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顾径凡凌厉气势吓住的记者们一个个怕得要死,哪里还有心情再去管相机?
检查完毕,保镖向顾径凡颔首致意。
顾径凡没有动,依旧维持着之前笔挺的身姿,完美的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俯看众生。
“明天的头条,我给诸位!”
顾径凡微微一笑,只让人觉得日月无华,连头顶的灯光都暗了三分。
有保镖把刚才踩过秦轻的夏姗姗架了过来,扔在顾径凡跟前。
夏姗姗今天穿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之前秦轻挣扎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摔了一跤,到现在头还有些昏沉沉的,摸不清楚状况,她抬起头,傻傻的望着俊美如神祇一般的男人,眼底露出渴望的光芒。
“顾径凡,你好帅…”
顾径凡微笑,“那…你喜欢我吗?”他声音清郎,字字清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笑,顿时花开无声,夏姗姗望着他的笑容,流露出不可抑制的迷恋,“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顾径凡,你是我的男神,我好爱你…”
听他这么一说,夏姗姗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出来,送到顾径凡跟前。
接受到顾径凡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她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知死的让xiong前的无限风光更暴/露一些。
“我讨厌你!”顾径凡之间的微笑瞬间化作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之色。
夏姗姗一脸失望,捂着自己的心口,“好的心好疼…”
顾径凡微微蹲下/身来,冷冽的眼神扫过夏姗姗的脸,柔声细语,“告诉我,刚才你用哪一只脚踩的秦轻?”
他的语气淡淡的,给人一种温柔的低沉感,仿佛之前说的那句“我讨厌你”不曾存在过一般。
夏姗姗不明白他何意,还以为他真的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指了指自己的左脚,“这只…”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抢呼声。
“啊…”夏姗姗惨白着一张脸跌坐在地毯上,面极尽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惧的事情一般,惊得她连嘴巴都没有合上。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顾径凡身旁的姜景美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顾径凡手臂一扬,硬生生打断了夏姗姗的左腿。
夏姗姗痛得死去活来,紧紧捉住姜景美的胳膊,用力摇她,“小美,你替我说句话啊…”
“今天的宴会我根本不想参加的,是你叫我来的,是你说,只要我这样对秦轻,你就会给我五十万…”
你们女人都薄情!
姜景美急切切的推开她,“胡说什么?!谁给你五十万了?证据呢?”
夏姗姗哑口无言,坐在地上哭泣,眼神时不时瞄向顾径凡,“顾总,真的真的不是我要来的…”
顾径凡身上的戾气更重,他的视线落在姜景美身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只有姜景美清楚,那样平静的眼神背后蕴藏着怎样的风暴欢。
“径凡,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她伸出手,想去抓他的胳膊,却被他凌厉骇人的眼神逼得硬生生收回去,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最后,她揪住顾径凡衣服一角,“我没有…真的没有…”眸底尽是楚楚可怜的泪光。
她知道,一定要让顾径凡相信,这件事和她毫无关系,牺牲一下夏姗姗也无所谓,反正这个蠢笨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全当是给她一个教训了。
一定不能让顾径凡知道是她在筹划这件事,“径凡,你要相信我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看到顾径凡眼底的嘲讽。
“你说不是你?”
姜景美用力点头,怯生生的望着他,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顾径凡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靠过来,呼吸充斥在她的鼻尖。
男人微微一笑,却让人自心底发寒,“夏姗姗哪来的请柬进入会场?”
姜景美惊恐的望着他,美眸深处尽是惶恐。
顾径凡微凉的指尖从她下巴上移开,俯视众人,从口袋里掏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狠狠丢弃了手帕。
“关于明天的头条,夏姗姗向顾总求爱不成,摔断了小腿的事,大家都看清楚了吧?”
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谁敢说一个不字?齐齐如捣蒜般的点头。
至于夏姗姗的腿是怎么骨折的,并没有人瞧清楚,当时顾径凡的两个保镖挡住了大家的视线,大家只看到夏姗姗扑向顾径凡,而顾径凡只是捏住了她的手,再后来,好像是夏姗姗的高跟鞋太高了,重心不稳,这才重重摔在地上。
顾径凡淡淡的看一眼身旁瑟瑟发抖的姜景美,“把姜小姐送到她父母家去!”
保镖们无声的躬身颔首。
“慕宇,你亲自去送!记得给我的岳父和岳母送上一份礼物!”
慕宇点头,“是,总裁!”
顾径凡在众人长松一口气的空当里缓缓离去,步伐慌乱。
宋辽远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扯住于莎曼的胳膊,“回家!”
关于这个礼物,只怕不是字面意思,慕宇何等聪明的人物,当下带着几个人就站到了姜景美跟前,“姜小姐,总裁让我送您回娘家…”
姜景美气不过,狠狠踢了保镖一脚,“你们这帮混蛋,不要碰我!”
“叫顾径凡来,我要跟他谈!”
慕宇微笑,“姜小姐,您还是想想那些即将要送给姜先生和姜太太的礼物该怎么处理吧…”
姜景美的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那些照片…
第二天的娱乐版头条:夏姗姗示爱顾径凡,不慎骨折送往医院
报道说:粉碎性骨折,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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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顾径凡把寿宴的事交待给下属后,连母亲那里都没有打招呼,便匆匆离开了酒店,他的心早就不在宴会上了。
那辆sao包的座驾就停在路旁,他不耐烦的把司机赶下去,直直朝着前方冲过去。
轻轻,不要生我的气…
秦轻赤着脚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神情凄惶,路两旁的行人纷纷投过来讶异的眼光,她却像是什么也不曾看见一般。
说宋辽远是人渣,顾径凡又好到哪里去?
宋辽远有于莎曼,那顾径凡还不是有姜景美?而且,他和姜景美还结婚了!
结婚了还来挑/逗她做什么?是不是她秦轻脸上就写着傻瓜两个字,活该被他骗?
最最令她生气
tang的是,她这个傻瓜,竟然真的当别人眼中的傻瓜,傻傻的相信顾径凡对她有那么一点真心。
其实呢?不过是一场虚花而已。
脚底生疼,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其实,早在她入狱的那一天,她就对疼痛免疫了。
这世上永远没有一种疼痛比心痛来的更可怕。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扶住一边的墙才堪堪稳住自己,大脑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秦妈妈,你怎么了?”
软软糯糯的小声音从黑暗里传过来,一个小小的黑影朝着她走过来。
秦轻浑身提不上半点力气,扶着墙坐下来,脸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宝宝?你怎么在这里?”
小家伙走过来,像个小大人似的,摸摸她的额头,“唔,秦妈妈,你发烧了…”
“我…没…事…”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她便已然倒在了地上。
“秦妈妈…”宝宝拼命摇着她,“你醒醒…”
秦轻终是没有张开眼睛。
小家伙急了,冲到马路中间,挥舞着小手拦住一辆疾弛而来的车。
车主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冲着小家伙恶狠狠的道:“你他/妈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要死死到别人车下去!”
小家伙泫泫欲泣,却仍然站在路中央,“叔叔,我妈妈病了…”
坐在车上的人是季允恩,他被顾径凡弄到阿拉伯去,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家一趟,刚下飞机便匆匆往家赶,准备去给自己的姑姑祝寿,谁知道半路上杀出来的小家伙。
季允恩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的下来准备把小家伙拔开,看到小家伙的脸,顿时惊了一下,“怎么是你?”
小家伙也认出来是季允恩,“季叔叔,秦妈妈她…死了…”
季允恩吓了一大跳,死死捏着小家伙的手,“秦轻她…死了?”
“嗯啊,你看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小家伙指了指秦轻倒着的地方,小脸儿上全是泪痕,蔫不拉几的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神气劲儿。
季允恩立刻拉着小家伙来到秦轻跟前,试了试她的鼻息,“宝宝,她没有死,只是病了…”
小家伙立刻来了精神,仰起小脸儿问他,“真的吗?”
季允恩点头,“宝宝听话,现在呢,叔叔要送她去医院,你乖乖回家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