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你夫人知道?”一个娇媚如丝的女人声,乐媺初听在耳中还有些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可不就是刚刚还见面的宜玲,不过她这声音怎么都象是被人挑逗后才发出的。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那男子的声音有些暗哑,喘息声慢慢的加重,还有两人的衣物的悉簌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现在那里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别急,这里来人可怎么好,哎呦,轻点儿。”宜玲这声音听来不象是拒绝倒象是邀请。
“再乱动现在就让你好看,”那男子含糊不清的说着,那样子准是又在吮着什么,乐媺不由自主的便想到司空煜晚上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这两人也太不要脸了。
“一会儿拾翠去殿后面的那个装箱笼的屋子里等我。”再一次开口的男子声音终于清晰了些,原来还知道要找个安全的所在才能巫山云雨,乐媺真怕他们就在这里行事,他们能做出来,可她看不下去,就不说看,听,她也听不进去,还是快些离了这里吧。
乐媺红了脸便悄悄的向后退去,旁边的司空煜可没她那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转了身才往回走。
“瞧瞧和你交好的人成什么样子?”等到走出了很远,乐媺才恨恨的对着司空煜道,因为刚才那人的声音可不就是宁候爷家的大公子——宝蕴的夫婿,以前只当他是被人说的不堪,没想到他也确实是有这个偷情的爱好。
“哪能个个都是圣人,他也不过是风流些。”司空煜对此很不以为然,男人之间的交往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他不是个卑鄙小人,无伤大雅的好色没人太过计较。
“他这刚娶了宝蕴才多久,就做这等事。”乐媺那义正辞严的语气让司空煜颇感好笑,因为他想起宁大公子说过的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要是以后听到这句话就明白了。
乐媺哪里能明白那么‘深奥’的道理,她现在只想弄明白宜玲为什么不要廉耻的与宁大公子偷情,其实这也没什么可不明白的,宜玲成婚本就是依着父母之命,说的再直白一点,那就是她娘给她选的可靠人家,一是家境与她家不相上下,二是人选同她爹一样的好脾气。她最初嫁过去后也的确的满意,那安家的公子极老实呀,但老实的太过就有些木讷,他见人时礼节倒是极周到,可也就仅止与此,之后便局促的不知和人说些什么,而当别人谈起什么话题,他也插不上言,加上主意又少,宜玲自然就渐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用宜玲她娘的话讲便是任其拿捏,不会受一点儿委屈,但宜玲的性情虽与她娘相仿却还是有一样差别,那就是本质中无风雷之性,但更甚于河东狮吼的便是轻狂妖治些,新婚燕尔当然小夫妻两个也有蜜里调油般恩爱的时候,但不过三个月后便觉其夫婿索然无味,日子因为平淡而更加的漫长,再加上又迟迟的未有身孕,自觉寂寞的她唯有自己找些乐子才好打发。
她既存了这样的心思,自然就有和她一样心思的人能明白,再说她成婚后也平添了不少的风情,宁大公子平日里也看在眼中,方才两下只四目传情便明了了彼此的意思,再加上宁大公子平日做宫中侍卫队长,自然知道哪里是寂静无人的所在,虽说二人做的不甚机密,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机缘巧合的被乐媺撞着。
乐媺虽说和司空煜有了夫妻之实,可到底还未从中得到多少的乐趣,并不能理解有人如饥若渴的需要男人的滋润,是以对这事儿的第一反应便是宁大公子贪图美色,拐带良家女子。
“这男人怎么就好勾三搭四,非要和个女人胡来才好。”乐媺本来还想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她觉得这样一竹竿打翻一船人不太好,至少沐白哥哥就不是那样的男人,瞧他刚刚对容笑岚那可是上心上意的呵护。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当女人就都不好这个?这事儿要两下有意才能得手吧?”司空煜闲闲的这几句话赌的乐媺哑口无言,她有些泄气的加快了脚步,说不过他就不理他呗。
“慢点儿,你当心脚下。”司空煜伸出手去将她拉住,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呢,就因为自己说的有道理?她脸上过不去了?想到这里他又放柔和了声音道:“宁大公子人品家世都不差,自然有好和他玩闹的,不过就是为了逗乐子,这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这都是那混帐男人不好。”乐媺说话间已然来到自家马车前面,她还未等提起裙子上车,司空煜已然将她抱起放到车上,倒让她脸又一次红了起来,这怎么说也是皇宫之中,以往的惨痛经历告诉她,千万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庄重,司空煜却想的和她正相反,他偏要让这些人看看,我如今就抱着她了,你们如今谁还能说些什么。
“是是是,是混帐男人不好。”两人上得马车后,司空煜再一次哄着她道。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另一样吧,当初倘若不是你招摇过市的如此那般,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乐媺突然想到司空煜和宁大公子就是一类人,当初他不也是在这皇宫之中轻薄自己。
“我当初可是明白的告诉过你,想嫁到西项去除非我死了,要不然就甭想。”司空煜一想起当日还气不打一处来,那语气便有些恶狠狠的,他第一次在乐媺面前如此,弄的她倒意外了,不由疑惑的转脸看向他,心里想着他是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就知道你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偏要一意孤行。”司空煜见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明白只好无奈的继续道:“在牡丹园那次,明明看见宝蕴和我在一起,还想当做没看见。”
“那次送我回府的路上?”乐媺不确定的问道,她当时真是什么都没听到。
“想起来了?”司空煜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她能记得自己的只言片语呢,看着她的眼神中全是期盼。
“没有,不记得了。”乐媺无所谓的摇头,她只记得自己当时为宝蕴不值得,谁知道现在不值得的是自己呢。
“你心里当时估摸除了表弟也放不下别人,听不到我说的话也是自然。”司空煜这话音酸劲十足,看来对当时的情景还未释怀。
“我现在嫁与了你心中自然便没有旁人,你犯不着总提以前的事。”其实乐媺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心里的底气不足,她那眼睛便不肯再看司空煜,头也低了下来。
“你能这么说当然好,不过有没有我也不能扒开你的心瞧上一瞧不是?”司空煜虽是玩笑着说出这么一句其实也还是有敲打乐媺的意思,他不过是犯了求全的毛病,只因他见不得乐媺方才看向表弟的样子,所以有些急切的想让乐媺心里只有他一个,但这玩笑话在此时说来便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乐媺便被他气的没了声音,只偏过头去,慢慢的眼圈都开始红了。
两人就此都没了声音,只马车行驶的声音单调的传来,过了好一会儿,司空煜将身旁的乐媺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抚着,可她的身子始终僵硬着,直到下了马车进了府还是如此。
“你别气了,再气身子可受不了。”晚饭过后,两人回到房中,司空煜少不得再安抚安抚乐媺,刚才看她可是胃口都差了许多,吃那几口饭都只是为了应付爹娘的关心而已。
“我没气,就是不大想吃。”乐媺还真不是生气,她就是有点儿心凉,要知道她可是没有一点儿红杏出墙的意思,司空煜方才那么说便有如羞辱她一般,何况他那话还是在误撞别人偷情后说的。
“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瞧瞧?”司空煜见她脸色暗淡心里便有些慌乱,只怕她是添了心病。
“没病看什么大夫。”乐媺不打算领他的好意,倒在床头呆呆的想起了心事,看来是不想和司空煜再说什么了。
“刚吃过饭就躺着伤身子,咱们去园子里走走也好。”司空煜不计较她的冷淡,走到床边拉起她的一只手。
“我不想动。”乐媺只觉身子懒懒的,只想就这么躺着。
“就当陪我好了。”司空煜蹲在床边可怜巴巴的看着乐媺,她向来见不得人如此,只能勉强支起身子下了床,谁知脚才刚落地便是一阵的头晕目眩,若不是司空煜扶着她的手只怕要摔在当地,慌了神的司空煜忙忙的唤人快去请大夫,他自己则小心的抱起乐媺稳稳的放到了床上,再将枕头垫高让她躺的舒服些。
第五十七章
约有一刻钟的工夫,大夫匆匆的进了房,司空煜也顾不得那些个虚礼,只拉着他快些为乐媺把脉。
“我没事儿,这会儿好多了。”乐媺觉得此时他那慌张的样子才象个病人,急需人安慰的病人。
“别说话,让大夫好好看看。”司空煜确是紧张到不行,他就是害怕乐媺生病,当年乐媺娘亲的病故他到现在还记得,那起先不过就是一场风寒,可结果呢。
大夫哪里有他想的那么多,例行公事的把了把脉后便笑着点了点头,此时司空夫人带着几个丫环仆妇也到了这房中,她这婆婆也关心儿媳妇呀。
“恭喜恭喜,这位夫人是有了喜脉,胎象平稳,无需多虑。”大夫这一句话让屋中的几个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最后司空夫人身边的丫环提醒道:“要不要告诉老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