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在给江茜发短信。
蔚惟一拉过床单盖住自己雪白无暇的身体,她侧过身蜷缩成一团,盯着男人冰山一角般线条刚毅流畅的肩膀,她的眼中渐渐泛起水雾。
痛、涩、酸、委屈、愤怒……这一刻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具体却形容不出来,蔚惟一只知道自己的情欲被吊着,她突然怨恨这个想上就上,说撤就撤,不顾及她任何感受的男人。
她忍住快要滚落的热泪背过身准备睡觉,床陷下去,段叙叙从后面圈住她,“还没有完事,我允许你睡了?”
蔚惟一闻言憋在胸口的火气一下子喷薄而出,她抬高声音说:“江茜不是打电话来了吗?你夜不归宿,若是被她找到你出轨的证据,你就不怕她跟你离婚,你什么也得不到吗?”
段叙初却漫不经心地抓住蔚惟一的手放在他的背上,嗓音沙哑,他一语双关,“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回去,那才是自寻死路。”
果然,段叙初没有心。
他跟妻子以外的女人作爱、出轨背叛家庭,他心里却是特别坦荡,对江茜连最起码的愧疚心也没有。
本来两人回来时已是深夜,这几番纠缠下来,窗外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
按照段叙初的习惯,若是留下来的话,发泄后他会搂着蔚惟一一起睡觉,但此刻他披上浴袍下床。
蔚惟一眼瞧着段叙初面不改色地翻着她的包,然后把裴言峤给她的那一方手帕找了出来。
“啪嗒”,幽蓝色的火焰从打火机里跃出来,那一方雪白的手帕在火中一点点化为黑色的灰烬。
蔚惟一敢怒不敢言,咬紧唇瞪着段叙初。
段叙初收起打火机,返回身坐在床头。
他抬手掐住蔚惟一的下巴,柔和的灯光下他的重瞳里却是一片冰寒,“惟惟,忘记我说的了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任何男人给你的任何东西,都不准接受。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接受我给你的一切,无论你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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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究竟欠你什么了?
不可理喻。
归根究底,他把她推进湖里,刚刚那样折磨她,不把手帕处理了他睡不着,原来就是他可怕的占有欲在作祟。
蔚惟一见怪不怪。
在国外读书时,但凡对她表白、送她鲜花准备追求她的男人,他会通过他自己的途径逼迫对方转学或是退学,有次某个男生醉酒亲了她的额头,他就把对方弄成残废。
而且他还会在那几天折磨得她无法正常走路,特意让她知道他的残忍,借此警告她不要勾引其他男人。
蔚惟一觉得太强的占有欲,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等同于没有安全感,因为惧怕失去,所以这一类人最大的特征是习惯掌控一切,当出现他没有预料到,或是不能控制的局面时,他就会做出像烧手帕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来。
对于别的男人来说是吃醋,但放在段叙初这里,蔚惟一觉得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反正也只是路人甲递来的一方手帕而已,她不跟段叙初这种病态的男人一般见识。
蔚惟一滑下身子躺回床上,没有精力再搭理段叙初。
段叙初霸道地箍着她的腰,临睡前咬着她的耳朵又警告一次,“记住了蔚惟一,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一觉睡到中午,蔚惟一醒来时,段叙初还在睡。
他的五官本就精致,此刻二月天里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过来,洒在他的眉梢眼角,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再加上是沉睡状态,少了平日里的高深莫测,倒像从漫画里走出来,俊美而心无城府的少年。
睡容生动,弧度优美的薄唇微微抿着,泛着诱人的光泽,蔚惟一差点没有忍住亲上去。
人都是视觉动物,抛开其他的不谈,蔚惟一迷恋长相好的男人,但奈何他们——
蔚惟一摇摇头,不允许自己再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她挪开段叙初的手臂,下床往浴室里走。
她穿好衣服准备在段叙初醒来之前离开这里,谁知按照上次段叙初留给她的密码输入进去,卧室的门还是打不开。
很显然,段叙初换过密码。
蔚惟一只觉得胸口一股火气涌上来。
他是太了解她,算准了她有力气就会跑,还是他对任何人的戒备心都这么强?
恰在这时,男人悠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惟惟,我建议你晚上再来时,顺便把换洗的衣服也一起带过来,不然你一个既漂亮又年轻的单身女人穿着昨天的衣服,你说看到的人会怎么想?”
晚上再来?
他还真当她是陪睡的?!
蔚惟一猛地回过头去。
段叙初此刻正靠坐在床头,白皙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浴袍的领口敞开露出他漂亮的肌理轮廓,端得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
这一刻蔚惟一再次觉得自己一生的命运都被这个男人掌控,她不甘而又愤怒,攥紧手指挺直脊背站在那里,眼睛渐渐红了一圈,“段叙初,我究竟欠你什么了?你都结婚了,还这样折磨我,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欠我什么?惟惟你这话问得傻。”段叙初的手指优雅一弹,一小截烟灰掉落在烟灰缸里。
漫不经心的动作,仿佛蔚惟一就是那些烟灰,他动下手指,她就会灰飞烟灭。
☆、第28章 :惟惟,这是命
段叙初摁灭烟,掀开被子下床,漂亮的手指系着腰间浴袍的带子。
走到蔚惟一身边时,他捏住蔚惟一的下巴,俯身靠近她的脸,唇畔噙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惟惟,我们来算算从相识到现在,你究竟从我这里捞了我多少钱。”
“最初我好几次约你,每次都遭到你的拒绝,那么我提前订好的餐、安排好的节目,取消的同时,还是要照样付钱对不对?”
蔚惟一闻言匪夷所思地睁大眼睛,“你……”
“我抠门、我锱铢必较?”段叙初幽魅的重瞳仿佛有着穿透蔚惟一内心的魔力,他的声音低沉几分,“我让你知道这些,也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真正你欠我多少,就从我买你开始算起。”
“你的第一次我花费了50万,后来在一起的两年里,不管你的服务质量怎么样,你是否开口给我要,我每个月至少给你30万,我赚钱多的时候,每个月最多给过你63万,两年平均下来,我按照每个月40万来算,24个月是多少钱?你走后不久,我又往你卡里汇了最后50万,那么一共是多少,你算出来没有?”
1060万。
蔚惟一无言以对。
这个数目对于19岁之前的蔚惟一来说,或许就是一辆车子的钱,而如今却是一笔天文数字。
“当然,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些都是我自愿给的,但我现在要讨债,你能不还吗?”段叙初的手指摩挲着蔚惟一下巴上娇嫩的肌肤,眼瞧着蔚惟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微微眯起狭眸,“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在没有达到我预估的利润之前,我怎么会罢手?”
“也别说什么你会还,不要说是你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有,是否接受这笔钱,还是我这个债主说得算。所以蔚惟一……”他的唇压覆上蔚惟一,温柔地吻着她颤抖的唇瓣,却是用阴冷的声音说:“在我腻味你的身体之前,不要试图逃离我。不然那个跟你关系暧昧的汤钧恒,以及还躺在医院的弟弟,他们会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该说的都被他说了,她还拿什么反驳他?
蔚惟一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她只感到深深的无力,而被他过度疼爱的下身也痛得跟刀子割一样,她的双腿虚软打着颤,靠在门后的脊背一点点往下滑,却又死死支撑。
唇角都被她咬的冒出血珠子,她满目惊惧却又倔强地瞪着段叙初,眼底泛起泪光。
“哭?”段叙初的拇指拭过一滴滚烫的泪珠子,这样梨花带雨、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却还是得不到他的丝毫怜惜。
他直起身子,如王者一样睥睨蔚惟一,“就像我强.奸你一样,当你不能反抗时,倒不如好好享受。惟惟,这是命。”
蔚惟一闭紧双眼,滚滚热泪顺着苍白的面容往下滑落至下巴,拉出一条条的泪痕,在阳光下闪烁着,犹如晶莹剔透的露珠。
终究太脆弱。
段叙初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松开蔚惟一,转身走去浴室。
蔚惟一从门板上跌落,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膝盖,把整张脸埋进去,满头长发披散下来掩住颤动的肩膀,她却没有发出丁点哭声。
十多分钟后段叙初衣着整齐地出来时,蔚惟一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段叙初身后,看着他输入密码开门。
“这栋别墅我转到了你的名下,钥匙上次就给你了,也就是说……”段叙初转过身,双眸紧锁着蔚惟一,咄咄逼人,“不管我晚上是否会来这里,你每晚必须都在。”
见蔚惟一别过脸不回应,他俊美的眉眼间浮起浓烈阴鸷,“怎么,你此刻是不是在想尽方法凑够钱还我?不要白费心思了蔚惟一,比如我送你这栋别墅,我想给你什么,根本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你只有接受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