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强。”司空煜得意洋洋的将大片棋子捧起,对着乐媺点头微笑,好象在说承让承让,丝毫不认为对手是在演绎大意失荆州。
“那也要沐白这个官做的有意思才成。”没有风度的乐媺将剩下的棋子尽数丢弃,将自己的败局毁尸灭迹。
“你夫君的官做的也没意思。”司空煜不计较她棋品差,一家人吗,要求不要太高,主要是她对自己也没提太多的要求。
“没意思?以往怎么没听你说过。”乐媺没一丝温柔的问道,谁输棋后心情都不会好,而且还是连下连输,再好的心态也不能让人总打击。
“我就是发发牢骚,没别的。”司空煜靠过来腻上乐媺的肩头,嗅着她颈项处的香气,微闭了凤眼,好似很陶醉,他当然不能承认他是想博取同情。
“爹娘说过,前一回你那差事算是做的好,以后可不许再象以往那样吊儿郎当,做什么都要上心上意才好。”乐媺扭过来用手指点着他的胸口,不提防被人抓在手里,送到口中,轻轻的咬裹起来。
“和你说正经话呢。”乐媺可不敢用力往回拽,万一这家伙咬住不放,那自己这手指头可就要受伤了。
“听着呢。”司空煜出乎她意料的放开了她的手指,侧过身子,靠上了乐媺的后背。
“以后多听些爹的教导,他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争气了他面上有光辉,我和娘也高兴。” 乐媺觉得自己现在成了公公婆婆的说客,但愿司空煜不要对自己也有逆反心理。
“你真的这么想?”司空煜的声音还算平常,没平时对着他爹那种不耐。
“不是说非要你钻营,但也要凡事尽力,无愧于心,当然若是能光宗耀祖更好,以后咱们的孩子也能为你这个爹骄傲不是?”乐媺对着司空煜说完这番话后,自己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煽动他人原来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真情投入就行了。
“那我以后真就是平常呢?”司空煜的声音中有着不自信,倒让乐媺诧异了,他平时可是成竹在胸的时候多,这会儿装什么可怜呢?
“只要夫君尽力就是,旁的倒不要紧。”乐媺这话刚说完只觉得背后一轻,身子便跌进暖暖的怀里,司空煜已然热情的揽紧了她的腰肢,“你能这样想真好,还就怕你嫌我俗,只知一门心思的想当大老爷。”司空煜的声音中有着少见的轻快,看来赢了棋心情就是好呀。
“我哪会那么想你,真是古怪了。” 乐媺满不在乎的回了句。
“就知道我的傻妞最懂事了,来,亲一个。”司空煜扳过乐媺的身子做出要压下去的架势,其实他哪里敢,那肚子里可是他的骨肉。
“还是没一点儿长进,成天只想着这事儿,没出息。”乐媺哪里看出他是逗乐子呢,一把将人家推开,连带着说出一大串贬损的话。
“有出息的就不想抱自己的女人?”司空煜问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可哪有天天总想的。”乐媺咬着牙低声道,她其实真想义正辞严的教训教训这个色坯,就算是两人欢好的滋味愉悦也不能天天缠磨吧,这是自己有身孕了,要不是的话还指不定被他怎么折腾呢。
“这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当然就想要抱着她,最好是能天天疼爱她。”司空煜终于觉得要抓住时机给乐媺开窍了,要不然她对自己的热情总少有回应,且不时抱有反感,因此上他这一番话讲的是极郑重其事。
“喜欢女人就只想抱着她疼爱她?”乐媺红着脸不屑的反问,司空煜这疼爱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明白,不过就是把自己压在身底下随心所欲的折磨。
“要不然呢?难道只想那么含情脉脉的干看着。”司空煜做出深情凝望的呆样子逗乐媺,他倒真想听听乐媺是怎么想的。
“反正不能一门心思的只想着这事儿。”乐媺从内心深处觉得这事儿应该有节制,其实这也怪司空煜急色,血气方刚的他对着心爱的女人少有自制力,从乐媺点了头了那天起便只随着他自己的心性索要,再加上他自小又习武,不用想也知道乐媺被他的强悍整治的有多惨。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司空煜无奈的吧了口气,最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凑到她面前小声说道:“这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还不动手动脚那他就是病的不轻。”
乐媺听他这话没太明白,看着他便有些直愣愣的。
“他不是心思有病就是身子有病,女人跟着他也得守活寡。”司空煜索性大言不惭的将自己理论强行灌输给乐媺,不成想又气又羞的她将手边的一个靠垫砸向厚脸皮的男人,见他轻巧的躲了过去便急急的下了榻,没法儿再和他呆在一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呀,自己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混帐。
司空煜还想追上去笑闹一阵,不想外面的丫环进来回禀说有人来见夫人,他倒不好放肆,只得整理好衣衫去了外间。
第六十章
乐媺稍稍收拾了下便将来人请了进来,却原来是雁儿,只因她现在已是这府上侍卫石铮的妻子,平日住在府外自家的房舍,是以见她一次也不太容易,这也是听闻小姐怀了身孕才过来问候问候。乐媺见她衣衫鲜亮,头上也是插金戴银的装饰,心里还真就高了兴,拉着她一阵的聊,直到日渐西斜才依依不舍的放她出府还家了。
“二公子呢?”乐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想起家中的顶梁柱可好一会儿没见了,这可都快到晚饭时了,难道他不想用了?他不用自己可饿了,这雁儿嫁了人还真就恋家,非要回去同自家夫君用饭,怎么留也留不住。
“许是在书房睡下了,这会儿也该醒了。”一旁伺候的小丫环刚要去唤,司空煜已然睡眼惺忪的回了房。
“谁来了?你这一通的聊,也不理我。”他这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自己懒洋洋的睡午觉,倒成了别人的不是。
“雁儿难得过来一次,多说了会儿,”乐媺心情好也不和他闲嗑牙,只起身亲手绞了面巾给他净面。
“哦。”司空煜许是还有些睡意未消,话也没多说,乐媺也当他没什么心思理这些小事,可她若知道司空煜第二天便去问石铮雁儿如何就不这么想当然了。
其实雁儿若不是这日来探望乐媺还好,可偏巧赶在司空煜在,他也是这几日闲的,倒想起以往雁儿在乐府的所做所为来了,因此雁儿的夫君石铮没几天便被司空煜调到京师郊外的庄子上去看家护院了,而且,重点是不许带家眷,让那个死丫头也尝尝两地相思的滋味。
乐媺对这些事当然是一无所知,因为司空煜一向是胸襟广阔,从小到大可从未有过针对谁的举动,但这一次她显然想错了,再次求见的雁儿哭诉就是当头一棒,原来自己还是看走眼了。
“你做什么将石铮调到郊外的庄子上,人家夫妻刚成婚三个月不到,你还不让人带家眷。”乐媺现在一想这事儿都有些气急败坏,这雁儿跟在自己身边时可从未哭的这么委屈。
“谁让她当初象个门神似就不让我见你。”司空煜自知有些理亏,眼光游移,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那是我的吩咐,你和她计较什么?”乐媺气极反倒冷静了,紧盯着对面心胸狭窄的男人问道。
“你都不知道当时她那个嘴头子有多利。”司空煜强词夺理的辩驳自己当时受了有多大的委屈。
“男子汉大丈夫就为了这点子事不痛快?”无奈反问的乐媺连声音都困惑了。
“谁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得任人糊弄,当初岳父大人都没她拦的凶,我这才收拾她就算是轻的了。”司空煜哪里会承认自己是睚眦必报,只强调自己当时受尽这丫头的折磨,而不承认雁儿无非是忠心护主。
“那要是当初我爹拦着你凶了些,你是不是也要记恨我爹?”乐媺探着头不确定的问向小心眼的男人。
“岳父大人对我好着呢,比你这个没良心的强多了。”司空煜悠闲的翻开的手边几上的画册,津津有味的开始欣赏。
“我爹就那么中意你?”乐媺讥讽的语调有些太明显了,她自己倒先有些不好意思。
“岳父大人一定不烦我就是了。”司空煜也不在意,只胸有成竹继续翻看,全不在意他的话听在乐媺耳中就是不自量力,并且她还在心中一个劲的嘀咕,凭什么我爹就那么待见你,你把我祸害的还不够?这么想着的她连忙把头扭了过去,怕脸上鄙夷的表情被人发现,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冷哼了一声。
“你真不是一般的笨。”司空煜可能是不怕事儿大,开口的这一句还是不好听,他也是对着乐媺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惯了。其实乐媺若留心些就会早早看出,司空煜和别人真没那么多话,通常都是一张笑脸迎人,但也就仅止于微笑了。
“那你还非要娶我这个笨蛋。”乐媺一句话便把司空煜赌了个哑口无言,他也不在乎,粘过来,靠在她的身上,轻松自在的开口道:“岳父大人现在最高兴的就是你没走那么远,在京师多好,他想女儿了便能见到,以后外孙子外孙女也都能抱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