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一个人,我让小莫去找地方喝咖啡了。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两人走了几步,白惜言突然停下来,眼盲后他对声音愈加敏感,蹲 一路摸到苗桐 冰凉的脚。她本来就身体底子虚,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摸到她的光脚,他恨不得咬她两口,打横把人抱起来。
“惜言,你干什么?这样太不安全了。”
“如果摔了,那就是你活该。”
虽这么说着,却小心翼翼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苗桐搂住他的脖子眼睛发热,“摔了是我活该,可是你摔了怎么办呢?”
白惜言哼笑:“让你心疼。”
是啊,让我心疼。你拿捏到了我的七寸,所以我面对你就好比蜉蝣撼树啊,可恶的白惜言。
屋子里虽然有暖气,原木地板也不凉,但光脚站在地板上也会凉透。苗桐按照白惜言的吩咐用热水洗了脚,而后就被按到沙发上把脚搬到他的膝盖上摸索着脚趾穿保暖袜。
之前她无法想象白惜言去摸别人的脚,就好比她无法想象天神因为便秘蹲厕所,他可是个洁癖狂。
苗桐着迷地看着他,那手指是艺术品,他适合弹钢琴,或者沾满了各色的水彩,就像打翻了整个春天。
苗桐喃喃地道:“白惜言,你一定爱死我了。”
“是啊,我爱死你了。”白惜言雾蒙蒙的眼里有了笑意,把她 的一只脚抬起来煽情地 她的脚背,“如果你命令我跪下 你的脚趾,我也会照做的。因为我爱死你了。”
她挣扎着把脚收回来,面色通红:“你现在太可怕了。”
“这就怕了?我还没达到沸点呢。”
“沸点?”
“你不会喜欢的。”
苗桐蹲在沙发上用额头一下下地顶撞他的肩:“那可不一定。告诉我,告诉我……”
“我会打造一条长长的细细的坚固的链子拴在你的脚踝上,让你无法离开我的视线。即使离开了,我拽一下链子就能把你拽回来。”
“那不是跟鸟一样吗?”
“比鸟还要惨一点,除了我谁都无法见到你,嗯,连张阿姨都不行。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一个。”
“那夏生呢?”
“更不行,你太喜欢他了。除了我,你不能喜欢任何人。”
“好吧,那我怎么工作呢?”
“我给你一间书房,你可以写稿子。”
“稿子?那不出去采访怎么写稿子?”
“你有电话啊,笨蛋。”白惜言敲了敲她的头,怕敲疼了她,又揉揉,“你就是我私养的宠物,还要讨好我,每天都要跟我说一百遍“我爱你”,强制性的,少一遍都不行。”
“少了你会打我?”
白惜言意味深长地笑了:“我怎么舍得打你?有其他方法啊,不过你可能会一个接一个地给夏生生弟弟妹妹了。”
“真下流。”苗桐捶他,“超级下流!”
“生三个可以斗地主,生四个可以打麻将,生九个就可以组成个棒球队了!”
“你还说!”苗桐继续捶他,笑得不行,“你够了!不许说了!”
“我就说你不会喜欢的,你非要听。”
“谁说我不喜欢的?”苗桐抵住他的肩膀,蹭了蹭,“我爱死了。”
他们都笑够了,苗桐把脑袋放在他的膝盖上,白惜言慢慢地顺着她的头发,半天都没说话。白惜言感觉到了她的低落,直觉告诉他是因为洛雨,虽然她什么都没讲过。
“洛雨呢?”
“在房间里。”
“去医院跟人和解不顺利?”
苗桐“嗯”了一声:“洛雨又把人打了,本来是用椅子砸他同学的妈妈,可砸偏了又砸了那倒霉小子的腿。”顿了顿,她补充了俩字,“活该。”
“你对那家人意见很大?”
“他们班有几个同学一直欺负洛雨,有一段时间了,家长和老师明知道却一味纵容。”
“洛雨可不是那种会乖乖受欺负的家伙,为什么没反抗?”
白惜言太过犀利,一下子就问出了重点。苗桐想起那位吴女士的话,却难以启齿。
以前谢翎不止一次地嘲笑她:你们家的传统就是这样。她只是在心里骂他:龌龊的家伙,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上自己的助养人的。但她也不是毫无所觉,不过是错误地理解成了依赖而已。
“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怎么搞定那个市井泼妇。”
“你骂别人泼妇?”
“张嘴就喊别人杀人犯要送别人去坐牢的,不是泼妇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以前从不给人贴标签的。”
“哦,现在我就会了!”
白惜言亲了她一下,变得会生气的苗桐,真可爱啊,不过转移话题的技术还是半点都不高明。她不想说,他哪里会追问呢,只要她不想说,嘴巴从来都紧得像撬不开的蚌壳。
因为时间不早了,白惜言又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晚上自然而然地留宿了。
第二天大早上苗桐正在熬粥,洛雨拎着他的行李包从房间里走出来,昨晚他不肯吃饭也不肯开门,现在挂着两个黑色的大眼圈。
苗桐的眉毛立刻皱起来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去卓月阿姨家住,豆丁快期末考试了,我去给她辅导功课。”
“站住!打人的事还没解决,你哪里都不能去!”
洛雨不动了,低着头:“你放心,我会去道歉的。”
“道歉?要是他们不接受呢?”
“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我不躲。”洛雨想了整个晚上,与让苗桐担心和受辱比起来,他的委屈和自尊心根本不值一提。她已经给的够多了,而自己太贪得无厌,“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会让你去道歉的,也不会让你失去保送资格,更不会退学。你只需要做到你昨天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道歉的!””苗桐看着他,目光温柔,“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虽然我们姓氏不同,可你是我弟弟。”
弟弟,世上有他这样的弟弟吗?他算是哪门子的弟弟啊?
他是发了哪门子的疯,竟然会把喜欢她的事写到日记里,又是发了哪门子的疯把日记装到书包里?
他甚至诅咒她最爱的男人在手术的时候死掉,甚至连她的孩子都讨厌。他嫉妒这世上除了白惜言以外,自己竟不是跟她最亲的人。他这样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弟弟?
如果知道这些,苗桐一定会讨厌自己的,光是这样想他都快绝望的死去了。
洛雨慢慢抬起头,眼中都是泪水:“我喜欢你。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知道了这些,你还能把我当弟弟吗?”
不可能了吧?洛雨心灰意冷,几乎是夺门而逃。
十二岁差距……好大。
2
如果洛雨走得再晚一点,苗桐确定自己会说出让现在的少年无法承受的话——
就算你不是我弟弟也不行,我只爱白惜言。
她只能这样回答他,所以她感激他逃走了。他这阵子受了不少的委屈,而他并没有察觉,所以她也认命地让他逃走了,彼此都有愧疚和心虚。
“真是个任性的小王子。”
苗桐回头埋怨他:“你怎么能偷听?”
白惜言叹气说:“你应该换一块隔音点的门板,是小王子的嗓门儿吵着我睡觉。”
上次白惜言在日本泡温泉时带回的浴衣,苗桐往这边家里收拾衣服时夹带了过来,昨晚正好找出来给他当睡衣穿。他手长脚长的,浑身都是清贵的世家公子的古典气质,无论是浴衣还是唐装穿在身上都非常有味道。
苗桐没话讲了,带着他去洗漱。白惜言乖乖地被牵着,心情却很好,觉得幸亏自己还没做眼睛手术,否则怎么能这样理所应当地赖着她?
苗桐像小媳妇一样伺候他少爷刷牙洗脸后,白惜言苦恼地想着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服务的。
“笑得那么贼干什么?”
“刮胡子。”
“你下巴很干净啊。”
“你又不是男人,当然不知道男人的胡茬就像韭菜,割一茬发一茬,割一茬发一茬……”白惜言拉着她的手,绷紧下巴给她摸,“皮下已经开始发一茬了。”
开什么玩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长过胡子也见过刮胡刀。这人根本就是在撒娇。
苗桐被他闹得头晕,烦恼的事也暂且忘记了,幸好家里有他以前留宿时的剃须泡。虽然刀片生锈了,也在柜子里找到了洛雨买的备用刀片——那小子也到了“割一茬发一茬”的年纪了。
“你想到怎么搞定那个市井泼妇了吗?”
“别说话,想被毁容是不是?”苗桐吓了一跳,速度放得很慢,“除了带头欺负洛雨的这个孩子以外,他还有两个同伙。洛雨入学早年龄是最小的,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可他们都已经满十八岁了。成年人自然要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而洛雨是未成年人自然还享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那三个成年人触犯了寻衅滋事罪、侮辱罪、侵犯他人隐私罪,而《未成年人保护法》还有明确规定的学校保护。学校老师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睬,已经触犯了第二十二条和第二十五条。如果学校想要开除洛雨,还触犯了第十八条。我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他们还想取消洛雨的保送名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学的是新闻专业。”
“我只是个普通的知法懂法的好公民。”
“吃完饭我就给老周打电话,让他作为好公民的喉舌来伸张正义。”
“谢谢。”苗桐摸了摸他光洁得好似瓷砖的下巴,问,“你还需要什么服务?上厕所时要人帮忙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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