云大哥你?”
“我是真心的!”孟勤云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拧着的眉头,看得出他心情有多么凝重,“我早就决定了,你若找到喜欢的男人,我就当你父亲,亲手把你送进礼堂,把你的手,塞进你丈夫手心,你若找不到喜欢的男人,我可以做你的丈夫,你不乐意接纳我,我就以礼相待,终生不会碰你。你若不喜欢生孩子,我也可以为你去结扎。甚至……你若不想看见我,我愿意一辈子躲在你背后,给你撑伞,遮风,挡雨。我只求你别伤害你自己,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希望你自己伤害自己。你明白吗?”
“为……为什么?”苏溪米几乎快要找不着自己的声音了,她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男人?“孟勤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值得他这样为自己付出的地方。
孟勤云半磕的眼帘,闪烁着动人的星光,“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就这么简单。”
噗通——
这是她心跳的声音,虽然只有一下,可她已经记住了,自己曾经为这个男人心跳过。她清楚,她和孟勤云是不可能的,她不喜欢他,她自然不会和他交往,她也不值得他为自己这样子付出。
苏溪米冷静的推开身上的男人,轻声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吗?”
孟勤云低头看着她,“给我理由。”
“我得罪了一个人,他在报复我,他挟持了我的母亲,就是为了逼迫我。我母亲为了不拖累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