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看呐,她想,要是让她师父知道自己现在是得了他真传,动不动就喝高,还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举着拐杖追着她揍。
她闷笑了一声,笑得身子愈发得软,突然跑车门从里面被人使力推开,门扇正好打在她胸口上,叶纯只觉呼吸一窒,整个人竟是有点儿懵了。
里面那人也未曾料到车窗上有人,只当是车门出了问题,他把门扇猛然合上后又大力推开,门外的叶纯登时被扇飞出去,“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四肢愈发得软,想爬又爬不起来,合着酒劲儿与困意,渐渐失去了神智。
跑车车主踩着马丁靴从车里下来,眼见门前躺着一成大字的人形,登时震惊地两眼圆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之后忙不迭地跑过去蹲下,伸指头探了探叶纯鼻息后舒了口气,待再看清楚了她的脸,忍不住笑得意味深长:“......小叶子又是你呀?咱们俩个还真有缘,再哪个城市都能碰上。”
他笑着把晕过去的叶纯扛起来扔进后车座里,一脚油门将Lotus Evora V6 GTE滑上马路,夜色中,莲花冷峻傲气的车身在夜色中扬出一股子妖冶而又霸气的风姿。
*******
罗见铭把车停在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正要解安全带,扭头发现,叶纯额头抵着车窗,睡得正香,睫毛轻轻颤动,脱去那身利落干练,也不过是个柔弱姑娘的模样。
罗见铭揉了揉她头顶,叹气:你呀,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嘛?你那么有才华,那样好。真想把你脑袋拎起来摇晃摇晃,让你清醒清醒。
算了,估计就算把你脑浆全部都摇成了豆浆,你也是不会回头的。
女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啧,他不忍心地两根手指掐着叶纯下巴,掰过来瞧了瞧,一朵带刺儿的小玫瑰现如今自己把自己折磨得蔫了吧唧,不忍直视。
谁让我遇见你晚了呢?要是咱俩是发小,我一定从小就对你很好、很好。
罗见铭给自己假设中的痴情默默点赞,探手打开了叶纯身边的车门,道:“哎,等你睡醒了,咱再掰扯你欠我修车费的事儿!”
车门敞开,叶纯顿时失去了倚靠,“咚”一声侧身砸在车外地面上。
罗见铭闻声,探身瞧了她一眼,眼瞅着叶纯脑袋枕在胳膊上侧躺进了夜色里,她似乎是动了动手臂,但是人却没有完全清醒的痕迹。
他登时怜香惜玉地替她疼得呲牙咧嘴,赶紧拔钥匙关门下车,快步到叶纯身边,低头查看了下,觉得她应该没什么事儿。
这才将她身边的车门关了,启动了防盗系统,弯腰把她扛了起来。
结果,走了没两步,叶纯软趴趴的身体不自主地往下滑,罗见铭耐心地一手卡在她腋下,将她半拖半抱着进了酒店里。
作者有话要说: 罗见铭:你猜你猜我到底是谁?是谁?
☆、月老的红线
酒店前台的姑娘眼瞅着这景色不对,高跟鞋哒哒哒哒地敲着地砖连忙出来迎接,道:“这位先生,您的朋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帮您朋友叫医生吗?”
“暂时不用,”罗见铭低头瞅了一眼叶纯那醉酒醉得粉嫩的小脸儿,道,“她就是喝多了,睡一觉起来就没事儿了。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半夜再给你们前天打电话叫急救。”
前台姑娘咬唇道:“这不太好吧,不太安全。”
“这有什么不安全的,我看着她呢。”罗见铭笑着道,拖着叶纯就想去乘电梯。
结果腿还没迈开两步,前台姑娘便在身后唤住了他:“先生,这样真的不太好,您看孤男寡女的。您的房间是几号?我们这儿,嗯......如何事先登记是一人住......那么要是再加一人,需要访客登记一下身份的。”
那姑娘隐晦地措词道:“或者如果您可以提供结婚证更好,现在严打,您知道的,呵呵。”
罗见铭:“......”
“不是,我跟她是朋友,是闺蜜。”罗见铭笑了,道,“要是还有什么关系,啊对!我俩还是债主与债务人的关系!债主与债务人你懂吗?不牵扯感情问题的。”
“没有感情更糟蹋,人家姑娘多吃亏呀。”前台姑娘抿着嘴,不赞同地用小眼神谴责他,低声嘀咕道:“欠债怎么了?欠债您也不能逼迫她,让她卖身给您还债啊。”
罗见铭:“!!!”
“逼迫?!”罗见铭怒了,手上一松劲儿,任叶纯滑到平躺在地上,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虽然我被她发过好人卡!但我也不是一个卑鄙的人!”
“您看您,意识都已经跑远了。”那姑娘冷眼道,“现在这位小姐还醉酒昏迷呢,谁知道待会儿你会把她怎么样又怎么样?会不会先让她从身体上向您屈服,再转而从精神上寻求共生。”
罗见铭火蹭地往起蹿,那姑娘撇了他一眼,又道:“您别瞪我,看您也是开豪车,住我们这五星级酒店的总裁级人物。总裁文我看了不少,您这一手老桥段玩得真不怎么样。”
罗见铭登时火被浇灭了,他无力摆手:“去,你自己扒拉她口袋找证件吧,我不跟你说了。”
前台姑娘得俯身,谁料正对上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叶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独自默默无声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也不说话,就那么眼中含泪地仰着脸。
前台姑娘试探着唤她:“小姐,小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需要您的证件帮您登记,小姐?”
“甘哲......哥哥......”叶纯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哑着嗓子含着啜泣地喃喃,“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那模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前台姑娘顿时捂住心口,感念其悲伤而悲伤。
“哦......不对,不是你不喜欢我,是我......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分手......”叶纯下巴搭在膝盖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视线却直直望着地面上的倒影,“不对,也不是分手......是......嗯,是决裂了......我们......再回不去以前了,小时候的时光......真好啊......”
五星级酒店的大厅宽敞而空旷,寥寥无人,叶纯就那么抱膝坐在地上,静静地旁若无人地吐露自己的悲伤:“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她扬起头,无措地对上罗见铭俯视的眼神,说:“长大了,你就要娶别人了,而我......终将无家可归。”
罗见铭此时听她如此念白,生出几分动容,他听她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很慢却很清晰,她说自己无家可归——这是一个将爱情看成了栖身之所的女人,她看着强悍独立,却不过爱得卑微。
“我不娶别人,”罗见铭叹了口气,顺着她说,声音轻轻浅浅,带着安慰人心的力量,他向她伸出手道,“我不娶别人,你先起来,去睡一觉。等睡醒了,我带你回家。”
“真的?”叶纯歪着脑袋看他,抿着嘴不信服地问道,“可是他们都说你要结婚了。”
“他们跟你开玩笑的。”罗见铭蹲下身,视线跟她平齐,坚持不懈地将手伸在她眼前。
“那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家,为什么要等睡醒了?”叶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因为你累了,甘哲哥哥也累了。”罗见铭将她缓缓带着站起来,道,“而且天也晚了,我们回家的路太远,不好走。”
正捂着心口,感怀自己情窦初开时恋上的邻家大哥的前台小姐,也顾不得登记不登记,赶紧让路,让罗见铭牵着叶纯搭乘电梯。
罗见铭带着叶纯安然无事地到了房门口,他拿房卡刷开了门,先将她送了进去,自己把房门关了,这才进屋。
结果等他一转头,叶纯自己爬上了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双人床,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她睁着一双酒醉迷蒙中,带有几分纯真的眼睛,轻轻地道:“水果儿,讲个故事吧。”
“......啊?”罗见铭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声“水果儿”与刚才的“甘哲哥哥”是划等号的。
“讲个故事吧,你小时候就说要讲的,结果那次我睡着了。”叶纯逻辑思维一点儿不见混乱,口齿清晰地催他,“讲个吧,我已经困了,你讲了,我就睡了。”
罗见铭抿嘴笑了,愉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因为她的要求正好戳中他被动技能。
于是,他清了清喉咙,徒然转了颇为喜感爽快的节奏,道:“清晨的树林里,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小松鼠,它们叽叽喳喳地围在林子里那棵最大的松树下面,欢快地进行着一场家庭会议!松树爸爸说——”
罗见铭将嗓音压了下来,沉着嗓子道:“我们家里,有六个儿子,七个女儿,是一个大家族——”
他随着故事的发展,不自在地踮起了脚尖,两只手模仿松鼠的爪子,悬在胸前,慢慢悠悠地走了两步之后,嘴角带着微笑猛然一回头——却发现叶纯整个人已经滑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个头顶在外面,人已经睡熟了。
“......”
罗见铭犹如被当头浇下一桶冷水,讲故事的热情登时消散,“你呀,你真是一诺千金!说我一讲你就睡,这真是,你也不能真的我一讲你就睡吧!”
罗见铭真心服气了,他第一次见人撒酒疯撒得如此讲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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