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无论你对他存有怎样的情感,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蔚墨桦又为什么会昏迷六年不醒。”
仅此两件事,就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蔚惟一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
她怎么会忘记是段叙初把她的女儿抢走了,还给她一具死婴尸体?她更不会忘记是段叙初的手下把蔚墨桦打成重伤,让蔚墨桦成为了植物人。
一想到这里,蔚惟一的心就像被刀子割裂一样的疼,怒和恨控制她的思维,她像触电般突然收回手。
“砰”的一声,她的手掌猛地按在柜角上。
细嫩的掌心生疼。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仰起下巴把滑落至唇边的热泪咽回去,硬是逼着自己扯出笑来,平静而冷漠地说:“至于他为什么不拿回戒指,过几天展会结束,或许就有答案了。”
***
段叙初好不容易哄囡囡吃过饭,然后又唱歌让她睡觉。
这孩子被他惯坏了,一旦闹起情绪,就特别难搞定,等到她终于熟睡过去时,已经是深夜了。
段叙初坐在床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女儿美好的睡颜,只有这一刻他才是最轻松满足的。
他给囡囡掖过被角,俯身在囡囡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他轻声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
江茜今晚特意穿上了情趣内衣,段叙初洗完澡出来后,无需过多交流,他走过去抱起江茜放在床上。
在这种事上男人动情总是比女人快,凡是正常的男人,简单的挑拨之下很容易就会起反应,何况是正值壮年的段叙初?
但是否能压制住,靠得则是个人的自制力了。
在江茜要脱段叙初身上的浴袍时,段叙初突然起身,一边在床头柜上翻找着,一边头也不回、音色如常地问:“有没有买避孕套回来?”
☆、第32章 :不愿意再要第二个孩子
江茜正是饥渴难耐之时,听到这句话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段叙初这才停下翻找的动作,他返回身握住江茜纤瘦的肩膀,“江茜,我不想再要孩子了。”,冷峻的重瞳凝视着江茜在情欲中绯红的脸颊,他郑重其事地说:“囡囡她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除了你我以外,没有人待见她。”
“如果我们再给她添个妹妹或者弟弟,难免会冷落囡囡,而且你也知道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囡囡,若是你再生一个孩子,我未必会喜欢ta。”
就算是个男孩,江家所有人都视若珍宝,但若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都不承认儿子,外人只会认为这个孩子是野种。
段叙初便是这般冷血,但他的理由却是那么无懈可击,若是她坚持再生一个,反倒像是她也跟江家人一样不喜欢囡囡。
这已经不是做不作爱的问题了,而是直接上升到是否生孩子的程度。
江茜的心一点点沉下来,她的两只手按在床上,十指死死攥着床单,原本已经放弃了,但想到父亲昨晚说过的话,她咬紧唇,盯着段叙初的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晶莹泪光,“可是爸他……”
“不是说某个阿姨怀孕了,并且是男孩的可能性很大吗?”段叙初打断江茜,“如果爸有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不会再把你这个女儿当成江家的生子工具了。”
确实是这样。
不仅是江茜,江震天一直想跟没有生下儿子,不再年轻的江母离婚,然后把外面的妖精扶正。
江茜感到很可悲。
她抱住段叙初,把脸埋入段叙初炙热宽阔的胸膛,这样的依偎让她好受了很多。
半晌后江茜抬起脸,一双眼睛里满是渴望,在灯光下透着迷离,“阿初,如果实在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吃药。你冷落了我太久,我想要你……”,说着就要吻上段叙初的唇。
段叙初却抬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还是改天吧!你的身体原本就不好,那些药不能随便吃。”,也不给江茜反应的时间,他拿过浴袍遮住江茜的身体,抱起她走进浴室,“你冲个澡,不要用太烫的水。”
“阿初!”下一秒冰冷的水冲刷而下,掩盖了江茜怨怒的喊声。
她的眼睛酸涩,尚没有睁开,只听“砰”的一声,段叙初从外面关上门。
江茜僵硬地站在花洒下,只感到整个心都是冰凉冰凉的。
***
蔚惟一在段叙初的住所连续待了一个多星期,段叙初或许太忙碌,也或许他需要陪江茜和女儿,他一次也没有去过别墅,而且除了在报纸和媒体能看到段叙初的身影外,两人的生活圈子不同,压根没有什么交集。
蔚惟一倒是喜欢这样,至少不用再被段叙初折磨。
她始终住不惯段叙初的别墅,在第十天的晚上,她还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段叙初的人肯定在暗中监视她的行踪,知道她再次逃离,段叙初却只言片语也没有。
果然,他只有在江茜那里不能满足,有了过盛的需求时,才会找上她这个泄欲工具。
只要江茜伺候好了他,他就会把她蔚惟一忘了。
这样挺好的。
蔚惟一这样想着,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无数欢爱的夜晚,他在她身体里强悍有力的撞击、他汗水淋漓的脊背、他粗重炙热的喘息、他火热激烈的亲吻……一切的一切。
蔚惟一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僵硬,紧接着她抬手往自己脸上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第33章 :从一开始就是个套
星期一下午蔚惟一从盛氏下班回到家,换上家居服正准备做饭,凌越琼打电话过来约她。
凌越琼出身豪门,是盛氏总裁盛祁舟的助理,同时也是盛家二少的女人,说起来几个月前还是凌越琼亲自去了一趟h市盛氏的分公司,把蔚惟一从那里调到盛氏的总部。
这也是蔚惟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毕竟没有做过什么丰功伟绩的事,在商界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盛祁舟突然给她升职加薪,反而让她有些消受不起。
蔚惟一原本打算见了盛祁舟后再问他,只是盛祁舟由于腿疾,暂时把公司交给了同父异母的大哥穆郁修,盛祁舟去了国外调养,蔚惟一至今未见过盛祁舟一面。
蔚惟一往楼上的卧室里走,她问电话那边的凌越琼:“阿琼,你跟二少一起从国外回来了?”
“嗯,就是二少让我约你一起吃饭。”凌越琼的声音听在人耳中轻缓柔和,她提醒蔚惟一,“你也不用太正式,随意就好。”
话虽这样说,但像蔚惟一这样注重形象的女人,再加上是自己的上司请吃饭,她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盛装出席。
晚上九点准时到了paradise,她跟在凌越琼身后进去包间,一眼看到正在和盛祁舟谈笑风生的段叙初,蔚惟一的脚步顿在那里。
段叙初的手指间把玩着精致的茶盏,掠一抬眸瞟过她,神色一贯的不动声色。
盛祁舟先站起身,“惟一。”
他的身形挺拔秀颀如芝兰玉树,眉眼轮廓生的秀美,却并不阴柔,唇畔噙着似有若有的笑意,气质高贵优雅、卓尔不群,真有一种翩翩公子人如玉的感觉,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名媛闺秀爱慕盛家二少。
蔚惟一走过去,微微垂首敛眉,“二少。”,目光转向段叙初,她的眼中透着讽刺,以及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这位是……?”
盛祁舟尚未介绍,段叙初言简意赅地说:“阿舟是我在mt读书时的校友。”
原来盛祁舟和段叙初是朋友,怪不得会请她这样的小职员吃饭,实际上这根本就是段叙初借着盛祁舟的名义给她下套。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走,他不会请求她回来,他总有办法让她自己送上门。
他并不介意,也或者盛祁舟早就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但蔚惟一并没有因为他愿意公开她的存在而感动。
段叙初是故意让盛祁舟知道她蔚惟一是被包养、为了钱而出卖肉体的女人,这让她很恼怒,更是屈辱至极。
以后她还怎么有脸面对自己的上司?
蔚惟一咬紧唇站在那里。
段叙初见她不动,他自然而然地拉开身侧的椅子,用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过来这里坐。”
蔚惟一闻言更加想落荒而逃,但这不是她的作风。
半晌后她在段叙初越来越阴鸷的眼神中,走到凌越琼身边的位置,从容不迫地坐下来。
段叙初的手臂还未来得及收起,便顿在椅背上。
他的重瞳紧锁着斜对面的蔚惟一,过于幽邃的眼底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惊涛骇浪汹涌。
哪怕菜品已经陆续上桌,气氛还是剑拔弩张。
直到有人打电话给盛祁舟。
☆、第34章 :自寻死路
“什么?”盛祁舟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应道:“我现在就过去。”,挂断电话后他站起身对段叙初说:“我有点事要处理,今天就不奉陪了。”
段叙初见盛祁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攒起纤长的眉眼询问:“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盛祁舟摇头,神色凝重中透着无能无力,“我大哥酗酒无度,导致胃出血,而且不配合治疗,阿辙让我过去。”
段叙初知道他赶时间,他没有再多问,“你去吧!我改天再约你。”
凌越琼早就拿了盛祁舟的外套站起身,蔚惟一见状也连忙起身跟两人道别,在盛祁舟转过身后,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往盛祁舟的左腿上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