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想好了么?”他刚进到房间里,照着女人的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她被他打翻,他揪着她的头发,扼住她的脖子.
“不,盖尔尼德,我喘不过气来……”女人连连挣扎。
碧云有些惊讶,他是如此暴虐无情,虽然这次不是针对自己的,但是仍然忍不住发抖,为这个女人的命运担忧。
他没有放松,反而是更加用力,“我并不想过问,你们把从帝**人口里套出来的情报,以什么价钱卖给俄国人或者是美国人。我只想知道,出卖我的那个人是谁。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的耐性可是有限。”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她红艳的嘴唇有血,却盯着他笑了。
他的眼睛在她的脸上停住了几秒,松开了她,径自仰头放声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伯爵夫人圈养的浪荡子么,别逼我再对你用刑,我发誓这次不仅仅是用鞭子。”
“你不能这样对我,别忘了,我曾经救过你的命。”
“你想让我怎么对你?你应该知道,恩将仇报是我的天性。”他冷冷地盯着她,“或许我该派人封查你的俱乐部,把你的姑娘们都派往前线,那里的士兵们比这些后方的绅士更需要她们的服务。”
“你还是那么绝情……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是因为你的威胁和恐吓”女人小声地跟他说了几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
“我没有必要骗你。”女人耸耸肩膀。
他的唇角露出微笑,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你早些合作,就不会有昨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是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他的官职可比你大。”
“你以为我的军衔都是来源于总指挥的赏识,是靠脸吃饭的么?”
“当然不是,我可见识过你的手段,”女人拿紫罗兰色的眼睛直望着他的背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的意思是你要小心他。”
碧云从衣橱缝隙里,把外面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她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她甚至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昨晚是故意要留在这里的。因为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风尘女人的感觉,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看着心上人那般纯净不染。这太疯狂了!为了多跟这个魔鬼待上一夜,她竟然甘心忍受他的毒打。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妓院的老板娘疯狂地爱着他。怎么会有人爱上他这个魔鬼!
14—量体裁衣
壁橱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碧云的心跳霎时间就停了一拍,他的语气并不友善,“我还以为这个房间里有老鼠,原来是你。”
“她是来帮我上药的。”黑衣的女人卡着腰说,那态度让碧云觉得自己刚才的好心举动非常的多余,她不敢看他,幽幽地望向那个女人。
“滚。”他眯起蓝色的眼睛,语气极其不耐烦。
碧云如蒙大赦,连急救箱也顾不上拿,从壁橱里钻出来,逃离这个房间。
望着碧云的背影,黑衣的女人以有些异样的口吻说到,“她的黑眼睛很迷人,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东方情调了?”
“薇拉,你可以回去了。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那也无所谓,反正你向来都是那么无情。”黑衣女人提这她的裙摆下了楼梯,尽管那细长的脖子上淤青道道,她的神情却高贵如同女王。
他踢开她的门,碧云立刻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浓烈的酒精的味道,她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的金发有些凌乱,很显然,他喝醉了,手里握着酒杯,摇晃着走入她的房间,他蓝色眼睛的光泽分外地明亮,他一进屋子,就直接把她按倒在床上。碧云偏过头,免得他满是酒气的嘴唇落在她的脸上。
他掰正她的脸蛋,吻到她的唇上,碧云立刻紧闭着嘴,不给他更多羞辱她的机会。他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弓着身子,朝床下干吐了起来。
碧云抹掉嘴唇上的酒气,她知道,他的过去可能非常的不光彩,从他跟那个妓-院老板娘的对话来判断,他应该不是那种出身于上层贵族并且受过良好教育的军官,反而曾经跟□们混迹在一起。
他干呕了几下,并没有把胃里的酒精呕吐出来,他也没有精力再次强迫她,斜着身子倒在她的床上,昏睡了过去,金黄色的头发散乱地陷入到枕头上。或许是因为他长地太过俊美了,即便是烂醉如泥,他的身上,还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
碧云赶紧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和这只狼共处一室,她根本不敢睡,但是午夜过后,她的眼睛困倦地睁不开了,她尽量远离他,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靠着墙壁,渐渐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碧云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只听见洗手间里,他在马桶边呕吐着,接着是冲水的声音。碧云立刻从床上起身,他只穿着白色的上衣和短裤,头发仍然是蓬乱的,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已经清醒,他手捂着嘴,从洗手间里缓步走出来。
“我的天使,早晨好。”他走到椅子边,看见搭放在椅背上的那件衬衣已经被弄脏了。“叫艾玛来,把这些衣服拿去洗,你,马上回来。”
碧云俯身把地上散落的脏衣服収在手里,一声不吭地打开门,却发现女仆艾玛就站在门口,那个身影吓了她一跳。
艾玛没有搭理她,对着他恭敬地说到:“主人,鲁德先生来了。”
“什么?”他侧着头,彷佛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您忘记了,他有过预约,今天上午十点,他来为您量体裁衣。”
“该死,我忘了。”
“您需要先用早餐么?”
“不用了,让他来这里。”
“好的。”
“把这些衣服拿去洗了,”碧云正准备趁机出房门,他不慌不忙地叫住了她“不是你,你留下收拾床铺。”
碧云低头走到床边,去收拾着枕头和凌乱的被子,刚刚整理好。只听见一个非常特别的声音。
“盖尔尼德将军,非常抱歉,又来打扰您,刚刚听说了,您还在休息……”来者是个穿着一尘不染的奇怪男人,他头上的白色假发并没有显得矫揉造作,反而有几分优雅,来人向他鞠躬致意。
“鲁德,别来无恙。”他从椅子上起身,微笑着朝来人打了个招呼。
碧云知道自己出不了这个屋子,就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坐在凳子上,这个叫鲁德的裁缝展开工具包,从头到脚浏览了他一遍,“将军,您的身材保持的可真好。”他一边由衷地赞美一边掏出一把皮尺环绕在他的腰间,“不过腰围好像是宽了一点,您最近喝了不少酒吧。”
“我已经不是个20出头的小伙子了。”他笑了,这身酒味儿连他自己都闻得到,如果不是这个帝国元首的御用裁缝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他本想先洗个澡。
“您可是帝国最年轻的将军,唔,臀围又好像瘦了一码。”裁缝掏出小本,纪录着这一组数据。他的肩膀很宽,腰线狭长,标准的倒三角。
他非常配合地转了转身子,让裁缝可以测量他的脊背到下摆的身长,“这次又是为了满足谁的突发奇想?”
“是元首亲自为党卫军军官们亲自设计的新春季的礼服,当然还有配套的靴子和礼帽。”
“是要开时装发布会么?前不久才搞完一个奥林匹克运动会。”
“是的,元首多才多艺并且富于创造力。”
“我赞同你的话,但我不是运动员,也不是个模特,我是个军人,可帝国的政要们往往忘记这一点。”
“可是您当之无愧,是帝国的骄傲,元首都称赞您是党卫军黑色骑士团中优雅的阿特兰蒂斯骑士,纯粹的亚利安人日耳曼血统的最高标准。”裁缝量好了尺寸,将一片细致的深蓝色毛料覆盖在他的身上,拿着剪刀快速地沿着他的脖颈下面,把布料裁开,“不过说实话,其实每次设计新的服装的时候,都让我们来找您作为模特,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你终于理解到我的苦衷了,鲁德。”他露出了微笑。
裁缝拿另一块布料包裹起他修长的腿,裁出了肥瘦,拿长针固定上,“您的身材其实并不标准,标准这个词只是适用于大多数的人,根本就没有哪个日耳曼军人能达到您这种程度的黄金比例,您是个独特的不可思议的存在,我敢说,即使是一块麻布,披在您的身上也像是希腊的神祇那么英俊。”
“鲁德,我已经听腻了你的恭维。”虽然言语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合作地用双手提着渐渐在缝合的长裤的腰,裁缝又把裤脚向下放了一些,以盖过他的脚背,刚开始量的裤长还是放的有些短了,“整整5年了,那些礼服、衬衣、外套、披肩、帽子……你们塞满了我的衣橱,你看到过哪个男人用这么多的衣橱,我并没有易装癖。”
“完成了,您看,这很完美。”裁缝双手合十,站在他的身后,眼睛望向镜子里,那几片薄细的羊毛布料,经过刚才的缝合,已经在他的身上变成了一套合体的礼服,裁缝用划粉在礼服的侧身处画了两道,“口袋开在这里,这里是挂佩剑的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