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乔舒扯扯唇角,“可以谈谈吗?”
她脸色并不好,温言心头一惊,还以为她也知道了什么,连忙拿出钥匙,点头说,“进来再说。”
她只顾着拒听电话,没有在意乔舒在之前也有打给她过,两人坐在沙发上半晌无言,乔舒环顾四周,见温言都撤掉了屋子里和乔晋横的合影,眸光又黯淡几分。
她看着温言,哑声问,“你……要和大哥离婚吗?”
温言倒茶的动作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她是怨乔晋横的,可是离婚这件事,在她确认了自己的感情后,就再也没想过。
“没有。”她低声回答,“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冷静冷静。”
乔舒好像是笑了一下,“要冷静的,只有你吧?乔大哥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心,而你呢?你和齐庸……”
她的笑未免太过嘲讽,温言皱了皱眉,“谈不上变心,我和乔晋横的事你最清楚。”
乔舒落寞地笑笑,或许是想到她曾做过的事,如今这样不过是咎由自取,便换了个问题,“那你准备和齐庸怎么办?他为了你,连股份都不要了。”
金钱的折损可以计算,心的缺失却不能,她对他的热情和爱情都过去了,现在剩下的余温也不过是愧疚,没有一点不舍,更谈不上要和他携手共走未来。
温言搞不懂乔舒的意思,只是直接回答,“我和他没什么,过去的就是过去,没可能再在一起了。”
见乔舒似乎松了口气,温言隐约明白过来,乔舒的来意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顿了顿,温言试探地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齐庸吗?”
乔舒笑容微僵,而后落寞道,“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乔大哥,你们……他是真的爱你,所以,就算齐庸来找你,也请你别辜负他,好不好?”温言还没回答,她又接着说,“而且齐庸为了你和家里人闹翻,如果你们没在一起,他或许还有可能回去,言言,齐庸就该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他……”
她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齐庸的心疼,温言越听心越凉,只觉得视线都晃动起来,“姐姐,你想着他,他想着你吗?”
温言深吸一口气,直视乔舒,“该醒醒的是你,总活在他的包围里,你的自我呢?我们不能总为了他影响心情,还有许多事要我们烦心,你知不知道,当初爸爸坐牢,我在想什么?而现在,我以为你能和我交心谈话,你却句句不离齐庸,在你心里,他就那么重要吗?你的付出真的有用吗?”
她不怨乔舒当初做出的选择,毕竟没有人是不自私的,可事到如今她还执迷不悟,未免有些过分了。不论齐庸和她有没有结果,乔舒都是不相干的,她却执意跟在齐庸身后,被所谓的爱情蒙蔽双眼,看不到其他任何事。
温言站起身,淡淡对乔舒说,“你放心,我不会打齐庸的主意。但他是否要回到齐家,那是他自己的事,我没办法左右他的想法。”
乔舒还想说些什么,温言便打开门,“我累了,姐,你先走吧。”
“……”乔舒自知理亏,狼狈地起身离开,临走时又看了温言一眼,哑声说,“言言,对不起。”
温言轻扯唇角,“没关系。”
感情纠葛本来就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乔舒没有因此而不理会他们的血缘亲情,已经比她想象得好多了,只是温言没想到,乔舒走后的第二天,乔家二老就亲自来访。
隔天正好是周末,温言睡到自然醒,习惯性地摸向一旁,空荡荡的半张床上没有男人温暖的体温,她怔了片刻,才翻身坐起。乔晋横也真是听话,她说要分开,彼此冷静,他就真的不再出现,大洪还给她打过电话,说乔晋横在警署里忙得不可开交,让她不要担心。
呼出口气,温言下床洗漱,吃早午餐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乔父和乔母。
出事后她原本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乔父说清楚,可转念想到多年过去,再把事情闹大,反而是揭开父亲的伤疤,她于心不忍,只好先沉住气,没想到不等她行动,对方倒是找过来了。
清晨明亮的光线越在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肩头,他拥着乔母,乍一看没人不会觉得他们不是一对恩爱的父亲。
温言复杂地看向乔母,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乔父率先开口,“你还想像上次一样,把我们拒之门外吗?”
他一说话总叫她没好心情,带着不容忽视的戾气和疏离,再加上他的所作所为,温言甚至懒得装出笑脸,靠在门边直视乔父,“有什么事吗?”
乔父眼眸微眯,几欲发货,空气中仿佛有了电流噼啪的声响,在一旁的乔母连忙做和事老,“我们是来说正事的,你别这样,言言,你也消消气,好不好?”
温言冷着脸,“什么正事?”
她这样冷漠,无非就是抵抗乔父的入侵,乔母不想两人再闹得难堪,开口说,“小舒说……你和阿横闹了别扭,言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阿横脾气是冷了一点,但对你的心意不是假的,他要是工作忙忽略了你,也请你别放在心上,都是夫妻了,一点小事互相容忍就好,嗯?”
她嫁入乔家,亏欠了温言母爱近十年,最看不得温言受委屈或是流眼泪,她是想她过得好的,也正是因为了解乔晋横对温言的一片心意,当初才双手赞同两人的婚事,而如今,两人闹了矛盾,她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和好。
母亲笑得小心翼翼,带着诚惶诚恐的讨好和歉意,温言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可她心里并不好受,她和乔晋横分开的事,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告诉第三者,乔父乔母会来,居然是因为乔舒的告知,这未免让人不舒服。
乔舒是什么想法呢?自己劝说不成,就让父母出场,他们和好后,她就再也不可能和齐庸有什么了吗?说来说去,她的重心还是齐庸。
温言泄气地揉上额角,“我和乔晋横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她顿了顿,加上一句,“你们别担心,我们很好。”
他们的确是很好,除了近阶段她没办法接受乔晋横的亲近,还有……她看向乔父,对方眼神冰凉,带着彻骨的寒意扫射她,那蔑视的眼神叫她没由来一股怒火。
忍了许久,温言直视乔父,冷声说,“我以前不明白,还劝过乔晋横回家,现在才懂他为什么那么决绝。”
乔父眼眸微眯,“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温言冷笑一声,“您自己心里有数,当初做了什么,有谁能看得过去?”
女孩子年轻,因此肆无忌惮,带着热血的张扬,一时间竟是压过了乔父的气场,乔父愣了一愣,转而看向乔母,她也维持着惊讶的表情,渐渐地,眼眶便红了,“言言,你……你知道了什么?”
温言抿唇不语,乔母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近乎祈求地问,“谁告诉你的?你爸爸吗?他到底还是后悔了,这么多年,是我欠了他的,可是……”
“爸爸从来没说过那种话。”她小时候常和母亲睡在一起,可如今母亲的温度竟让她觉得陌生和不适,后退一步,温言红着眼眶和乔母对视,哑声说,“我问过爸爸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他想了很久,还是说了没有。”
她是想替父亲讨回公道的,可连父亲自己都觉得值得,她还能说什么?
上一辈的过往始终不是她经历的,她再不甘,再愤怒也于事无补,如今她只有好好地生活,帮父亲开起茶楼,不让他过分担心。
呼出口气,温言对乔父说,“爸爸那时候是自愿的,我无话可说,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妈妈为什么会嫁给你,他都不知道。我想爸爸一直好好的,乔先生,您请回吧,以后我的事,请你不要多问。”
不去看乔母眼角的泪,温言关上门,低声说,“还有,对姐姐也好一点。”
她认贼作父,若是真相大白,她哪里能承受得住?
温言靠在门后,呆站了许久,听见门外母亲突然痛骂起来,女人尖锐的指责和哭泣叫人心疼,乔父沉默聆听,最后用力将乔母拉走,走廊才又恢复平静。
她能想象得出母亲当初的屈辱和不甘,可她终究是爱乔父的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了,脸上挂着的笑意比当初和父亲在一起时还要多?
谁是谁非,谁知道?
烦心事太多,但父亲都放下了,她还能说什么?父亲是明白人,温言虽然没和他说明,但从温言的细微举动中,他多少能猜到温言是了解了一些过往,两人都没明说,可温父无时无刻不在安慰温言,劝她不用想太多,看到现在就好。
长辈豁达,是因为经历得多,温言却没办法简单释怀,她坚持不见乔晋横,一周过去也不见松口,从大洪那边听说,方笑忍不下去,干脆来开解温言。
乔晋横行事稳重,长相又老实,所有人都来给他当说客。
相似小说推荐
-
千里挑一 (不古) 2014.03.08完结这是一个挖金矿挖钻石绝壁有钱的大佬跟一个运气不怎么好的白富美的故事,演技派小包子,嘴毒女配...
-
亲亲总裁,先坏后爱 (禾千千) 言情小说吧VIP2014-3-13正文完结她被人打晕,送到他的房间,第二天醒来被他逼着吃下避孕药后离开。两月之后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