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甘哲高中女友中的最后一个,跟甘哲分手后,不小心与其他人有了孩子没钱堕|胎,便想找甘哲讹诈一笔。不过是最原始的伎俩,想看看甘哲,是否把名声看得比钱重而已。
事后,众人皆将此事当成了玩笑,满大院里,唯有叶纯笑不出来。
一年后,叶爹工作外调阳城,再一年后,叶纯报了阳城的大学。
同年,甘哲在外省实习结束,新学期开始,他在公安大学里等到了报道的甘甜甜,以及叶家举家搬到了阳城的消息。
再四年,叶纯再没有偶尔回来过,他们再未见过面。
再三年后,叶纯终于回了霖城......
她与甘哲之间,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划开了一道天堑。
而现在叶纯长大了,想起当年那些事,她自嘲她当年真是自欺欺人。甘哲没说错,他喊她妹妹,他终究要结婚,她终究会多个嫂子,而她豁出去了命,又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呢?
不过天真地为自己留了个念想而已。
*******
“叶纯!”张茵正跟她说话,见她久久不回答,唤了她两声,“叶纯?我说话你听到了吗?甘哲他怎么样了?贾妮还一直记挂着他,这么多年了,还记挂着他,说交往了这么多男人,还是觉得甘哲最合她胃口。”
“哦,是嘛?”叶纯从她的记忆中抽身而出,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她把伞挪了挪,挡到张茵头顶,扯出了一丝笑意道,“他,快要结婚了,前两天说要带女朋友回来定婚期。他女朋友你也认识,二十中的风云人物——李瞳,也算是甘哲初恋了。”
“李瞳上学的时候风评就不好,”张茵遗憾地道,“甘哲最后怎么就挑她了呢?贾妮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叶纯身子有些发抖,冷得牙齿微微打颤,似乎是雨又大了几分,周遭的温度骤降:“既然觉得甘哲好,当时为什么还要闹分手?”
张茵大大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贾妮,说甘哲对她越来越不上心,而且交往那么久也不从不亲亲kiss什么的,挺多搂搂抱抱。特别是高三开学的时候,甘哲明显心思不在她身上。”
“是因为要高考了吧,大家情绪都不好。”
“我也这么说,可是贾妮说她分得清楚,她说甘哲一定是喜欢别人了,才会那么魂不守舍的。”张茵耸耸肩膀道,“你也知道,贾妮那时候让人捧得太高,可能稍微被冷落,就会觉得有落差。”
叶纯点头,出神地盯着雨幕,她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吧,也许甘哲那个时候就发现,他还是喜欢李瞳多一点。”
“他是发现他喜欢何妍多一点儿吧,”张茵笑出了一股子不齿,“他之后不是跟何妍交往了吗?还闹出那么一场怀孕风波来,真是够花心的。”
叶纯说是啊,她轻声哼笑出声:他可不是一直都那么花心么......
跟张茵叙完了旧,互留了电话,张茵赶着去幼儿园接孩子,那样一个可爱的姑娘,却原来已经是一个两岁孩子的娘。
叶纯向她道了声晚到的祝福,分手之后各自走着各自的路。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大抵如此,相逢或者离别,就像生与死,让人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甘子:我又被黑了T T
小叶子:活该!
☆、销魂散
“最新消息,”甘甜甜叩了叩甘哲的房门,也不等他开门,便自顾自地继续道,“叶纯跑去外省了,一时半会又不回来了。”
甘哲握着门把手愣在房门里。
甘妈端着晚饭从甘甜甜身边经过:“你碰见叶纯妈妈啦?”
甘甜甜跟在甘妈后面拉开椅子入席:“中午遇见的。”
“叶纯这孩子也真是,”甘妈在她对面坐下道,“小时候特别黏她妈,长大了反倒越跑越远。小时候我就给她妈说过:我说看你们家叶纯拿筷子的姿势,当心嫁得远。她妈妈还说不会不会,女儿黏她。结果你俩都在附近乖乖上学,就她一路读书越跑越远,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三天两头跑不见人。”
甘甜甜手上一顿,赶紧观察自己的手——正握在筷子正中间,顿时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甘妈让她逗得直乐,扬声催促:“老甘!甘哲!出来吃饭!”
*******
叶纯撑着伞从街头走到街尾,转个弯继续走完了一整条街道,脏了靴子湿了裤腿,她漫不经心地就那么一路走在漫天大雨里,就像是被扣在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里,拼命逃生却又永远逃不出去的苍蝇,最后终于灰了心,了无生趣。
风吹得雨都有了斜度,叶纯走到酒吧街口的时候,半片身子已经淋了个透。她把伞收了,甩了甩上面的水,抬头视线挨个扫过店面门脸,拣了个颇非主流装潢风格的大门推门走了进去。
那门仿着宫殿做得小了一号,木质的门板斑驳了漆面,顶上挂着牌匾上书“回头”俩字,霓虹灯晕出蓝紫的光悬在上面,匾的左右两边各挂了两盏造型古典的宫灯:一盏灯火昏黄一盏故意做旧了外观,残破的纸片随风飘展,露出了里面已熄了火的半截蜡烛。
一眼过去,那门在一众灯光妖孽迷离的酒吧中,越显阴森凄凉——就像是步入鬼界的最后一道门,劝未了心愿的魂回头了却前缘。
奈何叶纯神经比水管粗,审美更是超越了人类认知范围,她于众酒家之中一眼就相中了它,义无反顾地推门进去。
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纯站在门前一眼望进群魔乱舞的舞池,登时直了眼:这哪里是酒吧,这是全民Cosplay啊!哇靠唐装配着旗头乱搭,汉宫乐混着爵士起舞,这尼玛是朝代乱炖!
门侍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间佩挂绣春刀,面瘫着一张脸跟她打招呼:“呦呵美女,欢迎光临!”
叶纯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的歌词中犹如遭雷劈,义无反顾地准备闪人。
扮成法海的年轻酒保单手撑着桌子跳出来,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里拖,扬声便道:“各位各位,今晚为庆贺我们迎来了自开业起的第一千个顾客,酒水全免!”
叶纯不合时宜地在一阵欢呼声中插嘴问道:“你们开业多久了,才来了一千个?”
法海低头瞪她,呲牙咧嘴眼露凶光。
叶纯识趣地闭嘴摇头:“大师,我不该多嘴。”
法海满意点头:“乖。”
叶纯跟着他在吧台边坐下,趴在台上任他自由发挥。法海调制出了一杯颜色颇渗人的酒放在了她的鼻子下面。
“大师,”叶纯抿了口酒,打了个抖,忍不住开口道,“你有上岗证么?”
法海乐了:“有这么难喝?来来我尝尝!”
他自来熟地抄起叶纯的酒杯就灌了口,三秒后,抱着垃圾桶吐了,吐完回来抹嘴皱眉:“这特么什么味道!?”
叶纯淡定地斜觑他:“你调的。”
法海:“......哈哈哈哈。”
叶纯:“......”
法海让叶纯一语不发瞪了半分钟,终于忍不住道:“哥给你换杯可乐吧,要冰不?”
背景音乐已经换成了摇滚版的:千年等一回呦呦,我那个我无悔啊啊~~
叶纯搓了搓淋湿的胳膊,道:“我身上冷,给杯热巧克力吧。”
法海转身在冰柜里取了块巧克力砖,敲碎了个角扔在容器里,加了点玫瑰露,点燃了酒精灯给她加热。
叶纯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跳动的火焰,满腹心事。
“你不是崇城的吧?听口音不像。”酒保拿玻璃杯,缓缓地搅拌开始融化的巧克力块,“来玩的?”
叶纯手肘支着脑袋,把自己架起来一点儿,摇头:“霖城的,算是来玩吧,来散心。”
“遇上什么事不开心了?说出来哥给你排解排解。”
叶纯嗤一声笑了,食指伸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一看你就不专业,像我这种年纪的姑娘,忧心的能是什么事儿?无外乎两个字——爱情。”
“你自己倒是看得透。”酒保灭了酒精灯,把热巧克力端给她,“小心烫。”
叶纯点点头,手指头悬在杯口撩着蒸腾而起的热气。
酒保坐在她面前,瞧着她侧脸,道:“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反正出了这个门离了这座城,我们很难再相遇,你就把我当垃圾桶,倒干净了,也许就不会难受了。”
“说什么呀,说来说去却不过是把不想记住的记得更牢,想忘掉的忘不掉,不想伤心却越加伤心而已,”叶纯看着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笑,笑比哭更苦,她缓缓道,“你们男人,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呢?铁石心肠又偏偏能似水柔情。我都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说来说去,却只能怪自己,爱来爱去爱一个人十年又能怎么样?人家该谈恋爱谈恋爱,爱结婚结婚,见着你亲亲热热喊妹妹,我连躲到外省都能碰到人询问他的情况,把那些不愿记起的东西一点点揪出来。”
酒保瞧着她淡然微笑,觉得她其实是想哭的,这些话恐怕是在她心里积压了很久,熟人没办法说,生人又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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