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古怪,你气不气干我什么事,难道混女人,是我叫你兄弟干的吗?现在我也警告你,以后可不要再这样来纠缠我,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会,以后绝不会了!求你说吧,再告诉一些什么啊?”
“用得着你这样吗,问你那兄弟吧,和那种下贱女人勾搭,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我做过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呀?”
“你没办法就来找我?笑话,凭什么!”
“请等等,请别忙着走啊?”明知道是受人侮辱,可是她却不得不再次低声下气地求他。
“又是什么事?”
“这样吧,你告诉我,那女人住家地址?我会去找她,要了命我也会去!”
“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的,千万别后悔。”
“绝对!你只要告诉我。”
“好吧,出了这种事,说来你也够可怜。不过,有一点你千万要记住,胡苹那种女**,可不是我们老实人惹得起的。还有,绝对不要让别人知道地址是我讲给你,这些,你都答应吗?”
“答应!我一定不说,保证绝不说!”
“响马巷,你知道吧?”
“响马巷--”
“怪事,那一年胡苹判刑,我还当全市都惊动了。特别她那个绰号:这下贱女人,当年的夜猫子啊,你应该是记得!”
“夜猫子--”隐隐约约,好像就有过这样的印象,于是,这心跟着又是一哆嗦。
而这个人又在说,在告诉她。
“家住响马巷;响亮的响,野马的马。知道响马在过去怎么说吗?”
“怎么说?”
“是贼啊,就是强盗,杀人、放火的土匪那样。当然,也他妈**,盗路鬼!”
“贼--强盗-—”
嘴里复述着,但她这心里却一阵阵说不出的恐慌,就像连呼吸也格外艰的,似乎再也无法承受了。
然后是天旋地转,身体在摇晃,四周在旋转。随着眼前一阵的发暗,身体也格外软弱的,双腿哆嗦着就快要支撑不了身体——
第十七章泪如雨下
张老和姚伯毕是竟多年好友,就算张老不去找姚伯,姚伯也会主动来找张老。当然,知道张老有午后小睡的习惯,所以姚伯过来的时间必须恰到好处。
不过这一次,还是午饭后,姚伯就故意绕着地走过张老所居住的楼下。不料张老刚好也在楼下,既然如此地碰巧,两个人又就聚在了一块闲聊起来。
而出人意料的看见那女人,却让姚伯说不出的惊讶和好奇。已经什么时候了,季生才的妻子方利风居然才是急匆匆地赶回家。
但并没有等到姚伯开口,张老就压低嗓子,故作神秘提示道;“看见了么,那女的脸色可是很不好哇!”
姚伯一脸狐疑的又看了之后,一边跟着张老走开,却又是神色疑惑的摇头。
张老站住了,但仍然是背了手,脸上表情远比平日严峻了许多的低语;“当然???锛椅堇锶顺隽四侵质拢??庑那橛趾玫闷鹄矗 ?p> 姚伯吃惊得抬头望他;“你说什么呐,伙计?听你这意思,好像他们方家--”
“麻烦,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伙计,张老,你这是什么意思。话不能话半句,藏着掖着?龋俊?p> 张老也不回答,等到方利风消失在门洞,他这才低了头,附耳向姚伯一阵低语。
还没有听完,姚伯就脸色大变了,几乎霎时间,一张脸涨红得连鼻头也快成紫色。并且还瞪大了双眼,似乎还很生气地直摇头。
“怎么会,方家那儿子有这种事,我看不像!”
张老却一声叹息;“唉,冤孽,真的冤孽啊!告诉你吧,昨晚季庭长开门去追那不省事兄弟,我就对他说,也是在劝他,家常家常,各有一场!”
姚伯就好像旧病复发,好半天才缓过来一般,既神情沮丧又半信半疑一脸的焦灼。
“难以置信,这世道,不可能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可以说变就一下子变坏!”
“改革开放嘛,特别现在,你说哪样想不到的怪事不会有?说起来这也是人的命,命里注定有这一劫,自然是姜子牙封神在册难逃!”
虽然张老并没有透露更多信息,但姚伯又像遭受的打击不小,居然脸上紧绷,眼里阴沉得怕人。可是张老又是突然说话,那声音居然还带有某种心情不错的消遣味儿。
“看到没有,又是她,这人又出来啦,老季媳妇!”
姚伯只是稍微转头,便看见了又走出门洞的方利风,而她也和刚才回来一样,仍然还是急匆匆走路。只是这时候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色十分的不好,显得心里有事一样神色不安。
而她这种情况好像也在进一步印证,张老刚才告诉他,方家儿子好上女人,的确不是寻开心的找乐子。
“脸色不好看,眼圈也是红的,难道就为了那小子么!”姚伯沮丧地说出了自己的观察。
不过张老又摇头地感慨;“你说现在这世道,真的叫人看不懂。什么改革、开放、解放思想,还兴个体户,搞承包什么的——想当年那会,来个三反五反,那些吵吵闹闹的结果怎么样——”
然而,张老这种世故的议论,却让姚伯又有了别的猜疑。
“伙计,一个人念什么独经?取u庖馑迹?貌换岱郊夷切∽樱??成系幕故悄侵滞娓鎏澹?闶裁闯邪??谩???p> “要真的是这的话,怕还好多了!”
“这就不懂了,你这意思——”
“没名堂,可以说简直羞于启口!”张老说,不但脸上五官挤压,还接连的摆头。
更是惊讶不已的姚伯不但一脸诧异,还将他那红鼻头也凑了过去,而张老也在低下头来。
但随着嘴唇的磨动,姚伯几乎无法承受张老释放的信息,只是听着,那反应就已经比刚才还要强烈。他不但突然呆傻地不动,脸上那五官也在扭曲的同时,呈现出来一阵如同恐惧一般的骇异。
方利风急匆匆地走着,她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已经有人在背后开始议论,她那羞于启口的兄弟那要命丑事。而她目前最迫切的,是要尽快找到丈夫。
虽然大街上被那人羞辱,但后来毕竟也提供了信息,如果那青年人不是忽悠,据此找到胡苹,或者弄清她本人真实的情况也就应该容易多了。
时间在过去,而弟弟的丑事,也越来越像山一样压在她心里,几乎要毁了她,毁了她的生活。显然,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她这心一天也得不到安宁。
其实在大街上那会,有一刻,她真的无法再承受那阵羞辱了。不过终于还是忍受了下来,等到缓过来,忍受着心灵和身体巨大重创,她恍恍惚惚一步步捱到了医院。
注射过后,又服下医生开的药,这感觉好多了。也不敢耽搁,可匆匆回家,没想到季生才中午根本就不曾回过家。也只是小坐片刻,又坚持出门的赶去了法院。
不是上班时间,民庭办公室没有开门,她只好在走廊条??上坐下来的休息。特别这里到处都是人的声音,闹嚷嚷的环境,让人静不下来的觉得心烦。幸好看见刑庭的老吴,这才知道老季,自己丈夫去了市公安局。
之后她出外转悠了一会,本打算随便吃一点什么,由于没有胃口,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不过再回到法院,看到季生才已经坐在办公室,她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丈夫是工作,由于他正问案子,不便打搅,于是又是退到门外一侧,耐了性子地等他。
和季生才隔着办公桌对面而坐的,是一位身材娇小,显得瘦弱的女子。方利风开始见到她,还以为她是孩子,接着才发现她怀中还抱有的婴儿。
这女人除了消瘦,脸色也是不大好,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别的原因,黝黑的肤色也明显泛黄。
由于进入了工作程序,就算看见妻子方利风,季生才也只是向她点头,用眼神示意耐心等待。
在倾听当事人讲述的时候,季生才除了记录,不时也会向对方提问题。而当那穿着深蓝色衣服、一脸苦相的女人,大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茫然望他时,季生才又只好停下来,并且向她重复地作解释。
“你的意思,只要他们不卖,就同意将遗产中,那部份房产交给他们——”
“不是要给,是让他们住——妈才去多久,他们就这样狠心--”
那女人说话,眼泪也跟着在流了出来,但她在腾出手抹脸上泪的同时,还要抖动怀中的孩子。
季生才看了她一眼,说道:“记下了你的表述,不过,这也只是你的意见而已。”然后低下头,嘴里复述女子又说的话,做着记录,同时也回答她的提问。
“什么,否则一片瓦也不给——不过,得提示一下,从法律角度,就算一直没有帮助过父母,那也不行。必须要有遗嘱——对,还不能只是口头上——唔,这个问题你已经表述过了。当然,法庭会调查。现在把笔录再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