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来如此 (蝶彩)

“笑笑，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泪水流下来，跟我的和在一起，咸咸的，留在我的嘴里。
“爸爸！”
那个叫牛牛的小孩，此刻推开了我的房门，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我们。
方泽凯松开了手，我看着那个孩子，心痛的，更加厉害了。
16、离家出走
这样的家庭，每天都会让我有一种会晕死过去的冲动，婆婆现在每天都不走了，直接将楼下的另一间空置的房间收拾出来，作为自己的卧房。而我这个传说中的女主人，现在连个仆人的地位都不如。
我不想下楼，一刻也不想看见她和那个孩子！
躲在房间里，厚实的房门，依然隔不断门外那个孩子的吵闹声。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破坏了他们的天伦之乐，还是他们打扰了我平静的生活。这个问题我不敢去想，每一次想起，心都会痛的无法呼吸。
坐在我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尚且年轻的那张脸，年轻，有什么用？能留住男人的心吗？
我觉得我活得太窝囊了！真的太窝囊了！这是我的地盘，为什么就任由别人撒野？这是我家！房产证上没有我的名字又怎么？我肚子里有方家的孩子，我才是方泽凯合法的妻子！她宋心静算什么？
贱三！贱三！贱三！
我一把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给掀翻在地上！
正是她这样的贱三，破坏了我的家庭！而且还登堂入室，让她的孩子公然住在我家！我怎么可以这么懦弱！
杨笑笑！你不可以这么懦弱！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挺起胸脯就准备下楼。
楼下，牛牛在一边的地上坐在玩玩具，而婆婆则蹲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她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慈祥。是啊，这样的慈祥，在我的记忆中，只有在和方泽凯说话的时候才会出现。
“你舍得下来了？”婆婆抬头扫了一眼站在楼梯上的我，“你在上面干什么，乒乒乓乓的！”
她也听到声音了吗？我摔了化妆品那么大的声音，既然她听到了，为什么都不上去问问，瞧瞧？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我边下楼边说，不知道她会对于我这个摔了一下什么反应。
“看你这样子，应该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这次她竟然连扫一眼都没有。
心里凉凉的。
我下楼，因为我饿了，我要找东西吃。可是冰箱里依然除了蔬菜，什么都没有，连水果都没有。
婆婆不喜欢吃水果，这一点我知道。
“对了，笑笑，我跟你说一件事！”婆婆和我说话，现在索性连头也不抬了。
“我打算让静静搬过来。牛牛还这么小，不能跟妈妈分开！这件事我已经和泽凯说过了，大家都没有意见。我提前和你说一声，免得你说我们不尊重你。”
这就是尊重？你们大家都这么决定了，然后告知我一声，就是对我的尊重？公然将儿子外面的贱三接到家里来住，象征性对媳妇儿说一声，这就是尊重？
这时，门开了，宋心静将锁眼里的钥匙拔下来，然后提着一个大的行李箱就那么公然地进来了。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我冲到门口，愤怒地看着她。
她委屈地看向了蹲在地上陪牛牛玩耍的婆婆。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静静会搬过来住！既然是我们家的一员，有我们家的钥匙，很奇怪吗？”婆婆站起来很不高兴地说。
“这是我家，我不同意她搬来！”我指着宋心静很不客气地说。
“笑笑，你要分清楚状况，这是你家，这里更是我家！”婆婆冲过来，接过宋心静手里的东西，“我同意让谁住就让谁住，我要让谁滚谁就得滚！”
“她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我可以去告她！”我指着宋心静就吼。
牛牛被我吓哭了，冲过来抱住宋心静的腿。
“杨笑笑，你不要得寸进尺！是你自己没用，看不住自己老公，现在还要把责任归结到静静身上！你想告是吧？你去啊！没人拦着你！要本事，你把我，把泽凯都告上法庭！”婆婆怒吼一声，“一个农村妇女，你就尽你的本事去兴风作浪吧！”
我站在原地，抿着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里。
“我不让她住在这里！”我还是转过身，吼了他们一句。
“我说过了，这个家，我说的算，我让谁滚谁就得滚，我让谁留下来，谁才能留下来！”婆婆也郑重其事地转身对我说。
看着她脸上严肃而冷血的表情，我心里一片冰冷。
冲上楼，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装上一点钱，就奔出门去。
“妈妈，她走了！”临到门口，那个牛牛说了一句。
“别管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见的多了！”婆婆又一句冷血无情的话，坚定了我出走的决心。
啪的一声，大门重重地被我带上了。
17、神秘的男人
我唯一能投奔的就是顾楠了，而她在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也第一时间赶到站台来接我。
她换了新的地方住。
“那个死老太婆这么过分！竟然把那个贱女人给接到家里？”顾楠一边按了下电梯，一边愤怒地说，“看来我上次扇她是扇轻了！”
果然上次那件事是她做的！
“谢谢你帮我出气！”我紧紧地捏住她的手说。
“我是在怪自己，没有其他办法帮你！！”
有她这样一个朋友，能在我这么痛苦的时候帮我，我又有什么好求的。
顾楠住的是她哥哥的房子。以前都是她单独在外面租房子住的。
“唉！没办法！我那个准嫂子，结婚前几天跟人家跑了！”顾楠将我的东西丢在沙发上说，“你说，现在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下贱？明明婚期都订好了，婚纱照也拍好了，酒席什么的，全部都安排好了！她竟然跟人家跑了！还是什么狗屁初恋情人！”
想不到世上真的什么事都有。
我坐在沙发上，虽然这里不是我家，但是却让我有一种家的安心。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墙上还挂着顾云飞和那个女人的结婚照。她很漂亮，依偎在顾云飞怀中，看上去很幸福，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离开。
难道传说中的初恋，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所以，方泽凯放弃了我，而是选择了宋心静？
想到方泽凯，我的心就一阵抽搐。
“都出来了，不许想那些窝心的事！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顾楠捏了捏我的脸，“你马上就是要当妈的人了！要为我干儿子多想想！”我挤出一丝微笑，看着无忧无虑的顾楠，真的好羡慕她的生活。
“顾楠，为什么你永远都那么快乐？”
“我快乐？”顾楠自己指着自己问我，“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的吗？婚介！我这一脸的笑容，都是工作病了！”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很开心，我喜欢她这种直爽不做作的表情，好过那个叫宋心静的！
在顾楠家里待着，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知道晚上九点时分，方泽凯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犹豫着没有接。
“就不要接他电话！这种渣男，就该让他尝尝什么叫失去！”
顾楠这句话刚冒出口，顾云飞就打开门回来了。
“你回来啦！”顾楠扫了一眼顾云飞，“我就不介绍了！你应该已经认识了！”
顾云飞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冷漠，以前还好点的，自从那个女人抛弃他之后，他就这样了！”顾楠小声在我耳边说。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觉得这是他不欢迎我的意思。话说回来，我又是谁呢，人家干嘛要热情地贴上来？
我站起身，对顾楠说，我要回去了。
“你别走嘛！”顾楠拉着我，不让我走。
这时方泽凯的第二个电话进来了。我接了，并告诉他我现在在哪里。
“我去接你！”他的这句接一点没让我觉得高兴。
我将电话挂了，然后微笑着对顾楠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那你下次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知道吗？我是你的‘贤内助’！”顾楠说着便送我出门。
我看了眼顾云飞的卧室，看了眼挂在墙上的他的婚纱照，对这个男人，我总认为他是那么神秘。
18、到底谁贱
顾楠看到方泽凯就想冲上去揍他，我拉住了她。
“如果揍他一顿能解决问题的话，我早就动手了！”我无奈地对顾楠笑了笑。
“笑笑，他这样的人渣，你还护着有什么意义？他会感念你一个好？”顾楠挣脱开我，“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他一顿，我就不是顾楠！”
“我不是太喜欢别人干涉我的家事。”方泽凯走过来，表情淡然，却目光凌厉地对顾楠说。
顾楠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有点乱了分寸。
不只是她乱了分寸，就连我此刻对他也开始陌生起来。他什么时候对顾楠这样的态度了？我和顾楠是大学同学，方泽凯追我的时候，还是靠的顾楠牵线，想不到他今日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
不过这种态度，分明不是在给我看吗？
“顾楠，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来找你！”我拍了拍顾楠的肩膀，而她眼中还回旋着诧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