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是心有所属的,就算没有,她也不会答应,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和一个不爱你的人结婚。
“我是恶毒霸道,但是还算讲理,是我砸坏了你的相机,就该赔你一个新的。”田丝葵瞅着盒子上的图片,看着很高级的样子,还算满意,“你自己的东西就好好收着,但是别人的东西也不要肖想。”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她一愣,什么是别人的东西…
任聪聪显然被她的淫威震慑,低着头不言不语。田丝葵瞥见任奶奶捧着切好的橙之出来,只淡淡地丢下一句:“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把镜头对准我。”这是几乎是一字不差的默契,却只有任聪聪知道。
蹭饭蹭水果,并且更不要脸地得到了可以长期蹭饭的美好允诺,酒足饭饱的两人乐颠颠地回了窝,挤在一张狭小的沙发里,虽然都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但谁也不肯先投降。
“任聪聪好像很怕你?”宋乔情以其敏锐的八卦触觉洞悉。“哦,偷拍我和曹月清,被我砸了相机。”田丝葵闭着眼睛,听见宋乔情啧啧地嫌弃,补充一句,“我可送了她一个最好最贵最新的。”
“听说曹月清被开除了。”宋乔情冷不丁来了一句,“你从前没这么绝情啊,之前有一个闹得更厉害的,也没见你把人弄走。”
田丝葵顿了顿,她一贯坚持好聚好散,原本她就不用真心,所以格外宽容,这当然不是她的风格,是秉承眼不见为净的方阅执的。
“他得罪的可不止我。”田丝葵丢下一句,原本想着即使宋乔情再纠缠,她也不会多说半句,毕竟方阅执这个所谓的未婚夫,她是巴不得挖个坑埋掉谁也不知道的。
谁知道宋乔情缠人的功夫太过了得,让她实在忍无可忍:“是我那神一般的未婚夫行了吧,烦不烦啊你。”
宋乔情这下更来劲了:“快给我说说呀,姓啥名啥,啥时候认识的,啥时候订的婚,啥时候准备结婚。”
“姓人名渣,我一睁眼就认识了,刚会说话就订了婚,至于结婚…下辈子吧。”田丝葵冷笑,这可字字是她的血泪真言。
趁着宋乔情被核消息炸懵的空档,田丝葵迅捷地翻身坐起,跳下沙发,一溜烟抛入房间,门一锁,得意得哈哈大笑:“宋乔情,你是主人我是客,你睡沙发我睡床。”
“田丝葵你这个母霸王!女流氓!”宋乔情默默擦泪,带田丝葵回家绝逼是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足以致命!
田丝葵无所谓地躺在尚算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轻描淡写地威胁:“你喊吧,再喊我连被子都不给你,看冷的是谁。”宋乔情立刻住嘴,只能在心里默默咒骂:混蛋,把家还给我!
☆、第9章 田丝葵啥上班
宋乔情定了早上十点的闹铃,早就醒了的田丝葵觉得无语,十点都能自然醒了,还定屁的闹钟。
走出房间,此时宋乔情已经不在沙发上,而是躺在地上流口水。还真不是田丝葵冷血,昨天夜里只过了半小时,田丝葵良心发现,其实是屋子漏风太冷,想要邀请人形热水袋宋乔情小朋友共眠,谁知道她竟然已经在打呼了,并且死活叫不醒,这适应能力没法不点赞。
“喂,起床了。”田丝葵用脚尖替她屁股,宋乔情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怎么身上这么疼啊。”田丝葵乐不可支,谁摔谁疼。
不料导师唐坤的催命电话又来了。田丝葵立刻清了几遍嗓子,让他听不出是大觉刚醒的状态。
“田丝葵,去长许报道了吗?”那头是从未有过的唐坤殷切的声音。田丝葵愣了愣,长许…刚醒的脑袋拼命转起来,她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稳住心神,谄媚地回道:“当然了唐老师,您交代的我怎么敢不去。”“嗯,那让你徐师兄接电话。”唐坤果然防备她说谎。
田丝葵真是着急上火,只得向宋乔情求救,那边十分有默契地捏着嗓子:“田丝葵,上班时间打什么电话!”叫得大声,唐坤当然听见了,放了心,只交代她好好学着点就挂了。
狠狠松了口气,扭头问道:“长许工作室在哪儿?”宋乔情以为自己听错了:“哪…哪儿?”
“长许工作室啊,你昨天不是还往死了夸。”田丝葵以为她不记得了。“你去长许工作室干什么?”宋乔情越加不解。
田丝葵一点也不高兴:“长许的boss庄许是唐坤的学生,唐坤死皮赖脸非要让我去给他做助理。”
“庄许?那个拿过国际广告大奖的庄许?”宋乔情一脸的崇拜,很是羡慕,“田丝葵,你撞大运了呀!”
倒大霉才对,田丝葵叹气,万分无奈地嘲讽:“你们这些看人脸辨人心的肤浅女人。”
田丝葵的跑车小红当然是被田老爷收回了,原本想打车的,但宋乔情果断决定帮她戒掉这个骄奢的坏习惯,这儿荒区到长许那蛮地没个百来块根本到不了,现在一夜暴穷的田丝葵吃穿住行可都是她的!
虽然田丝葵说等自己翻身了承诺肯定会补偿她,宋乔情只以呵呵作为回复!
田丝葵不情不愿地被宋乔情推上了公交车,她这辈子真的是第一次坐公交车,学着别人的样子投币,掏出了公交卡。
“那是…”司机眼看着她速度极快地将卡塞进了投币箱,阻止不及,“刷的…”田丝葵茫然地看着他,司机只有一个念头:姑娘你智力正常吗?
结果责任心十分强的司机非要把田丝葵载到了终点站,死活不让她下车,为了防止她下车,还每到一个站点就大喊一声:“刚刚那位把公交卡塞进投币箱的姑娘不要下车,请跟我回终点站取卡。”然后就有人笑嘻嘻地对她指指点点。
田丝葵觉得这二十几年攒起来的面子已经完全被丢光了,干干净净。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下车,就有旁边的乘客调笑:“哎姑娘,你的公交卡!”田丝葵默默退回去站好,多想说一句:是你的公交卡!
这路车的总站和她要去的地方一东一南,等田丝葵赶到长许工作室的时候,都过了下午茶的点儿了。
长许工作室在东郊一处三层楼的民宿里头,白墙黑瓦很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院门口摆着块圆润的大石头,上头是五个毛笔字——长许工作室。
田丝葵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前台的小姑娘在补妆,看见田丝葵进来,连忙放下粉扑:“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姓田,田丝葵,是来报道的,庄许的助理。”田丝葵开门见山,不时打量内部设计,不得不说长许的名气倒不是吹的,简洁大方,且内外格调一致。
小姑娘显然被她直呼其名怔住。“庄总监的助理?”田丝葵点头,前台小姑娘笑起来,“您别开玩笑了,庄总监怎么可能容许他的助理下午才来报道。”
田丝葵一愣,庄许和她约的时间的确是早上八点没错,也格外的有耐心:“我不和你开玩笑,我迟到了,你带我去见他就行。”
“每天假装长许工作室新员工混进来为了见庄总监一面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别为难我,还是请回吧。”小姑娘语重心长。
田丝葵翻了个白眼,用最后一点耐心:“打个电话问问他,看我是不是开玩笑?”小姑娘人其实挺好说话,为了让她死心还真地打了个电话。
“总监,有一位姓田的小姐找您,说是您新来的助理。”整个长许没有人不害怕庄许的,小姑娘恐惧得十分明显。
那头沉默片刻,冷冷地回复:“我不认识。”然后就挂了电话。小姑娘一副我果然没有说错的表情道:“庄总监说他不认识你。”
田丝葵这人最多的就是火爆脾气,最没有的就是忍耐之心,的确是她的错,她迟到了,可至于说不认识她吗?大不了把她叫上去骂一顿,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过分了吧?除了方阅执那儿,她可没吃过这样的亏。
长腿一抬,高跟鞋啪地踩在前台的桌子上,力道之大尖细的高跟将玻璃表面砸出了放射状裂痕,十分吓人。
她真是庆幸今天穿的是宋乔情的衣服,保守的九分裤,要是她往常的穿着,估计都露底了。
小姑娘吓得不敢动弹,恐惧地看着她。“带我去见他。”田丝葵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叫回她的魂。
都这样了,小姑娘哪里还敢反抗,一溜小跑将她引到楼上。庄许的办公室在三楼,年久的木头地板发出吱嘎的声响,小姑娘只将她送到门口,小声交代:“别说是我带你上来的。”田丝葵笑着点头,她愿意这么掩耳盗铃,自己也愿意配合。
三层只分成了两个房间,一左一右,庄许在右侧,木头门上钉着个铭牌,写着庄许的名字。而左侧的房间似乎是空的。
敲了敲门,半天等不到对方回应,田丝葵干脆推门进去。庄许有些不满地抬头,眉头轻拧,见到田丝葵的瞬间,折得更加厉害。
“谁让你进来的。”他的声音口气都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你啊。”田丝葵大方地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你让我来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