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听我说话。”
他的声音还停留在自己耳边,几乎是立刻,苏扬闭上眼睛,灯亮了起来,她被灯光刺到,微微皱了皱眉,就觉得眼前的光被什么挡住了。
眯了眯眼,薄晋洲举起一只手挡在她眼前,对着台下起哄的人笑了笑,“怜香惜玉嘛,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这么说着,他轻声在她耳边说:“开始了。”
“Something with which we breath.”
他的话出口,苏扬这才知道这是英文版的心有灵犀。“Air”她满心欢喜,知道他主动请缨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英文水平有限,如果换了别的搭档,保不齐会不会蹦出来她完全不懂的词,那样的话,丢人就丢大发了。
“Good. The one, a kind of animal, stupid but cute, with blad white hair.”
苏扬慌了慌,“Dog?”
“Yeah,a kind of dog.”他忽地笑了笑,“Yesterday,after lunch,we saw one,and you said yonna have one someday.”
“啊!”苏扬捂了捂嘴,无意识地跳了跳,“Husky!”
女主持不满地轻咳一声,“Too specific!”
薄晋洲对着观众勾了勾唇角,“It\\\\\\\'s never be too specific to a cute girl ha?”
台下自然是起哄声一片,苏扬脸色微微泛红,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是他们真的是心有灵犀,还是苏扬缠着薄晋洲的日子太久,几乎所有的词都跟他们平时的生活能扯到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薄晋洲突然压低了声线,性感魅惑,“White,and Merry Christmas.”
在她说出“Snow”之前,全场的欢呼声已经将她淹没。
晚会在一阵喝彩中结束,当所有演职人员都冲上台的时候,薄晋洲拉了苏扬的手悄悄从侧边的台子跳了下去。
那是他们第一次拉手,最后一次毫无芥蒂。
薄晋洲推门而入,苏扬的思绪被打断,眼里的失落还来不及收回来,黯淡无光。
他皱了皱眉,“那么疼吗?”说着,大步走到床边。
“好多了。”苏扬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其实就算是疼死,也没别的办法吧,总不能吃止痛药吧,不然孩子就没法吃奶水了。”
“乖,别乱说。”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午饭吃得少,我帮你削个苹果?”
“不想吃。”她偏了偏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心里格外失落。“薄晋洲,你看,下雪了。”
他的心里一颤,那个雪夜,是他学生时代最心动的日子。
苏扬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尽收眼底,轻声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那个时候,也不光是不好的回忆。我从来都没跟你说过,圣诞晚会上你就像是拯救我于危难之中的王子。可能那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在很多的日子里,那都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当着2000人的面,眼中带笑地看着我说出的那句“Merry Christmas”,是年少时,我听到的最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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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晋洲接到霖海市公安总局电话的时候正在喂苏扬吃东西,当着苏扬的面,他也不多答话,敷衍般地听着那边吵吵嚷嚷的对话。
“嗯,我知道你们那边的情况了,祝你们早日破案。”刚要挂电话,那边突然开始破口大骂。
静谧的空间中,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格外聒噪,苏扬推了推小桌上的饭碗,“去吧。”
听到她这句话,薄晋洲蹙了蹙眉,轻叹一口气,“曾局,我是维护公安民警正当执法权益律师,不是你们刑警队的一员。”
不管是多轻描淡写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足够的震慑力。然而,电话那边也只是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又传来破口大骂的声音。
薄晋洲索性挂了电话,把手机调到静音键,翻过来放到桌上,扫了一眼剩了不少的粥,“再多喝一点吧,过几天出院,你得保存体力才能照顾宝宝。”
只要一提到宝宝,苏扬就很乖。
果然,听到薄晋洲的话,苏扬喉头一顿,又拿起了勺子。一勺红枣粥正要进嘴,她突然偏过头,“想去就去吧,你一定很想去。”
“我得在这儿照顾你。”他松了松领口,端起桌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凉白开,仍旧觉得热,索性又往下解了一颗扣子。
“你呀……”苏扬语调软软的,似娇似叹。每次她对薄晋洲无可奈何的时候,都会用这种腔调说话。
薄晋洲不自觉地弯了唇角,就见苏扬紧接着敛了所有的情绪,“你在这里也是想着那边的事,快去吧。”末了,又补了一句:“早去早回,晚上……你还得把薄荷抱过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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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于中诚,掌握着香港最大的地下交易钱庄,祖籍霖海,因年老金盆洗手,举家迁回霖海,准备颐养天年。
原本这样的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不过是霖海城郊的别墅区多了一家低调且乐善好施的人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
可就在圣诞节的当天早上,于中诚带着妻儿子孙前往一家温泉会所,大庭广众之下,于老爷子被趁乱混入会所的亡命徒一枪毙命。
事发突然,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一队人马将整个温泉会所团团围住,连警方都被阻挡在外。
“里面的人听着,警方已经将会所封闭,立刻撤掉你们的人马!”举着喇叭的刑警队队长熊岱立在会所门口,严寒之下,仍旧有汗滴顺着他的脸庞一滴滴流下。
僵持片刻,会所的门开了。
出来的人眸色泛红,可目色平静,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粗线毛衣。他推了推面上的金丝框眼镜,“家庭医生两经过个半小时的抢救,无效,家父已经去了。请问各位,这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你们抓住作罪犯了吗?”言下之意,你们来得未免太慢了一些。
熊岱人高马大地跟来人对峙着,双眉已经蹙成一座山,却见来人轻轻巧巧地笑了,“看来是还没有,郭荣。”
一个精壮的大汉一身西装革履,在那人身后一步微微低了低头,“于先生,人已经不在会所了。”
他歪了歪头,跟熊岱对上目光的时候勾了勾唇,“警官,我这边的人已经把会所里的所有人都排查过了,你们可以开始全城搜捕了。”
“撤掉你的人。”熊岱眯了眯眼,“你已经破坏了现场,不要让我给你加一条妨碍司法的罪名。”
“于先生,查到了!”同样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跑上前来,手上拿着一个大屏的手机,“近一个月内,共有356万多人出现过自香港到霖海的航班,其中滞留至现在的,共有4568人,经过排查,里面有一个是李崇俊那边的人。”
被称为于先生的人接过手机,画面上的人黑衣黑裤,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他把画面往熊岱面前一凑,“就是这个人,可以开始搜捕了吧。”
“就凭你一句话,我们就要搜捕?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熊岱话刚出口,身后传来疾行的脚步声。
薄晋洲松了松领带,接过手机,“封锁机场,申请搜捕。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于正则。”他扶了扶金丝框眼镜。
“于先生,麻烦随熊队长回警局做一下笔录。”薄晋洲把手机递还回去。
“在此之前,麻烦于先生先把这个人的资料传给警局一份。”熊岱闷闷地说了一句,抬了抬手,身后过来两个便衣刑警。“于先生,请吧。”
新闻爆出来的时候于正则已经在警察局做完了笔录,警察局门口所有大的小的媒体蜂拥而上,他面无表情地在保镖挤出来的路上走过,上车之后,拿出手机。
薄晋洲站在二楼的窗口处,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接下来要注意一下于正则的动向。”
“怎么?”熊岱皱了皱眉,对薄晋洲的话理解得不是很透彻。
“他们之前做的是什么?地下钱庄。做他们这一行,最不容易的就是金盆洗手,可是最容易的,却是重操旧业。”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找个条目限制一下他近期的行动。”
第7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湖(07)
人群之中,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人影一闪而过。薄晋洲的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荡,却再也找不到刚才的人影。
他回过神来,“帮我查一下一个叫令均的人。”说着,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写下“令均”二字,递给熊岱。
“行了,我老婆还在医院呢,我得赶紧回去,有什么进展电话联系。”薄晋洲系上大衣的扣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令均的事也要抓紧查,我跟他打过一次照面,就在昨晚,我总觉得他跟这个案子也有什么关系。”
这么武断的话从薄晋洲嘴里说出来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这次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偏偏就有这么强烈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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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驰,黑色的路虎飞奔在青色的路上,也就20多分钟的时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二环以内,拥堵的路况迫使他放慢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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