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温言去看茶楼装修进度,一进门便看见方笑,她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她挥手道,“来了?看看怎么样,师傅说再过几天就能完工,散散味道,很快就能开业了。”
“那就好。”温言笑笑回应,余光瞥见方笑有话要说,便转向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爱听,你还是别说比较好。”
方笑噎了半天,怒道,“你这人,我是为了你们夫妻感情好!”
温言四处走动,确定各个角落都装修到位,抽空回答方笑,“你不是喜欢乔晋横么?这时候应该乘胜追击,怂恿我离婚才对。”
这下方笑又被噎住,她看起来是强悍,但真正吵起架来,似乎完全不是温言的对手,每说一句话就能让她捏到软肋,气得方笑脸都涨红了,“我、我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人吗?我是为你好,当你是朋友!而且,要不是大洪那混蛋要死要活让我来劝劝你,好让你和乔晋横和好,省得他在警署里散冷气,我才懒得管这事!”
她气喘吁吁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温言你就坚持己见吧!太过分了!”
温言还是不为所动,要笑不笑地看着方笑,半晌才平静地说,“多谢你,但是我和乔晋横的事……我心里有数。”
方笑下意识要骂“有个屁数”,可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门外站了抹熟悉的身影。她眯了眯眼,定睛看去,那高大的青年果然是齐庸。
日光大好,衬得男的越发的挺拔俊朗,方笑愣了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挡住温言的视线,最好是赶走齐庸,免得他来打扰她的说服计划,却没想到齐庸已经跨入大堂,直直地向温言走来。
听到脚步声,温言看向声源,目光所及处的男人干净从容,她怔怔瞧着,听见他语带笑意地说,“我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似乎是很忙,现在有空吗?谈一谈,好不好?”
曾几何时,他对她会用请求的语气了?
温言心头烦乱,和齐庸对峙片刻,点头说,“好。”
早晚是要谈一谈,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两人出了茶楼,在附近找了一家甜点屋坐进去,方笑紧张地尾随在后,决定齐庸一有什么小动作,就冲过去保护温言。她放下心结,不再执着乔晋横之后,倒是变得知书达理,仗义勇为,分分秒秒都想着乔晋横的幸福,生怕温言出轨,给他戴绿帽子。
温言瞥了门边一眼,看方笑在树旁探头探脑地,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意点了蛋糕奶茶,温言抬眼看向齐庸,对方不知看了她多久,和她眼神相交后,立刻绽出一抹微笑。
“找我有什么事?”温言收回视线,淡淡问。
她总是冷淡的,和过去判若两人,齐庸笑意僵了僵,“我只是想看看你还好不好。”
“……很好。”温言点点头,“多谢关心。”
话题进行到这里就算是冷了场,温言垂着脑袋,专心致志地喝奶茶,齐庸顿了片刻,低声问她,“那么……你和乔晋横……”
“我们很好。”不等他问完,温言便抢着回答,“真的,很好。”
她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眼神坚定,带着不愿戳穿他的温和,齐庸平静地回视,过了四五秒,眼底猝然闪过一抹痛楚,“他都做了那样的事,你还护着他,要和他在一起?”
温言别开脸,“我没有护着他。”
“这还叫没有吗?”他多少是了解她的,做记者这行,她过分热血,有时候还会冲动过头,遇见事情就大吵大闹的,根本沉不住气,这次她居然反常地没有苛责乔晋横,他怎么能不失望?
他承认他的恶毒,就是想减淡两人的感情好趁虚而入,可温言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他根本奈何不了她。
齐庸呼出口气,恨不得钳住温言的下巴逼着她和他对视,“你真的这么爱他?那我呢?我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错过了你,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温言受不得他的灼灼目光,头疼道,“这两件事……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她对他们的感情也不同,齐庸之于她是情窦初开的红玫瑰,热烈狂妄,她妄想接近,却被戳得遍体鳞伤,那是喜欢。而乔晋横,他护着她疼着她,即便做了错事,她还是不忍心说出“离婚”那两个字,那是爱情。
“对不起。”温言抿抿唇,硬着头皮对齐庸说,“我想和他一起走下去,齐庸,对不起。你能告诉我那件事,我很感激,但是……我和乔晋横不会分开,很抱歉。”
她对他一直都是心存内疚,一句话而已,就说了三个对不起。
齐庸好笑地看着她,“你就只会和我说这些吗?我想听的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你能回头,再看看我。我们是错过,不是感情走到尽头。”
温言茫然地和齐庸对视,哑声说,“怎么不是呢?”
不管是否有人从中作梗,她对他是死了心,才接受乔晋横的。而他呢,对她的冷眼和坏脾气,不久表明了他对她的失望吗?
“你是不甘心多过喜欢我吧。”喝光奶茶,温言站起身,第一次居高临下地俯视齐庸,“你不甘心被母亲摆布,被乔晋横和姐姐欺骗,你觉得丢了自尊和骄傲,所以才会这样执着,不是吗?”
“……”
“你和姐姐一样,都该走出来了。这个怪圈有什么好的呢?早点想通,其实是解脱。”
这是她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结论,不管怎样,地球还是在旋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她苦苦纠结在一点上,有什么用呢?不如抬头挺胸地向前大步走,闻到花香看看夕阳,反而更加幸福。
不等齐庸再说话,温言便转身离开。她一推开门,方笑就迎了上去,紧张地说,“怎样?你要抛弃乔晋横和这个人在一起吗?我、我告诉你,他虽然长得帅,还算痴情,但不是你的良人。你已经和乔晋横结婚了,你就该对他负责,和他白首偕老。”
方笑回头看了一眼,之间齐庸坐在原处,光线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神色不明地凝视着温言的背影,她被他略显阴鸷的表情吓了一跳,忙转过头,捣捣温言,“我是说真的!你和乔晋横才是一对,和这个人……别想什么嫁入豪门的白日梦了,你不适合。”
温言充耳不闻径直往茶楼走,确定师傅们在认真工作,就背上包往地铁站走,抽空回答方笑,“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多谢你这几天帮我追进度,肚子饿吗?请你吃晚饭。”
“现在还吃什么晚饭!”她急的都要上火了!
“你是不知道,乔晋横这几天在警署里阴气逼人,死人都能被他吓活。他还没日没夜地不知道在调查什么,脸色要多差有多差,你要是和他闹够了,就赶紧把他接回家,免得大家都受苦。”
方笑说得惟妙惟肖,温言心底因见到齐庸的郁卒都散了不少,她笑了笑,看向方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方笑想也不想地回答,“当然是大洪告诉我的。”
“哦?”温言倒开始有心情取笑她,“你和大洪最近进展倒是挺快的。”
“什么挺快的?”方笑反应过来,“我和他根本没进展!别造谣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
温言闷笑道,“都替你带孩子了,关系会纯洁吗?”
方笑面红耳赤地摆手,温言看她几秒,撤去嬉皮笑脸的表情,认真道,“不过说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对大洪真的有意思,为什么不试一试?你们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其实也挺让人羡慕的。”
她说得真诚,方笑反倒不好意思骂她多管闲事,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她才低声说,“羡慕什么?你和乔晋横不也很好吗?温言,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对你说这些的,乔晋横对你真的没的说,初恋什么的是心口的一道疤,忘不掉也抹不掉,但它始终是过去式,你要分清楚,你现在真正依赖的是谁,爱着的是谁。”
方笑句句真心,温言好笑地看着她,“放心吧,我知道的。对乔晋横,我……”
除了一开始的出场让人心生厌恶,方笑之后的表现的确像个朋友所为,温言也有心和她倾诉,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突然瞥见上空有一道黑影,等她下意识抬头看时,只见一个盆栽迅速落下,方笑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向前走着,即便被温言及时拉住,也还是走到了盆栽下方,被手掌般的盆栽砸个正着。
瓷盆落地轰然碎裂,方笑肩部受伤,痛苦地叫了一声,就歪倒在地,疼得脸色惨白。来往行人听见声响纷纷驻足,好奇地往楼上看,这栋用作门面的商品房不过五层楼高,视线所及处哪里有阳台摆放盆栽?
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是哪里冒出来的。
温言直觉着不对劲,可现下没有时间细看,紧张地上前扶住方笑,“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方笑瘦弱的肩头一片红肿,盆栽下落的冲击力太大,甚至蹭破了点T恤,刮伤了她的皮肤,渗出一层触目惊心的血痕。温言扶着方笑到街边打车,来到医院后,脑中还在一遍遍回放事发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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