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恬恬吃惊:“你出生在瑞士?那你是瑞士籍?”
谢云卓笑:“确切的说,我还有美国国籍。”
惠恬恬捂嘴低呼:“原来我的小表舅是拥有双重国籍的国际友人,失敬失敬!”
“嗯?小表舅?”
惠恬恬见他面露不悦,恰好车子已经停在别墅外,她连忙打开车门一路飞奔进屋,还不忘回头对谢云卓嚷嚷:“我什么都没说一定是你听错了,现在我赶着收拾行李别打扰我!”
等谢云卓回到卧室的时候,一只箱子已经装好,惠恬恬拎着两条裙子坐在另一只行李箱上迟疑不决:“带哪条好呢?”
谢云卓拿掉脖子上的领结,好笑道:“明天下午的飞机,这个问题你可以留到明天早上慢慢考虑。”
惠恬恬思路被打断,佯装生气道:“今日事今日毕,明早还有明早的事。”
……
飞机在克万特兰国际机场降落,已有专车等候在停机坪前。
此时日内瓦天气晴朗,阳光也是暖融融的。不远处阿尔卑山冰山覆盖,莱蒙湖波光粼粼,水面上天鹅摇曳,天空中海鸟盘旋,沿湖畔的码头上停泊着私人帆船和游艇,一切看起来都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车子沿着湖畔大道匀速行驶,惠恬恬看得兴致勃勃,不知不觉中他们进入依山傍水的VEVEY小镇。
车行至半山腰间,几个拐弯便看到路的尽头一栋精巧别致的法式建筑。
“是这里吗?”惠恬恬心情愉悦,她一见这栋童话般的房子就特别喜欢。蓝天白云,远处山头的葡萄梯田,下面是湛蓝湛蓝的莱蒙湖,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谢云卓含笑不语,牵着惠恬恬下车。
?
☆、50、夜温柔
? 房子定期有人打扫,所以显得窗明几净。
他们只需要将行李搬入卧室即可。
卧室在二楼,靠着谢云卓幼时的房间。
“为什么不能住你的房间?”惠恬恬有些不满,干脆跑到隔壁将房门打开,看到一架双层杉木的儿童床才恍然大悟:“这床确实小了点。”
“我离开时才八岁,”谢云卓走来,手触摸着实木床架,目光里缠绵出几缕怀念,“那时候母亲还笑着说,她要为我生一个妹妹……”
他的语气忽而怅然,惠恬恬知道他的父母一定出了意外,否则他也不会被谢家姨母收养。她并不希望勾起他的伤心事,于是趁他失神之际脱下鞋敏捷地爬上床的上层,还大力地拍了拍床板,嬉笑道:“好结实的儿童床,居然一点儿都不晃。”
谢云卓此时才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抬头一看,便提醒道:“小心碰到……”
他的话刚落,惠恬恬已经惊呼出声:“好疼……”
谢云卓哭笑不得。
她捂着被撞的脑袋可怜兮兮地低头看他:“你还笑……”
谢云卓将她抱到沙发上,揉了揉她撞疼的部位,眼露无奈:“我只是一刻没看住你,怎么就那么贪玩,跑到上面去……”
惠恬恬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我没睡过这种床,我好奇,想切身感受一下居高临下的滋味怎么啦?哼,我告诉你,今晚我要睡这张床。”
谢云卓只觉好笑,温柔地问:“不怕又撞疼?”
“只要小心点别站起来就成。”惠恬恬信誓旦旦。
谢云卓见她如此,有些担心今晚的福利,于是语气略带试探:“你睡上面,我呢?”儿童床上层比下层还窄,惠恬恬身材苗条还能勉强睡下。他可是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再挤上去非塌了不可。
惠恬恬笑盈盈地指了指隔壁卧室:“你刚才不在收拾么,晚上正好睡呀。”
谢云卓:“……”
最后谢云卓还是没有如惠恬恬的意去睡隔壁,而是委屈自己睡在儿童床的下层。
他幼时对父亲亲自动手制作的这架儿童床十分喜欢,每晚都是极为满足地入睡。但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躺在同一个位置却显得十分别扭。
床太小,他睡不好。惠恬恬没睡在怀里,他还是睡不好……
但是上层的另一人似乎不受任何干扰,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已经让她疲累至极,一沾枕便睡了过去,甚至打着小小的呼噜。
谢云卓听着轻微的鼾声,干脆爬了起来,将惠恬恬小心地抱起,轻轻放到隔壁卧室的大床上。
惠恬恬睡得沉,自然没有醒。
谢云卓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便怀抱着她,满足地闭上了眼……
……
第二天惠恬恬醒来,自然察觉到是谢云卓干的好事,她佯装生气:“谢先生,昨晚我们都梦游了么?”
谢云卓搂住她,讨好道:“不,是我梦游,你睡得好好的,我便把你抱来了。”
惠恬恬只是拿笑眼看他,不说话。
谢云卓软声道:“你忍心看我睡那么小的床么,躺到半夜已经腰酸腿疼。”
惠恬恬狐疑地看着他,见他精神不济的样子,便信了大半。他在飞机上便没怎么睡,前些日子又一直熬夜工作,何况儿童床对他来说却是小了点,该把自个儿扭曲成什么样子他才能躺下去啊。
惠恬恬顿时有些心疼:“要帮你揉揉吗?”
谢云卓唇角一弯,自然不会拒绝。
惠恬恬便坐到他身后心无旁骛地按捏起来。
柔软的指尖,滑腻的肌肤,轻柔的力度,惠恬恬在按摩一道显然是外行中的外行。谢云卓睡儿童床的时候虽然四肢确实伸展不开,但大半晚还是睡在大床上的,僵硬的身体早已缓和过来,并不需要专业按摩来舒缓疲劳。
惠恬恬的动作反而激发了他的另一种需求。
清晨嘛,你们懂得……
于是,惠恬恬一声娇呼,天旋地转之后便被压倒……
……
两人穿戴整齐的时候已是午餐时间。
屋中没有食材,他们便驱车到镇上的餐馆简单吃了一顿。
点了当地特色的奶酪火锅和肉馅饼,惠恬恬胃口很好,吃的比较多。谢云卓微笑地看着她,偶尔抿一口杯中的沙斯拉。
“好喝吗?”她抬眼问他。
他抬手为她倒入杯中,温声道:“你试试。”
惠恬恬捧起酒杯,小小的饮了一口,皱眉道:“没什么特别的。”
谢云卓突然靠近她吻了吻她的嘴角,惠恬恬反应过来捂住嘴,不满地瞪着他,低声道:“干什么?还在外面呢。”
谢云卓笑,如秋水月光一般清浅旖旎:“嘴角上有奶油,我帮你吃了。”
惠恬恬脸色一红,羞恼地放下餐具,擦净嘴:“我吃饱了。”
两人离开餐厅后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以及牛肉火腿、黑麦面包和果蔬等食材,下午回到屋中,惠恬恬参观了每一个房间,其中包括谢云卓父母的画室。
“你的爸爸妈妈都是画家?”惠恬恬很新奇。
她在画室里看到他父母的画像。
他的父亲五官立体,眼窝深邃,有点欧罗巴人种的味道。谢云卓像他的母亲,很精致,很优雅。
谢云卓道:“父亲原来在一所大学执教,绘画只是爱好罢了。母亲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不过直到她嫁给父亲都没有拿到学位。”
惠恬恬惊讶地瞪大双眼:“你妈妈……”
“她一心只想嫁给父亲,便没有继续学业。”谢云卓笑了笑,看着画像上恬静柔美的母亲,“何况,她学画只是因为父亲喜欢。”
“你妈妈好有勇气。”惠恬恬感叹。
他们坐在露台上,面前便是湖光山色。谢云卓目光悠远:“她在巴黎遇到父亲,便一直追着他,从巴黎追到日内瓦,父亲终于被感动,在此和她定居下来。”
“这里风景很好,的确适合居住。”莱蒙湖如宁静的丝绸,勃朗峰终年冰雪覆盖,还有绿意浓浓的葡萄梯田,每天在如此美景中度过,该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惠恬恬小口啜着葡萄汁,心情十分愉悦。
谢云卓侧身,细白的指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脸颊,清致的眉眼蕴出缱绻的笑意:“只要你在,哪里都好。”
惠恬恬小脸一红,羞赧地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忘记要做晚饭。”便蹬蹬蹬地跑去了厨房。
小镇的生活十分宁静安逸。
谢云卓在国内便把所有事务安排妥当,因此关了私人手机,也不用网络和国内联系。除去外界干扰,他们每天在家中用饭,饭后一起在莱蒙湖畔散步。
午后谢云卓会在露台看一点书,惠恬恬陪在他身侧晒着太阳睡一会儿。
夜晚的时候翻出家中收藏的影片,观赏卓别林的电影。他们不看当地电视台,因为惠恬恬不懂法语……
“我不懂法语怎么了,我会德语!”惠恬恬恼羞成怒,一把推开谢云卓。
谢云卓连忙劝哄:“好好好,不会法语不要紧,下次有时间陪你去苏黎世,那儿是德语区。还有达沃斯,雪景很美,还有温泉,今年冬天我带你去度假。”
惠恬恬这才安静下来,她在被子里思索一番,猛然想起两年前在微博上,谢云卓和荣致谦参加某论坛的晚餐会被拍到的照片,终于恍然。于是她一口咬上谢云卓的手,恨恨道:“坏蛋,想得美!我才不要陪你去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