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兰兰虽然是走出来,但也是身子斜倚了门,谁也不理睬地站在那。后来飞快地看了一眼父亲,却保持姿势,将手里拿着的杂志凑向了眼前。
刘妈早就看清楚了,这兰兰小嘴嘟着,显然是很不开心。由于不知道她这样,是因为和父亲别扭,还是自己的缘故,她这心里居然一下子就想没有了底气。
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不但老头阴阳怪气的让人不明白,女儿又是如此,自己现在又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走了吗,该说的话得说完才行呀,这样高的楼,光是爬楼梯也让人够受罪的了。不行,自己的努力,不可能就前功尽弃的打了水漂。
当然,父女俩可能发生了不愉快,但不干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事何必就放弃。于是,刘妈很快又说开了,而由她嘴里说出的方利民以及那家人,找不到缺点,天生的好人。这样家庭的优秀青年,怎么说,也是谁家的女孩喜欢上都是福。
然而这一次,她的努力却适得其反,因为姚伯不但突然打断她说话,之后的那口吻,甚至还像嘲笑一般的责难和讥讽。
“你说他什么,他想怎么样,考大学?”
“当然啦,方家那孩子可是非常懂事孝顺,知书达理,勤学上进?龋 ?p> 姚伯一声冷笑;“嗨,有这种怪事,什么样的名堂也想考大学,这大学,还用得着人去考吗!”
刘妈不笑了,尤其姚伯这种罕见反应,足以让她敏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怔盯着姚伯,刘妈难免又是委屈。自己分明是帮忙这姚老头,可他这阴阳怪气怎么回事,说人了健忘分明又不大像。
毕竟是刘妈,她很快又是笑了,故意轻松口气地说道;“我说,姚伯老爷子,你今儿是怎么啦,喝酒了不是?”
看见姚伯好像生闷气的不理会,刘妈叹气道;“人家方家那孩子,现今这上进用功,你怎么就不信?龋???p> 突然,姚伯直了脖子,没有好气地说道;“你不要上当,就算会吹嘘也没用。这种人也配上大学,当我不知道,要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说陪人,特别还是笑死人的相好罢了!”
也只是这时候,刘妈才又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这姚伯糊涂,而是出问题了。难怪刚刚的装聋作哑,此刻又老羞成怒,看来自己的麻烦还真不简单。
人就是这样,特别问题出在哪,自己又完全不得而知,就是闹出笑话,别人也只会说她刘妈白活了岁数。但就算这麻烦出自于曾经得罪过的冤家对头,还是另外原因的别有用心挑拨,想自己就此认输,可能吗。
于是,愤怒的刘妈手拍大腿,却是亮了嗓子怒斥地叫嚷了起来。
“也不知道都哪样遭砍颈子,挨千刀东西,在背后乱嚼舌头,以为老娘真的就好惹。就是再想坏人家,这好事上下手,缺德呀!我诅咒他家八辈子现报--”
“够了,怪得了别人吗?人要自己作孽,想不遭天谴,这那行!”
几乎诅咒的说话从姚伯嘴里说出来,说明问题的确也非同小可。刘妈惊呆了,愕然了,想象不到的变化,她就像反应不过来一般,大惑不解的一脸茫然。
不过那女儿却突然插话了,并且是眼瞪了父亲,明显不满的声音就像是谴责。
“爸?剑?茨懵铮?娴奶??郑 ?p> “这没你的事,大人说话。快进你房间去,兰子!”那父亲这样说,还苦笑了笑。
但女儿并没有听他的,也不是进屋,反而干脆背靠了墙壁站着,绯红了脸地瞪着屋角,明显表示出内心极大的不满。
真的是古怪父女俩,因为像他们这样的情况,父亲不像如何权威,刘妈的确也十分的少见。
是否有必要对谁劝说一下,刘妈犹豫着,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进门时不曾合严的那门却被人推开了。而伴随着进门,女子那显得诧异的说话,却是满屋的响亮。
“呀,怎么回事啊,这门居然还开着!”
仅仅是她的随便,刘妈也觉得这陌生女子不可轻视。但才想着这姚伯家,她应该不是外人,女子又是声音柔和爽快地招呼了姚伯。
“姨父你在家,兰兰呢,应该不会上班吧?”
姚伯才要回答,里面那赌气的少女却笑了;“我说姐,就不能眼睛再看过来一些吗。”
“想不到我们兰兰,居然躲在家里作乖乖女!”
“看你说什么呀,人家这轮休,还有别的事要忙。”
“忙的都什么,不老实,可得讨打啊!”
姚伯那原来生闷气的脸,这时候也有了一点的生气,向那姑娘问话,嗓音也是不同的有了亲切。
“兰芬,今儿个,你也是不用上班么?”
听见他问话,已经在和兰兰说话的兰芬忙转脸地回答;“和兰子一样,我也是轮休,姨夫。”
然而兰兰却拉了兰芬的手,热情地说;“进来吧,姐,就想找人帮忙给看一下,幸好你来了!”
“怎么回事,兰兰。”
门在关上,但仍然有二人的说话在传出来。
“政治学习嘛,让交心得体会。”
“都这年头了,还搞形式呀——”
里屋的说话声压低了,刘妈再看姚伯,发现他又是还原地苦着脸皱眉头。到底这家里来客人,刘妈本来想说什么,话到口边她又犹豫了。
但不大一会儿,两个女子却又开了门的在出来。
“爸,姐说有事让我陪她,可能要一些时候才回来?”
“唔,你表姐才来嘛,也不多留人家?”
那表姐忙摇头;“不了,姨夫,趁着这休假,我找兰兰还有事呐。”
“那行啊,你们有事,就忙你们的去吧。不过伍兰芬,以后可要经常的多来啊?”
“好的,姨父。”
不过,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姚伯的女儿姚小兰本来出门,却又是回过头来看向刘妈,还特别向她表姐伍兰芬介绍:“刘阿姨,可是爸请来的以前老同事,姐。”
“哦,是吗,那么刘阿姨再见?”
“咦唷,姑娘们再见!”受宠若惊的刘妈感动中,慌忙欠身报以笑脸的作答。
二人走出去又反手关上了房门,可是仍然看向门口的刘妈,那心里却明显地又开始有了信心。
第二十章表姐的忠告
接连进出了好几家百货商店,别说兰芬要找的动物图案丝绸被面,就连真丝的品种实际也相当少。就算终于也看到,可那单调的花型,不如人意的色彩,二人也更是看不上眼。
又一次从百货商店出来,姚小兰摇了头地说;“姐,难道就一定是被面,送别的不行吗?”
伍兰芬本来还在犹豫,由于兰兰这样说,便干脆问她:“帮姐想一下,同事结婚,又是老同学,除了被面,还可以送什么最好?”
“问我啊,难道那么多商品,就不可以考虑?”
“这样说吧,平常相处不错,礼轻了觉得不好,可钱太多自己又承受不起,你说我该送什么最妥当?”
“不过是钱吧,干脆点,封红包,你觉得如何?”
“这算什么馊主意,给钱,也不嫌太庸俗。”
“谈钱色变,其实这私下里心里还是钱。人?龋?趺椿嵴庵值男槲保 ?p> 姚小兰感慨的摇头,伍兰芬却不置可否的一笑。她本来打算接着说什么,但转脸间,却发现看向大街那面的姚小兰,目不转睛的就像被什么沾上了一般。
好奇的她也随着兰兰注意看了,但是没有,平静的大街上行人并不多,几乎没有如何值得关注的情况。
那心里正在诧异,可是当兰兰收回视线的时候,兰芬却发现她这眼神某种的迷惘。接着又是注意到她这走神中,似乎还多了某种眷恋的缠绵。
真的是稀罕,就算青春少女时期,不至于无缘无故就这种多愁善感吧。
当然,不可能直接就问她,于是,兰芬转而说道;“说正经的啊,兰兰,不是送现金,你再想,可得帮姐主意啊?”
姚小兰似回过神来,却是随口的说;“丝绸被面,还又是动物图案,姐,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
“姐是这样考虑,人家新婚夫妻,总得既有意义,又要喜色一些吧。”
“喜色是不是,大红大紫商品多着?取!?p> 根本有口无心,而眼光还又是看向那方向。伍兰芬再次地随她看了,大街对面人行道反而只是寥寥几个行人的冷清,于是又回眼兰兰。但没有想到,这单纯的女孩,却是一声明显的叹息。
这种青春女孩居然也在烦,伍兰芬有些不明白,但还是不打算就问,于是含了笑的又说;“这大红大紫,你有什么高见,兰妹你快告诉姐?”
只是稍微的思索,少女那光滑柔嫩脸上,浅浅的两个酒窝儿就明显了起来。
“虽然暂时不好肯定,但有一点可得提醒啊,姐,有一样东西,你可是绝对地不能送!”
欲笑不笑,又好像潜藏了某种的顽皮,但这表姐还是认了真地问;“提醒啊,说吧,是什么不可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