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当然,如果你有生理上的需要,顾径凡无法满足你的话,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微薄而好看的唇瓣蠕动,说出来的
话却是那样令人伤心不安,姜景美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宋辽远的眉心,“阿远,你不知道,顾径凡那个混蛋,早就做了婚前财产公证,他说他可以帮姜家度过危机,但是,姜家的赢利必须分他一半,他才肯出手相助,我和他虽然名义上是夫妻,私底下,却是连陌生人也不如…”
“阿远,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不能…”
宋辽远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她,“小美,我今天之所以来看你,就是想和你说清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喜欢的人是秦…”
“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吧…”
姜景美哭的浑身颤抖,死死揪住他的衬衫,不肯让他离开,“阿远,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我不能没有你…”
宋辽远一根一根掰开她捏着自己衣服的手指,“小美,我和你…再也回不去了…”
终于,他用力闭一闭眼睛,硬生生把姜景美的手掰开,仿佛把什么不重要的东西从心底深处连根拔起一般。
毅然决然转身,离开医院。
姜景美从病床/上摔落下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却终是没有换回来那人回眸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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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这段时间过的很是悠闲,奶奶在乡下有一间小小的木屋,木屋四周是空地,她欢天喜地的在空地上种下了各样的蔬菜,每天悉心照料,浇水施肥捉虫,细致无比。
上午的十点多钟,太阳已经很烫,晒在皮肤上,微微发疼,秦轻细嫩的皮肤被晒的轻微的有些红,可是她丝毫不介意,仍旧在她的菜地里忙活个不停。
栽下去的小苗儿已经长的有膝盖高,她正在给西瓜藤搭架子,绿油油的空地上,一个灵动的少女一脸欢畅,对着那些随风摇摆的植物微笑。
这样的生活真是神仙般的日子,虽然没有什么钱,也没有空调和柏油路,可是她却觉得很快乐。
木屋虽然有些寒酸,可是她却满心欢喜,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打扫干净房间,重新铺上干净的被褥,整个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有秦轻和秦铮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生活。
秦轻穿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浅色的牛仔七分裤,粉色的板鞋,欢快的在田间劳作,秦铮学着她的模样,给那些小小的绿苗儿浇水。
清亮亮的山泉渗入到干的发白的泥土中,渐渐变成巧克力色,渗入到地底下,然后绿绿的小苗儿就更加的绿了。
“轻轻,你看,小苗喝了好多的水,它长的更漂亮了…”
秦轻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耳根,她把头发重新别回到耳后,朝着秦铮竖起大拇指,“我们小铮好棒哦,这样下去,很快我们就有西瓜吃了…”
“喔,好棒!”秦铮放下浇水的水壶,拍着手在田野里大笑,“小铮要种出西瓜来喽…”
姐弟俩高兴的像是两个孩子。
季允恩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田间白拉拉的土地和他身上的高级名牌格格不入,就连那辆为了避开顾径凡的人而特意新买的最普通的车子也融入不进这里,黑色的车身上一片白茫茫的灰尘,几乎要将车子生生染成白灰色。
盛夏的天气,到处是滚滚热浪,他还穿着考察的西装外套,一出车门,便急不可待的解开了扣子,“秦轻,我真不知道你喜欢这里什么?热死人了!”
秦轻急忙递给他一把芭蕉扇,接过他的外套,引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乡下的农村小院儿,到处透着乡野气息,就连枯朽的木头也散发着浓郁的热气。
秦轻把他的外套挂起来,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放在新汲的浅水里,看着那毛巾渐渐湿透,然后拧一把,半湿半干的递给他,“擦擦吧…”
季允恩热得整个后背都是汗,汗透的衣服粘在他背上,露出他硬朗的肌里,两条人鱼线若隐若现。
接过毛巾抹起来,嘴里却是不停的埋怨,“轻轻,我拜托你,搬回城里好不好?这种鬼地方,想见你一面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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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不说话,笑着走进屋里去,端出一杯水来递给他,“喝口水吧…”
秦铮见到季允恩很是开心,瞪大了眼睛跟在他身后,“恩恩,你的衣服都脏了,好难看喔…”
他不这么说还好,听他这么一说,季允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忿忿的朝秦轻瞪了两眼,“秦轻,再这么下去,我迟早被你折磨死!”
秦轻接过他抹脸的毛巾,放进水盆里清洗,“允恩,你可以不用亲自来的…”
季允恩怔了一下,就着她递过来的杯子,狠狠吸了一口水。
他有些烦恼的扯了扯领带,卷了卷袖子。
秦轻说的没错,没有人要他亲自过来,也没有人要他天天来,可是,他就是止不住自己的念想。
从前的秦轻爱宋辽远,他没有任何机会,现在的秦轻,已经看透了宋辽远的嘴脸,却又对表哥动了心,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见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是远远的望她一眼,他也觉得满足。
没有人知道他喜欢了秦轻多少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远处,远远的守护着她,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他一个依靠。
如果有一天,她连这个依靠都不需要了,他就会默默转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离开她。
他讪讪的站在那里,看着秦轻忙碌。
虽然没有话,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心却是暖暖的。
秦轻见他不说话,歪着头问他,“你不是说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垂了垂眼,复又抬起来,掩掉那一抹受伤,看向她,笑嘻嘻的朝她伸出手,去捏她的下巴,“小爷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我呸!”秦轻淬他一口,“季允恩,你丫再调/戏本姑娘,当心我咬死你!”
季允恩长身玉立,歪了歪身子,躲过她的口水,“好啊好啊,你想咬我哪里?统统给你咬…”
他故意做出一副娇羞欲滴的模样来。
秦轻看得哈哈笑,连秦铮都跟着笑起来,简单而又单调的小屋里,传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秦轻带着季允恩参加她的菜地,“允恩,你看,这是茄子,这是辣椒,这是黄瓜,这是西红杮,这是西瓜,你不觉得这些植物很可爱么?”
季允恩跟在她身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允恩,我在这里,没有世人的偏见,没有世俗的烦恼,也没有宋辽远来恶心我,远离城市的灰尘和喧嚣,我觉得,我过的很好。”
“这是我六年里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谢谢你送我回来这里,给我这么一份难得的宁静和美好,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让我有这么一方极乐净土,好吗?”
微热的风扬起她的发,远处是绿油油的稻田,鸟儿在林间欢快的歌唱,这样的生活,秦轻真的很满足。
满足到,不想离开这里。
“秦妈妈,快来救我…”
空旷的田地上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季允恩和秦轻都惊了一惊。
四处寻找,目标最后字在季允恩新车的后备厢里。
滚烫的车身,打开的时候微微烫手,可就是这么高的温度里,后备厢里躺着一个红红的小娃娃。
见到秦轻的那一刻,小娃娃笑起来,朝她张开胳膊,“秦妈妈,我好想你…”
见到宝宝的那一刻,秦轻又是惊喜又是心疼,急忙把小家伙抱出来,“你怎么来的?”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田野里扬起漫漫黄尘,一辆熟悉的车正缓缓驶来。
到我的怀里来,好不好?
熟悉的卡宴在秦轻身旁停下来,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迎着火/辣的阳光,他的俊容上有那么一丝儿的疲惫。
扣上车门,男人在秦轻跟前站定,新生的胡茬儿在他下巴上缠绕,青灰色的小点点,一根根张着翅膀,快要飞起来。
看到秦轻的那一刻,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秦轻的胳膊,“轻轻,我找你找的好苦…伧”
季允恩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推开他的手,“宋总公事繁忙,不必为了这么点小事放在心上,轻轻她很好,您可以回去了…”
秦轻借机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袋。
到目前为止,她不想和宋辽远说一个字。
仔细想想那天发生在名都酒店的事,是他硬拖着自己过去的,如果不是他来硬的,秦轻根本不可能到那里去,更不会遇上姜景美。
关于姜景美,她记得那次她到名都酒店拿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宋辽远和她迫不急待走进房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