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解释=掩饰。
过份地说辞,倒显得真的都变成假的,越描越黑了。
语环突然想到,这些日子两人只有晚上相处,白天不知道男人在干什么。难道……
“不是的,今天我和他是碰巧遇到。真的,你千万别误会啊!”
卫雪欣着急的模样,更像真相被揭穿的窘迫。
“够了。卫大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放手。”
卫东侯直觉不对劲儿,上前要拉语环,“语环,你听我说。”
恰时,卫母拉着好友上楼来,一看到这方情况,大叫着跑过来,“东儿,你快放开那个女人,这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居然在公众场合做出这种丢人的事儿,太不检点了!”
“妈,你别胡说。这事儿我会处理,你先回家去。”卫东侯被女人一围,只觉得烦躁不安,一个头两个大。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儿,这双眼睛只会打子弹,根本不会识女人。”卫母愤愤地叫起来,看语环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屑,指着人声量更大,“这个乔语环,被人包养又怀孕流产,还哄骗了你爷爷奶奶的欢心。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大婚那天闹出的车祸,八成就是她专门跑来捣乱想触你霉头,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车给撞了,多邪门儿啊,这就是报应啊!”
语环浑身一颤,“报应”两字就像一根钢针,狠狠戳在她心脏上,疼到椎心刺骨,委屈至极。
当场,这母子两就吵了起来。
卫雪欣更着急,“语环,你别误会,妈她只是道听途说。”
此时,语环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难受得要死,再忍受不了周围闹哄哄的叫声,大叫一声,“够了。我说了我跟卫东侯没有一毛钱关系,放手!”
她用左手去拨卫雪欣抓住的右手腕,只想甩开刺心的牵扯。
谁料……
“呀!别推……”
卫雪欣脚下突然打巅儿,摇晃着就朝后倒去。
卫东侯眼角余光一直挂着这方,心神一凛,身如电闪,冲过去及时将人扶住,心跳如擂鼓。
他抬起头,直视语环惊愕的眼眸,绽出的金光,刺得语环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黑幽幽的两潭深水,仿佛一下吞掉了她所有的期望。
他几乎在咆哮,“乔语环,雪儿还是孕妇,你有什么不满,误会,冲着我来就好。你知不知道这一下,就是两条人命!”
连给她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认定,那是她的错!
真的,不一样。
他心里还放着卫雪欣。
他打从心里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的雪儿。
他毫不犹豫地斥责她,连申辩的机会也不给,目光冰冷无情,再没有一丝怜惜。
这就是现实。
真相!
卫东侯的天平上,卫雪欣永远重过乔语环。
根本——
不需要比较。
心里早就知道的呀!
那你又何必难过,何来羡慕,何从妒嫉,何以恨?
何必,不甘?!
难道就因为男人之前的那些花言巧语,虚伪奉承,霸道索求么?
“呵,卫东侯,幸好你动作够快,不然就得跟大舅舅这称号说再见,真是抱歉了。”
她听到自己这样说,她感觉她的唇角高高翘着。
她转身就走。
脚步却如覆刀锋,痛入钻心,仍毫不踌躇。
任随男人愤怒大吼,“乔语环,你给我站住!”
乔语环,看清现实了么?
这次你该死心了吧?
是呀,真的死心了。
语环大步往前冲,左手扳住右手的钻戒,还是那么紧,好像一套上就是一生一世,取不下。
可那也只是“好像”。
一咬牙,用力拨出,银色戒身刮着血皮,掷回它的原主。
足以刺骨,所以铭心。
正文 62.何以说“爱”?(加更,求收藏)
62.何以说“爱”?(加更,求收藏)
空中,晶光咋闪。
卫东侯一伸手,将东西接入掌心。
鲜红的血丝带着皮肉,染在铂金项圈上……
刺目,更刺心。
“环环,你要去哪儿?等等奶奶啊!”
卫太后担心两个孩子,想出来偷窥发展,不想就看了前后发生的一切。
她心知语环的性子,急忙追了上去,错过卫母时,只说了句“东子他妈,你错怪语环了”,目光怪责地扫了卫雪欣一眼。
却看也没看卫东侯。
掌中的钻戒,让卫东侯被怒火充昏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意识到,女人是从手上拨上这戒指的。
那就是说,她终于戴上戒指,她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
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刻钟前——
女人柔顺地帖在他怀里
她欲拒还迎地承受他的吻
她嘴里虽说不要,却任他上下其手
暗室门开时,微弱的灯光映亮她羞涩红艳的小脸
楚楚可怜的大眼,秋水含波,荡漾着浓浓的深情和眷恋
他怎么突然就忘了,这些天努力这么久,花了那么多心思,才终于挽回女人的心,得回那最渴望的眼神注目。
竟然被他一句吼,搞砸了一切!
“该死!环环——”
卫东侯将戒指重重一握,心底翻涌着说不出的悔恨自责,抬腿就追。
不料……
“啊,哥,我,我肚子疼。”
卫雪欣突然抱着小腹蹲下了地,脸色一片卡白,又止住了卫东侯的步伐。
卫母也跑过来,叫着卫东侯赶紧把人送去找医生。
卫东侯扶着卫雪欣,却蹙紧了眉头看着语环的背影彻底消失,连卫太后也不见了。
“东侯,你怎么在这儿?不好了,我看楼下好几辆军牌车,你快……”
“阿安,帮我照顾雪儿,我去追语环。”
梁安宸成了大救星。
卫东侯将卫雪欣一塞,转身要跑,又被母亲强拉住。
“东儿,你妹妹都这样了,你还去追那女人干嘛?你没瞧见刚才是她推你妹妹,害得雪儿差点儿摔倒动了胎气啊!”
“妈,我爱语环,刚才,刚才那都是意外!”
闻言,卫母双眸惊瞠。
她无法理解,刚才那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怎么婆婆和儿子全站在那女人一边。
捂着肚子的卫雪欣,又发出一声痛叫,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下,似乎更糟糕了。
梁安宸一边吩咐护士推急救床,一边做心理安抚工作,伸手要将人抱起时,他目光擦过某处,心里升起一抹疑惑。
“东儿,我不准!”
对于儿子的坚持,卫母更无法苟同,气得大叫出声。
“刚才我在你安姨那里打听到那些,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
“她流了产,那孩子是她做人家情妇,当二奶小蜜破坏别人家庭搞来的野种啊?她做了这些亏心事儿,一个人生死不知地躺在医院里,要不是小宸看她可怜给她预付了医药费,她家里连半个人都没来过,八成也是知道她偷人,这就是罪有应得。”
卫东侯再一次听到当初的一切,换了母亲这样侮辱的说词,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他都受不了母亲这样的话,更何况当初,语环听他亲口说出,会有多难过失望。
不怪她,每次总是那么激动又难过地拒绝他。
他根本不懂她的心情,一点都不懂。
她拒绝他,才是他罪有应得!
“这个乔语环,根本就不是个好女孩。真不知道妈是着了她什么魔了,老是为她说话。刚才明明就是她推雪儿,害雪儿动了胎气的,你还要去找她。你也看到了,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东儿,别看了,快跟我去看看雪儿的情况,要是真出什么事儿,我这未来外婆和你这个未来大舅舅就没了。刚才那女人还咒你没舅舅当,心肠多歹毒啊!”
卫母攥住儿子的手就往回拉,不料被儿子突然拨掉。
卫东侯沉痛低呼,“妈,你错了。语环不是那样的人,刚才那只是意外。
还有,语环的确做了人家情妇,但那个情夫不是别人,就是你儿子我。
我们从她十八岁就认识了,她跟了我整整六年,我敢以性命保证,她除了我,从来没有别的男人。
她出车祸那天,的确是我和雪儿结婚那天。
但她肚子也怀着两个月的孩子,那不是什么野种,那是你儿子我的第一个孩子,更是你的亲孙子,奶奶盼的亲从孙!”
卫母一下怔在当场,彻底失神。
吼完这一切后,男人飞奔而去,再不回头。
梁安宸看到那个转身的瞬间,有一抹晶莹,从空中滑落。
……
卫东侯一路狂奔,电梯没有,就冲进了安全通道。
十几阶的楼梯,一步五六阶,简直像在飞。
天知道!
在对母亲吼出那些话时,他的心像被狠狠撕裂了一般,再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