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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无你不欢)


陈德明几乎失去理智了,多年来的压抑,这样一点那样一点积累起来,在这刻,火山喷发一样爆发了。
“她是我的女儿不假,可你瞅瞅,她有哪点象我的女儿、象我陈家的人……”他咬牙切齿,低吼道:“她为什么随了你的姓,你心里自然明白,她的出生,只是你的一个筹码,你接近我的筹码,而我,难道就该欢迎她的出生?!”
陆丽萍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那样一个事实,残酷的事实,被他这样讲出来,是不是预示着,他们夫妻之间,连表面那层最基本的伪装,都彻底撕去了,这么多年了,她终究是没把他一颗心捂热,甚至是,他从来就没让她接近过。
陆然却在这一刻,哇地哭出声来,是真的哭了,哭得很痛,很惨。陈德明站起身,强压下胸口的不适,在屋内来回走遛儿。他再怎么恨,这也是他的女儿。
“然然!”他厉声叫道。
陆然只是哭。
陈德明又叫了一声,她还是哭泣,陈德明不耐烦了,一个巴掌甩在桌上,成功地阻止了陆然。
陈德明指了指书房:“你,马上进去写检讨材料,还有上回卷宗的事,这两件事,前前后后都要分别交代清楚,按照我之前说的,仔仔细细地写,写好之后,我过目,如果不深刻,重写,直到我满意。明天,当着所有长辈的面儿,还有安安和立维,我要你当面向安安认错,并读一遍检讨材料,能做到吗?”
陆然死死咬住嘴唇。
“能不能做到?”陈德明大声问。
陆丽萍内心胆怯,但看着女儿,又一阵心疼。“这样的处罚,是不是过分了?”
陈德明冷笑:“她早就该受重罚了,她做错了多少事,哪回跟人道过歉?所以今天的事,就是纵容的后果。”
陆丽萍无计可施了,她没法再阻止。是然然的错不假,可心里,为什么这么不平?
她的丈夫,她竟然在这时候,开始恨他了。
陈德明又对陆然说:“还不快去写!”
陆然坐在那里,身板端得笔直,有那么一瞬,她那份倔强,让陈德明误以为,那是安安坐在那里。安安和他对抗的时候,也是这么副神情。
陆然挭了挭了脖颈:“我不会写的。”
“你说什么?”陈德明的瞳仁,突地一缩。
“我不写!”
“然然!”陆丽萍惊叫。
陈德明顺手就操起手边的茶杯,握在手里:“你写不写?”
“不写!”
陈德明气得手抖,身体也颤,好啊,真是好啊,两个女儿,他一个也管不了!
陆丽萍紧张得盯着他手里的杯子,这要砸中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见陈德明缓缓的,缓缓的,又将杯子放下了……陆丽萍随着他的动作,看着那只杯子,心不但没放下,反而一抽:很古旧的样式,只有一只,杯沿还碰掉一块,和旁边的茶罐本是一套,这东西,从她进陈家门后,就留意到了,他只用这只杯子喝水。包括西厢房里,安安睡的双人大铜床,古朴的梳妆台……那些,是什么年代的物件了?
她的脑筋,也跟着狠狠一抽,她突然笑问:“怎么不扔了?”
~明见。
Ps:若结尾没注明“明儿见”字样,说明到午夜12点前,可能还有更,可能……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就见陈德明缓缓的,缓缓的,又将杯子放下了……陆丽萍随着他的动作,看着那只杯子,心不但没放下,反而一抽:很古旧的样式,只有一只,杯沿还碰掉一块,和旁边的茶罐本是一套,这东西,从她进陈家门后,就留意到了,他只用这只杯子喝水。言孽訫钺包括西厢房里,安安睡的双人大铜床,古朴的梳妆台……那些,是什么年代的物件了?
她的脑筋,也跟着狠狠一抽,她突然笑问:“怎么不扔了?”
陈德明瞥了她一眼,没理会,一低头,轻轻摩挲着那只杯子,轻得象是在把玩一件心爱的古董。
陆丽萍心房缩得紧紧的,也死死的,这杯子,还有家里书房的相框,这是些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他的心就昭然若揭地摆在那里,她竟然看不到!
她以为,在老太太这里,有些古旧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很正常,有老人嘛,谁家里没有旧玩意儿。可是不是,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她真是眼瞎怫!
心里,忽然又跳得很急,像擂鼓似的一下紧似一下,她觉得可笑,费了多大的劲儿,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她才踏进这个门槛儿,以为终于功德圆满、一世无忧了……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陈德明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问:“干什么?”
她笑了笑:“你怎么不扔了,你不是喜欢摔东西吗?”砸碎了才好呢,统统砸碎!她恶毒地想奥。
陈德明哼了一声,怒气减了几分,脸上却带出了几分疲惫,他指了指陆然,说:“你和她沟通一下,道歉是必须的,写检查也是必须的,我们不能,再放任下去。太不象话了。”他转过身体,想去书房休息一会。
“站住。”声音几近尖利。
陈德明扭回头。
陆丽萍瞪着丈夫,忽然间冷得像块冰。“你管不了了,是吧?管不了就推给我?”
“你是她妈妈。”
“你还是她爸爸呢!”
陈德明蹙起了眉,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更希望他不要管吗?
陆丽萍望着丈夫,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身材挺直,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相貌堂堂的军官,穿着一身绿色军装,威风凛凛,她第一眼看到他,一颗芳心乱跳,他走过来和她握手的时候,她一手心的湿汗……
此时再看着,依然还是那个人,连腰板都没塌,只是军装换了西装,岁月在他脸上,多刻了几条纹路而己,更显成熟了。可她只觉手脚冰凉:在枕边睡了十多年了,她还是没能了解他。
陈德明不高兴了,下颚肌肉拉紧:“你想说什么?”
她说不出是一肚子的委屈,还是一肚子的恼火,那些平日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一股脑就冒了出来:“你根本就不关心然然,在你心里眼里的,就只有安安!”
陈德明瞪着她,嘴角的肌肉有些僵硬,他并不想辩驳,这没意义。但两个女儿,都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丽萍见他不说话,她整个人都要冻透了,她用目光端详着那杯子,那茶罐,那么古旧,却是携着岁月来的,那上面,到底封存了些什么人的欢笑和痕迹,被他那样珍视地抚摸……于是,刚刚那个念头,象毒刺一样扎过来,连血管里都浸了毒液。
她冷笑:“你每天晚上对着的,可是安安的相片?真是奇了怪了,一个父亲竟对着自己女儿的相片,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又不是远在天涯海角,你至于嘛……”
陈德明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
他恼了吧,因为被她猜中了?
陆丽萍的脑神经,顿时活跃起来,她笑了笑,继续尖酸刻薄着:“安安长得,可真是像她的母亲,简直一个模子里磕出来似的,大美人儿啊!”
“当着孩子的面儿,你胡说什么呀!”陈德明真的恼了。不过这恼,不同于对陆然的恼。
陆丽萍笑得邪乎:“正因为当着孩子的面儿,才好揭穿你伪君子的真面目呢!你敢说你看着安安时,心里想的不是你的前妻,你敢吗?可是董鹤芬,和你没有关系了,一点儿关系也没了,你只能这样卑鄙的、龌龊的借看安安照片之际,来满足你觊觎另一个女人的***!”
“你别过分!”陈德明怒斥道,脸上滚烫,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这是在干嘛?
另一边的陆然,“嗤”的一声,轻蔑笑了。
陈德明老脸更是烧燥,他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对陆然喝道:“赶快去书房,老老实实写你的检讨!”然而陆然,动也不动,只是冷冷望着父亲。
陆丽萍阻止:“你吼什么吼,这会儿怕丢脸了,早干嘛去了?”
陈德明刚压下的心头火,象地里的禾苗一样噌噌往上蹿,甚至比刚才更盛,这个女人,这个没品的女人,也让他在多年前,变成一个没品的男人,这么多年,被别人暗地里咀嚼来咀嚼去的,他统统忍下了,谁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呢,他也有错,他对出生的然然有责任,于是,前妻闹离婚,他同意了。可事过境迁,这个女人竟还不知收敛,还如此嚣张!
他气不打一处来,不要脸,是吧?
他压低了声音:“我是怕丢脸,那是因为,我还有脸,而你呢,早就不要脸了!”
这样的话,从年过半百的人的嘴里说出来,陆丽萍仿佛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最近这些年,她养尊处优惯了,人人尊称她陈太太,陈夫人,多有殊荣,她乐享其成,她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一个深爱的男人,一个尊贵的地位。她做到了。
可眼下一朝醒来,原来不过是黄粱一梦,她抱着的,只是一堆发霉的、连乞丐都不要的破烂儿而己。心情落差,何其巨大!
“陈德明!”再没有比这一刻,恨这个男人的。眼光一转,陆丽萍又瞧见桌上的茶具,刺眼刺心的,她几步奔过去——以往她在他面前,温柔贤惠,通情达理,事事礼让三分;这会儿,她勇猛无比,寸土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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