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媺没想到他说的这话还真就有道理,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唯有默不作声。
“我说的不对么?”司空煜不依不饶的追问下来。
“好了,好了,知道了,就你最明白我爹。”乐媺被人说的着实理亏,况她也突然后悔当初意气用事,可当时若不远走,那口气总是平不下来,现在才知道那时爹的心里一定象割肉样的难过。
“当然懂,你都不知道那几天我怎么过的,心里象是被刀子扎一样,你到好,没事人一样,还能用心思得第一,真不知道你这心是什么做的?”嘴里话还未说完,司空煜的手已然伸到乐媺的衣襟里,狠狠的捏住她的柔软不断的按揉起来。
“我错了,错了,别掐,疼。”乐媺的心也好象被他揉搓了一番,声音有些慌张失措,司空煜见好就收,倒也没变本加厉,主要是想也做不到,她的身子现在禁不起,怎么说也是第一胎,多少双眼睛盼着呢,真要是被自己的一已私欲弄出点儿闪失,还不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他怎么还这么小?就不能快点儿长。”欲求不满的人有些抱怨,以往已然吃惯了嘴哪能放得下,虽说有旁的法子将就,可怎么也不如把那香软的身子压住才得趣。
“我明儿个多吃些,让他快些长。”乐媺此时也不计较他的小心眼,只感动于他说的如此这般用心良苦,便笑呵呵的讨人家欢喜。
“不和我置气了?”司空煜没想到她这气顺的也是快,看来是不会计较雁儿的事了。
“好好的谁置气了?”乐媺也是大方,没一点儿揪住不放的意思。
“那就好,乖,以后别为了旁人对我红头涨脸的。”司空煜抚上乐媺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弄的她身子好一阵恶寒,虽说这都要到夏日了。
“谁红头涨脸的了?”乐媺心虚的反问着,她是一想到刚才的质问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儿就不承认了?刚才可不知是谁数落我呢。”司空煜当然能看出来乐媺心虚,因此便就着这机会清旧帐。
“雁儿虽以往拦的你狠了点儿,你也该大方些,她都哭成那样了,还不能消你的气?再说以往我也有做错的地方,就让人家夫妻团聚吧。”乐媺少不得更加放低了姿态软语劝慰。
“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司空煜可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甚至还要得寸进尺的讨伐乐媺。
“当初就该听你的话,依你的意行事。”乐媺这言不由衷的话说的无非是要糊弄人,她这性子要是傻呆呆的任别人摆弄还真不容易。
“你若是依我的意不那么胡来,只怕如今你我的孩儿都能走了,哪还要我现在这么成天干熬着。”司空煜从背后搂紧了乐媺,热热的唇印上了她白嫩的颈项,不断的蹭着,可乐媺听不得他那直白□的混话,挣扎着从他怀里脱开,忿忿的去找管事的几位婶子商量事去了,因为眼瞧着容笑岚可就要生了,该提前好准备去陈府恭贺的礼物才对。
这盛夏最热的那几日陈沐白的儿子出生了,陈府自然是喜气洋洋,依着乐媺的意思,陈沐白的儿子刚出生三天便要去探望一番,可司空夫人拦在头里,说你这个身子还不能去,得要人家孩子满月后才行,她也就只能眼巴巴的干等着,好不容易过了月余,司空夫人才笑容满面的带着儿媳妇去陈府贺喜去了。
陈夫人见她婆媳两个同来自是高兴,让人将小孙子抱了出来三个人好一阵的逗玩,可待乐媺说要见容笑岚时她但有些吞吞吐吐的,司空夫人见表妹面有难色便打圆场,说想是孩子的娘身子不爽,懒怠见人,再说咱们又不是外人,三天两头就见面的亲戚,用不着计较那么多。
陈夫人被表姐这几句话说的心里一热,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的了,对着乐媺道:“她许是月子里和沐白拌嘴了,你去劝和劝和,我这年岁大了,比不得你们年岁相当,能想到一处,行事也差不多。”
“伯母,她二人是为了何事?笑岚气了几日了。”乐媺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缘由,她初一听还有些意外,但转念再想自己和司空煜不也一样有磕磕绊绊的时候,人家两人吵个嘴也不稀奇。
“我去问了两回,那孩子只哭天抹泪的说沐白不疼她,倒叫我这当娘的能怎么样,少不得说你哥哥几句。”陈夫人说的甚是无奈,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哪里会欺负人,更何况还是自己中意的女子,但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儿给了自己家,这刚刚又争气的生了个孙子,她二人闹别扭就只能不管对错,单说自己儿子就对了。
“沐白那孩子哪里会欺负人?倒只有别人盘算他才对。”司空夫人悠闲的摇着细纱宫扇,不急不徐的维护自己的表外甥。
“表姐这话也不错,但再怎么说这小两口吵嘴我也不能说儿媳妇不是?”陈夫人想着自己这当娘的也做的就算无可挑剔的了,不问什么事就已经先把儿子数落了几句,眼见着他没奈何的叹气才做罢。
“是沐白的错自然他就要认错,若不是这孩子的错也不能白让他受委屈,小媺,去看看吧,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瞧你伯母在这里一个劲儿的犯难。”司空夫人这一句话刚说完,乐媺便急不可耐的奔向容笑岚的房中了。
第六十一章
她初一进门便有些惊讶于这屋子的陈设,虽不是豪奢铺置却也是满眼的金彩珠光,四处摆放的家具均是雕镂五彩、销金嵌玉,更兼那锦笼纱罩的床榻极是精致,让她恍惚中以为走错了地方,不过几年前出入的那个沐白哥哥家还有这样讲究的寝卧处,自己还真是头一次见。
“小姐,太尉府上的少夫人来看您了。”引领着乐媺进房的看来是容笑岚自娘家带来的,一口一个小姐那是小心翼翼,掀开床头处帐帘的动作也是极轻,生怕惊动了床上躺着的病美人。
“这好好的,怎么身子还不痛快了?我来瞧你也不肯见。”乐媺将刚才的惊讶抛到一边,如常的开起了玩笑,不过声音放的很低,人家是病人,怎么着也不能太高声,没看人家的丫环可是把自家的小姐当成娘娘一样的伺候么?
“哪会不想见,不过就是起不得,半躺着还能撑一会儿。”容笑岚靠在床头处,脸色黄白,倒真是一脸的病容,连那回话也虚弱的很。
“可是月子里将养的不好?你多吃些东西,以往你的身子就单弱。”乐媺看了一眼放在她床边几上的燕窝粥,瞧那样儿可能是只吃了一两口,就这么小的碗,自己应该都能喝掉,当然也是在心情好的时候,生病的人都没有胃口。
“小姐被姑爷气的哪里吃得下。”容笑岚还未应声,一旁的丫环已然气愤的说起了嘴,看她那样儿是对陈沐白颇有微词,乐媺听她那话音儿倒心里一沉,别是这积怨日深了吧,沐白哥哥可一向宽待下人,怎么这丫头就这样的不满意他。
“又多嘴,还不快去沏些上好的茶来。”容笑岚沉了脸,不过倒也没怎么深说,末了又添了一句给这护主的丫环,“去把娘亲上次带来的龙井沏些,那可是今年春时新摘的,细致些沏。”那看起来一向得脸的丫环也就此便出去了。
乐媺一看这情形便知这人怕也是她依仗惯了的,也有可能是容夫人有意给女人用着的得力人,要不然哪里会如此张牙舞爪的口齿伶俐。
“这怎么有了儿子倒还惹气了?你直管和我说说,我去找沐白哥哥算帐,定要他给你赔不是才行。”乐媺虽然笑呵呵的说出这番话,可她心里往外的直想掉眼泪。
“你倒也不是外人,说给你听也无妨。”容笑岚支起些身子,乐媺挺着已然隆起的肚子勤快的起身拿起个靠枕给她,让她舒服的半靠着。
“他前几日与我说不想再做那户部的差事,要知道那可是我爹相了多少日的位置了,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连公爹也和他一个样。”容笑岚幽怨的将心中不满一古脑的吐了出来,要知道那户部的差事一向可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的,哪能就这么轻易的说放手就放手,公爹也是眼界太窄,只想让自己的儿子一门心思的到国子学做事,做的好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就是个大学士,一年的俸禄还不就那么点儿银子,旁的还会有什么。
“你没问问他为何不想?”乐媺的心一沉,她没想到是这个事儿,这真还就不是沐白哥哥的错,他不过就是想做自己喜欢的差事,有几个人甘心情愿的被别人指手画脚呢?
“我也不用问,左不过就是嫌户部的人杂,应酬繁琐,但只要是朝中官员哪有不如此的,就只你府上清高?”容笑岚一提此事还有些压不住的恼意,乐媺第一次见她如此的贬低陈伯母一家,虽说她那声音依旧是柔曼可人,但自己听着心上就更加难受,因此也只喏喏的应付道:“这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去劝劝沐白哥哥,哪有做事半途而废的,怎么着也要做上个一年半载才是。”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谁生来就是会交际应酬的?那还不是慢慢品、慢慢悟。”容笑岚听她这么一说越发的得了理,认准了陈沐白是不思进取,可她的进取观和陈沐白南辕北辙,总要有一个人改,现在就看是谁强硬了,这一点上她毋庸置疑的占上风,别看她平日软软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