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辽远从来就不是她的,如果她早点看清楚这一点,也许,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这世上最无用的两件事,一件是叹息,另一件就是后悔。
从现在起,她要认真做回自己,哪怕是再痛再难过,她也不会再回头看宋辽远一眼。
痛彻心扉。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即便他不能陪在你身边,也会让你知道,他在想着你。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迟,付出的代价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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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出现在秦宅的时候,很意外的看到了于莎曼。
“呀,轻轻…”于莎曼热情的向秦轻打招呼。
不出意外,顾婉华又是一阵夹枪带棒的明嘲暗讽。
秦轻不愿意理会她,看也没看于莎曼一眼,直接上了楼。
顾婉华拉住于莎曼的手,“曼曼你看,这坐过牢的女人就是没有家教!客人还在呢,连个招呼也不打,像是什么样子?”
正在上楼的秦轻突然停了下来,看向顾婉华,“我没有家教?那您有吗?
住在我们秦家的房子里,天天嘴上还不干不净的,你的家教在哪里?”
顾婉华的脸顿时变了形,却又接不上话来,恶狠狠的瞪着秦轻,“刘嫂,打电/话给阿远,叫他回来,这个女人竟然敢顶撞我!”
刘嫂急忙去打电/话。
于莎曼则是安慰她,“妈,您中她一般见识,她是什么身份,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您孙子可是一直都惦记着您呢…”
提起孙子,顾婉华顿时又笑了起来,“宝宝呢?我的乖孙呢?他怎么没来?”
于莎曼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宝宝他上幼儿园去了,等到了周末,我一定带他来看您…”
顾婉华扁嘴,“上什么幼儿园?我们家阿远小时候也没上过幼儿园,长大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于莎曼虽然有些不愿意,却还是违心的哄着老太太,“妈说的都对,阿远那样的男人,根本不需要上幼儿园,都出色的让人移不开眼,都是您教导有方。”
顾婉华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笑容,“哎呀,我就说阿远怎么这么都喜欢你呢?瞧你这张小嘴儿,真是甜的腻死人…”
“等阿远拿光了秦家的钱,把那个女人赶出去,我就让他把你娶进来,给你和我的乖孙一个名份…”
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于莎曼的脸,“要我说呀,宝宝这张小嘴儿就是遗传了你,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哄我开心,说来说去,还是你教的好…”
“哪像那个?”顾婉华恶狠狠的指了指楼上,“整天摆个死人脸,也不知道给谁看?”
“当年竟然还差点儿害得我们阿远坐牢,要不是阿远说她还有用,我早就拿起扫帚把她赶出去了!”
“丧门星!扫帚星!不要脸!”骂得似乎不解恨,对着地上又淬了一口。
于莎曼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妈,您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坐过牢的人,有什么没经历过?说不定啊,还吸毒呢…”
又俯在顾婉华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人说,那些在牢里的女人都好乱的,被人轮jian啊,群殴啊,听说有的还得了爱滋病啊,梅毒啊,什么的…”
顾婉华听得心惊肉跳,“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让阿远把她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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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浑身湿透,她却懒得换衣服,拿出行李箱,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一定要尽快搬出去,尽快和宋辽远离婚!
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晃动,秦轻回头,看见一身玫红色的于莎曼站在那里。
最新款的大牌限量版套裙,明艳艳的玫红色,透着让人不敢正视的艳,再低头看看自己,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如今又湿得通透,哪里有可比性?
如果她是宋辽远,她也会选于莎曼那样风情无限的女人。
“秦轻,我想和你谈谈…”于莎曼站在秦轻身后,幽幽开口,语气中似带了无限的轻愁。
秦轻收拾东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你说吧…”
于莎曼走过来,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还是想说,请你和阿远离婚吧…”
“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秦轻收拾东西的手顿时停滞,抬起眼来,怔怔的望着于莎曼,胸腔内早已是血流成河。
昨天看到的那幕和于莎曼的脸重叠,影影绰绰的光线里,尽是看不清的前尘往事。
有虫子在心口上恶狠狠的啃咬着,疼得她眼睛发酸,却不敢眨一下。
许久以后,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多…多久了?”沉默了半晌,秦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怔怔的看着于莎曼。
她的丈夫,从来不愿意碰她的丈夫,竟然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
那个女人放在小腹上的手,就像是凌迟的刀,一片一片割着她的肉,而她,连哭都不能哭。
一直以来,宋辽远对自己冷漠如霜,即便是她替他坐了牢,可是在牢里的那六年,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一句:秦轻,你怕吗?
“两个月…”于莎曼苦笑,“秦轻,对不
起,我…我…”
秦轻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一定是疯了,在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怀孕了还穿那么高的鞋?不怕摔着孩子?”
于莎曼愣了一下,无限娇羞,“刚刚才知道的…”
秦轻晃了晃,扶着地毯勉强站起来,把于莎曼从房间里推出去,用力锁上了房门。
“只要你说动宋辽远同意离婚,我没意见!”
门关紧的那一刻,于莎曼在门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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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站在阳台上,无神的望着远方,这天气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没有一处是干的,虽然眼睛没流一滴泪,心底的泪却早已流成了河。
宋辽远啊宋辽远,你到底有多恨我?
才会这样的对我!
我真的很想告诉你,那五百万的支票不是我拿的,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会就不这么恨我?
我曾经想过要告诉你的,可是我说了,你也不相信…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一个不可信任的人吗?
“轻轻,开门!”房门外传来宋辽远的吼声。
秦轻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去理会那个男人,可是她的手,还是莫名的顿了一下。
“轻轻,我知道你在里,你开开门,我们好好谈一谈…”
“宋辽远,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秦轻觉得好累,一颗心都被宋辽远掏空了。
“轻轻,不要这样对我,妈还在楼下…”
“那是你的事!”秦轻不愿意再和他多说,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宋辽远之所以追过来,是因为秦轻给他的那份声明还没有签名,只是一个样本,只有秦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份声明才能生效。
他很怕秦轻离婚后这份声明不签字,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最终,是宋辽远找到了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看到行李箱,他愣了一下,“秦轻,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轻把两个箱子的拉链拉起来淡淡的看他一眼,“不干什么,只是觉得累,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她尽量说的很平静,不想让宋辽远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真的只是搬出去住两天?不是想跟我离婚?”
秦轻不想回答,只是静静的走到窗前,“宋辽远,一男一女没有爱情,这样的婚姻注定是无法长久的…”
“你还是要跟我离婚?”宋辽远皱眉,“不行,轻轻,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你不能和我离婚…”
“你也看到了,董事会那帮股东对我一个个都是什么眼神…”
“这个时候,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秦氏怎么办?”
秦轻深吸一口气,“大不了就破产吧…”
…
宋辽远怔住,“轻轻,你真的舍得让岳父的心血付诸东流?”
秦轻只觉得嗓子眼儿发疼,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声的望着远方。
宋辽远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轻轻,至少,现在不要和我谈离婚的事,等城东的案子过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你再想想秦铮,如果没有钱,他的病怎么办?”
提到秦铮,秦轻僵硬的肩膀缓缓放下。
是啊,没有钱,弟弟要怎么办?
“好了,轻轻,不要再闹了,等公司度过这个难关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温柔的哄着,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抱住秦轻的腰,薄唇在她优美的后颈上流转。
“轻轻,你的脖子真美…”
“耳垂也好美…”
缠/绵悱恻的轻吻渐渐转成炽烈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我想要你…”
秦轻浑身僵住,心底的冷气不停的往外冒,想要挣开宋辽远的怀抱,嘴角噙着怪异的笑容,“宋辽远,你确定你想上chuang的女人是秦轻?而不是于莎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