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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唯一的暖先生 [出版] (秦浅安)


  至少,等她再无畏一些。
  无畏艰难,无畏凄冷。
  可以自己支撑,自己安慰,自己温暖。
  等到那时候,即使她不主动向他要求,他也会自觉的,亲手送她走。
  “你有决定就好。”肖随站起身来,把座椅拎到一边,“无论你心里想的是怎么样,但我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至少,在以后,不会再因为这样的付出,再彼此受伤。
  这样的情景,不仅伤人,更伤己。
  “肖随。”在肖随即将转身离开时,简言左出声叫住了他,“你告诉连未,无论她想做什么,不要拦她。”
  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层的意思。
  肖随迟疑的站住脚,想要再确认一下简言左的意思,却在看到他表情的那一刻,没了必要。
  终归,还是他了解她。
  肖随旋开门出去时,简言左的额上已经见到一层细细的汗。
  这是手术后的第十五个小时,麻药的效力已经基本上消失不见,他渐渐的开始觉得疼。
  这种疼不是在一瞬间就立刻苏醒的那种,而起渐渐的,一丝丝的回归。
  随着他的说话,和呼吸。
  每次起伏,都好像能感受到缝合的线扯拉着四周,呼出的气,也似乎是滚沸的,灼烧着皮肉。
  伴随着那把刀从一开始进入他身体的感觉。
  一寸,再一寸。
  不留情,也不停顿。
  这是她亲手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
  融汇着她所有想要摆脱的曾经。
  疼痛的程度,像她挣扎的那般剧烈。
  也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简言左真正体会到一个词语的含义,真真切切,以他自身作为代价。
  那个词语,叫撕心裂肺。
  肖随从简言左的病房里出来,恰好在门口遇到池乔期。
  那样静静的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
  眉眼低垂着,眼神有些散乱,头发很柔软的散落在肩上,衬得她越发的无助。
  她的右手拄着根金属的拐杖,并不平稳,但勉强支撑住了她的整个人。似乎是用不惯,她的身体有些微不可闻的摇晃,但仍旧倔强的站直着。
  见他出来,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并不上前。
  肖随转过身去,把房门认真的关严,再面对她时,稍稍迈前一步,靠近些,“要进去看他么?”
  池乔期这才微微的抬头看他,有些迷蒙的眼睛里,少了好多肖随一直以来都已经习惯了的情绪。
  如果刚刚简言左的状态,叫做狼狈。
  那池乔期现在的状态,就叫做失神。
  她没说任何一个字,也没在他的面前掉哪怕一滴的眼泪,但肖随却能真切的感受到,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莫大的悲戚。
  像是失去了许久以来,赖以支撑的信念。
  那般的萧索。
  好一会儿的工夫,肖随才见到池乔期轻缓的摇头。
  然后,未等他再说些什么,她慢慢背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走远。
  哒,哒哒,哒,哒哒。
  鞋跟跟拐杖很有节奏的叩击着地面,间隔很缓,走的也并不顺畅,甚至有些艰难。
  但她没有再回头。
  肖随不忍再看,迅速的经由长长的走廊出去,直接步上去连未办公室的长廊。
  门没锁,连未衣装整洁的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整理病历。
  肖随敲过门进去,语速不快的把简言左交待的话说完,连未依旧一脸淡然的翻着病历,时不时的抽出一页来放在旁边,脸上的表情从头至尾也没太大的变化。
  眼睛不挪地方的集中在病例上,直到肖随的话音落了许久,才算言语轻缓的接下话来,语气里有些淡淡的揶揄,但更多的是感慨,“我觉得,相比之前,他现在活的才像个正常人。”
  不算沾边的话,略带沧桑的语气,使得肖随一时间没读懂连未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轻声反问,“嗯?”
  “原来他也会难过。”连未认真的说着,嘴角渐渐的牵出一条弧线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在昨天之前。”
  这样简单却在认真解释的话,肖随听到半句便已然明白。
  只是,也不像是解释,反而随着连未的话轻笑起来,“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珍藏的情绪,之于旁人,从来都是陌生的。”
  说完,对上连未略略抬起的眼神,微笑渐渐深了起来,“而我们,就是他眼中的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遇到好多事情,经历了太多大起大落。
  真的感觉整个人生都浓缩在这短短的几天里。
  我一直都说,希望每个姑娘们幸福。
  而这,依然是我最深切的愿望。

  ☆、24第二十三章·旁边者迷当局者清

  时间悄然滑过中午。
  连未桌上的病历已经渐渐的按他需要的顺序分拣完毕,成摞的堆在办公桌上,远远看去,他的身体都有些许的被遮挡住。
  肖随把随手从连未书架上拿的厚本书的最后一张图看完,有些困顿的合上书页,半张着嘴打了哈欠,“你不是院长么,整理病历这种琐事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连未没回应任何,认真的把最后一张纸装订进手边的文件夹里,用手稍微整理过各个文件摆放的角度,然后起身到水龙头前,卷着袖口的同时才开始回答刚刚肖随的问题,“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项很有趣的工作么,就好像能看到这个人许多的曾经。”
  虽然窥探过去不能算的上什么稀奇,但是从病历上来寻找蛛丝马迹,还真是作为医生的怪癖。
  肖随自然理解不上去这种带有学术性质的正常研究,起身把书放回书架原来的位置上,浅浅的伸了个懒腰,“那池壳壳的曾经呢,你看的到么?”
  “我看得到看不到不重要。”连未沾了满手的泡沫,很细致的在清理甲缝,“有人能看到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用水把泡沫冲干净,轻轻甩了两下手,“说真的,在有些事儿上,我还挺佩服他们两个人的。”
  未等连未说完接下来的话,房间里的电话声突兀的响起。
  被打断了,连未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轻轻的把已经发出来的第一个字儿的音收了,正常速度的走过去拿起电话,表情认真的听着,从头至尾也只有唯一的一句话,“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轻轻的叹息着,抬起眼看着肖随,声音里有渐渐的笑意萌生,“你看,正如我刚刚想说的一样,他们总是不用猜,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电话是住院部那边打来的。
  就在刚刚,池乔期离开了。
  没办任何手续,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一个人,不急不缓、不躲不藏的从正门远离大家的视线。
  那样坦然。
  正如她身后的简言左。
  出奇一致的速度,不快不慢、不遮不掩。
  就像是迈入了某种事先设定好的程序。
  似乎是截然不同的路径,但却莫名的和谐。
  肖随听完连未的描述,话几乎有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似反问,似感叹,“他俩,疯了吧?”
  “我们之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连未颇为无奈的看着肖随,“所谓爱情,总能让人忘了自己是谁。”
  而且,就此逃脱不掉。
  池乔期回了唯亭小筑。
  从连未医院出来,打车到唯亭小筑楼下,停车,下车,上楼。
  像是在外面逛了一天回来,虽然可能很累,走的很缓,但是没有什么特别。
  一如平常。
  简言左开着车,从医院出来,一路跟她到楼下。
  跟的并不紧,车速时快时慢,中间跟丢了一段,但很快又重新追上。
  倒不是因为怕她发现,她没有精力关心周围,而他,也没刻意去避免。
  真正的原因,是他本身。
  这期间的很多次,他曾因为有些缺氧,而看不清前面的路。
  但他的意识,比哪一刻都清晰。
  出租车在楼下等着,并没有离开。
  简言左静静的熄了火,把车停在拐角。稍稍降下些车窗,有外面的空气进来,稍许置换过,才觉得呼吸似乎没那么费力。
  然后,他缓缓的靠向椅背,点了一支烟。
  下意识的,似乎是本能。
  却在微微的反应间,并没有停止这个原本与自杀无异的行为。
  简言左右手两指捏着,深深吸一口。
  空前浓烈的味道。
  呛的似乎能直接进到身体里。
  那种感觉,很像是吸进去了一把绣花针。
  疼的范围很小,却很尖锐。
  一个痛点接着一个,节奏很快,像是能深入皮肉。
  简言左终于抑制不住的开始咳嗽。
  这就是疼。
  大部分时候,总能引起人的注意。
  并且,很难会忽略掉。
  可她,却注定感觉不到。
  简言左不知道,在池乔期的世界里。
  到底疼,意味着什么。
  她该明白,即使她从未真切的感受过。
  他一直都想告诉她,即使花上再大的代价。
  所以,当那把刀进入他的身体时,他没有躲闪或退缩。
  那一刻,他希望用自己的一切,教会她,什么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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