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委屈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雅各布上尉碧那双绿色的眼睛时不时地扫过她,“将军,今天的葡萄酒非常好喝,您的杯架也很特别。”
听了副官的话,他一手托着酒杯,低头看了碧云一眼,“她是纳尔森博士送给我的礼物,你知道维持他的人种试验室需要军费来维持,”他咽下一小口葡萄酒,朝雅各布上尉露出微笑,“她会弹琴、跳舞,”他边说边撩起她的黑发,“你还会什么?我的天使。”
碧云满脸的热泪,紧紧抿着嘴,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看,她很沉默,还需要教育。”他彷佛是自嘲地笑了一声。
雅各布上尉也附和着他扯动嘴角笑了,绿色的眼睛里闪烁了一下,“我想我该告辞了,祝您睡个好觉。”
“谢谢。”他朝副官举起杯示意。“相信我今晚会睡的很香。”
雅各布上尉离开他的卧室,他则再次关上了门。随着他尖长的手指熟练地拨上内锁,她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真的坚持不住了,盈满了泪水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把酒杯放在台子上,“我只是说你不可以动,并没有说我不能动你。”说罢,他的手抚摸上她。
她忍受不了这种触摸,只是一下就让她浑身战抖,玻璃杯子从她的双手中滑落,“啪”地一声,跌碎在地板,猩红的酒洒了一地。
他摇摇头,轻声叹息说:“这真是遗憾,你不仅弄洒了我的酒,还打破了我的玻璃杯。”
她瞪着他,根本就是他在无理取闹,他有心要非礼她,还需要找什么理由么……他这个无-耻、下-流、卑鄙的阴阳人。看来这次他是要来真的,她下意识地惊呼起来:“不!不要。我发誓,再也不会那样了,求求你,不要。”
“现在才知道害怕,你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家伙。”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一只手紧紧攥住她双手的手腕,从衣帽架上,抽下他制服的肩带,熟练地在她双手的手腕上饶了两圈儿,结实地打了个扣结。一手托起她的身子,放在酒柜旁的高台子上。
碧云被牢牢地缚住双手,双腿悬空,平躺在高高的台子上。她偏过头,满脸惊恐地盯着他,只见他又打开酒柜的玻璃门,那修长的手指在两排酒瓶上滑动着。
“既然你打破了我的酒杯,那么就由你就来做我的酒杯。”他从酒柜里取出另外一瓶红酒,打开了盖子,不过并没有往杯子里倒,而是一手握着瓶子,来到她的面前,放在她的鼻子前面,有意让她嗅了一下那红酒的气味,勾起嘴唇轻声说到:“1912年,ChateauLatour。”他一手勾起她的脖子,另一手拿着酒瓶,沿着她的领扣,慢慢倾倒了下去。
“啊,不要——”碧云惊呼着,眼见那冰凉的红色的液体,正从酒瓶的口倒出,倒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她的双手被皮带牢牢地捆住,任是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13黑衣女人 14量体裁衣
13—黑衣女人
她颤抖着回到房间后,立刻坐在地板上大哭了起来,那个变态竟然那么做,把她当做一个杯子。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容器,一个玩偶,这是男人对女人最大的嘲讽和轻蔑。他还是照旧,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占有她的身体,碧云已经可以肯定,他是个阉人。落在这样一个变态的手里,简直是生不如死。
第二天的清晨,他竟然可以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在餐桌前吃早餐,好像昨夜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女仆艾玛还是冷着一张脸,端上了一盘牛排,并给他倒了浅浅的一杯红酒,他摇晃着杯子,闭上眼睛,嗅着红酒的香气,碧云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她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碰红酒了。
“多吃点肉,你太瘦了。”他微笑着,把这盘牛肉推到了碧云的面前。
碧云双手相叠,放在膝盖上,她的手腕上有着深刻的青色的勒痕,那就是昨天夜里这个变态用制服上的武装带捆绑她留下的痕迹,她看了一眼,那份牛扒上还带着血丝,“我不是狼,不吃生肉。”
他似乎没听懂她的话里有话,“艾玛,去厨房把牛排烤熟再端上来。”
艾玛不敢耽误,她快步走过碧云的身边,有些怨气地把牛排端走。女仆刚转身下了楼梯,雅各布上尉就从大门进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面前,“非常抱歉,将军,打扰你用餐,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是谁干的?”他啜饮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是一伙儿敌国的空降兵。”
“空降兵?他们知道我的行踪,我的车牌号码,我去的店铺街,说不定也知道我的女人穿什么尺码。”
“我想,那是因为……”
“是有人背后指使,我的朋友,很显然那几个老家伙都想干掉我。不过既然他们这么慷慨,那么我也回赠一份礼物。”他挑挑两指,雅各布上尉立刻心领神会地低头,把耳朵附在他的面前,雅各布上尉的眼神不停变换着焦距。他一边小声地交代着,一边抬着冰蓝色的眼睛,望向桌子对面的她,那眼底似乎有着微笑的意味,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们在策划着报复和谋杀。
这一切,碧云都看在眼里,好一幕狗咬狗的闹剧。国内连年军阀混战,他们这些纳粹党人上层之间恐怕也是在激烈地争斗着。这个世界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充满了无休无止的斗争。她没有心情关心他和他的副官在密谋着什么,她庆幸的是,他们很快地就出了门。
因为他的离开,艾玛才得以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她把那盘子直接摔到了碧云的面前“吃吧!”
“我已经饱了。”碧云冷冷地回答,事实上她滴米未尽,只因为看着那杯红色的酒,胃里就会泛起一阵恶心,哪里还有心思吃得下东西。
“我费心给你烤熟的牛排,你竟然不吃一口?真是不识抬举。”艾玛怒气冲冲地把盘子端走,碧云并没有闲心生这个女仆的气,至少她不喜欢自己,那厌恶的情绪表现地很真实,不像他那样,口是心非、人面兽心。
直到深夜他才回来,这次他带回来一个女人。碧云从窗子里远远就看到他的车行驶进了院子,那个女人被从车厢里请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及地的长裙子,头发卷地很花哨。他带这这个女人上到了三楼,碧云从门缝里看出去,这个女人的背影很诱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她的脚步有些慌乱,他把她带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碧云庆幸地想,至少今天晚上他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隔壁房间时不时传来的女人痛苦的嚎叫声让她整夜都难以入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知道他一早就离开了这栋房子,今天他并没有派女仆艾玛进来,强行把她拎下楼,陪他吃早餐。她对隔壁房间里的女人有些好奇,又暗自同情着她,听昨晚她的惨叫,猜想她一定是被打的不轻。
碧云走到房间门口,试探着推门进去,只见那个黑衣女人表情颓然地坐在床上,她的肤色很白,皮肤如凝脂一般细腻,这让她脖子上的一道淤青更加明显。
“你,你还好么?”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何会来到这里,但是她们同病相怜,大概她也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你需要我帮忙么?”
女人抬起眼,愣了半晌,漠然地说到,“给我一只烟。”
“我没有烟,我只有药箱,我可以给你上点药,你的脖子上有伤吧。放心吧,我刚刚从窗子里看到,那个魔鬼已经出门了。”
“那……谢谢。”黑衣女人回答地有些勉强,不过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碧云坐到了床边,开始为她清理伤口。
女人的表情并不惊慌,反而能和忙碌中的碧云闲聊上几句,“你应该不是犹太人吧?”她有一双紫罗兰色的美丽的眼睛,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碧云,“在我的俱乐部里有个日本姑娘,和你一样都是黑发、黑眼睛,她可是……”
“不!我不是日本人!”碧云打断了她的话,她知道国内正在发生着惨烈的战争,她痛恨日本侵略者。
“你不需要这么激动,我只是说你像,你比她要漂亮的多。”女人紫色的美眸眨了几下,把她的身体凑近碧云,低声说到:“你的样子看上去很清纯可爱,有时候男人们就是喜欢这样的姑娘。”
“我不是□!”碧云承认这个女人长的非常性感美丽,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种浓郁的风尘气,这让从小到大都中规中矩的她很不习惯。
“我曾经是□,只不过现在经营这个城市最大的一家妓院。”女人说着扯动她的红唇,微笑了起来。
碧云怔了一下,在她心里□可是最低贱的职业,这个女人竟然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不过她只是略停了一会,接着又帮她上药。“那个魔鬼,他把你抓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
“盖尔尼德?他要向我打听一些事情。”女人笑地有些无奈,紧接着反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被抓来的!”碧云刚要解释,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音。她已经很熟悉了这种声音,是他的皮靴踏在木制楼梯上发出的咚咚声,这种声音对于她来说,如同催命符咒一般恐怖。“天啊,不能让他看见我,他会杀了我的。”逃回自己的房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碧云四处打量着,只能选择抱着医药箱,钻进了大壁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