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子,在室内打下深深浅浅的光影时,官小熊已经醒来了。
可她缩在薄毯里不大敢动。
许钦珀的胳膊还环着她腰肢,脑袋垂在她颈窝处,温热的呼吸不时扑打在她皮肤上。
她顾不得这个,要紧的是男人的晨-勃让她心惊胆战——他的一柱擎天懵懂无知又火热十足的抵在她侧腰上,她要是敢动,再惊醒了他,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扑倒,连带昨晚的一遍给索求了个够。
可她实在尿憋的紧。
等了又等,憋了又憋,许钦珀的呼吸平稳,酣意正浓。她转念一想,就算她把许钦珀给等醒了,就能确定他会立马起床去处理公务?
指不定依旧逃不开被他那个。
这么一想,官小熊便小心的伸长胳膊,捞过自个儿裙子,又来回扳开许钦珀环在她腰肢上的胳膊,得了一空隙,就赶紧掀开被子、往起坐。
哪想刚坐起,就一阵排山倒海的头晕目眩,整个身子都要往后掉的感觉。
一只手及时撑住她后腰,她扶着额头定了定,侧头一看,见许钦珀歪着头,一张苍白俊脸困乏发懵,强撑着泛红惺忪的睡眼看着她。官小熊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拽回薄毯,哪料偏巧被他长腿有意无意一蹬,薄毯都推拢了出去,她又着急忙慌的把裙子遮在了胸口。
许钦珀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变得清明有神,狭长黑眸还若有若无的瞥了她身上一眼,眼角隐隐露出莫名笑意。
小熊下意识拽紧胸口遮掩的裙子,也低头看了一眼,才惊然发现,自己这遮掩太过欲盖弥彰了。她本来就套着一件白色吊带内衣,上身完全用不着遮掩,偏偏是下身,露着两条光溜溜的白皙细腿,明晃晃的和金线压边、花容锦簇的一团大红薄毯相衬相映,倒像是诚心要来招惹他眼光。
她忙曲起腿往后一缩。
许钦珀翻过身子,干脆抱住她腰,鼻尖在她滑嫩的肌肤上蹭了蹭,问道:“闹腾了一晚,还没好利索,就要起早的出门?”
官小熊听他这么说,沉闷的脑子里也只是隐约回忆起尼雅一直拿热水给她擦身,顾不及多想,她小腹被他胳膊有意无意的压着,忍不住就夹紧了腿,忙去推他:“……别——”
刚要喝住他,哪知嗓子就跟破了的锣,嘶哑的厉害,她皱眉捏住脖子,哼哼了几声,才低声道:“我憋着呢……”
许钦珀听她声音又低软又着急,不由得起了戏弄的心,干脆把脑袋埋进她小腹处,双手不老实的捏来捏去。
“别啊……我要那个,我急!”
官小熊声音着急忙慌的,差点要哭出来般的带着颤音。
许钦珀似乎意识到什么,忙松开她,边下地,边套着裤子,道:“你等着,我去拿盆。”
官小熊也不耽误了穿衣服,一只胳膊刚钻出袖口,讶异道:“啊?”
已经见他上身赤-裸,下身裹着长裤、趿着拖鞋往外走,她才后知后觉的伸长胳膊挥着:“喂!别去……”
门咣当一声,许钦珀的脚步声远去。
官小熊坐不住了,整个院子里除了许钦珀的屋子里带了卫生间浴室,提供热水,其他一概只是单纯的卧房,连同自己这间——这缘由,一来是这院子原本设计如此,许钦珀后来入住除了叫人翻修过一次,基本没改变原样;二来是院子里基本没啥固定女眷,官小熊来了这里,大部分时候也是和许钦珀同住,这间房也是她费尽心思争取而来的。
她隐约听见前院里有人经过,和许钦珀打着招呼,愈发燥得慌,手忙脚乱的就继续套裙子,脑袋往领口往出钻的时候,不知道怎地,就好像被卡住了,怎么也钻不出来,鼻孔以下紧裹在一层薄纱布料里,虽然不至于窒息,可脑子昏沉沉的,再加上太过着急,就又出了一身燥汗,越发手忙脚乱,呼吸也热哄哄的难受。
许钦珀拎了盆子,顺便把早餐端了过来,进了门的时候,抬头就见了这一幕,忙上前使劲往下拉裙子,不料引起她急促促的惊呼,他仔细看了看,才见她几缕发丝缠在了裙子后背那个小圆形的镂空上的纽扣上,也顾不得其他,用力揪断了头发丝,才把裙子从她脑袋上拉了下来。
这才见官小熊小脸虚白,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是虚汗,尽显病去如抽丝的羸弱虚脱,就把她揽进了他胸膛。
许钦珀黑眸闪闪,笑道:“我要是迟来一步,你大概是这里第一个穿衣服被憋坏的人。”
官小熊翻翻眼皮,虚弱的低声道:“你出去。”
许钦珀看看地下的盆子,又看看她,脑子里浮现一种设想:若是他出去了,官小熊小解的时候腿使不上力气,坐进了盆子了怎么办?
官小熊实在憋不住了,搡了他一下:“快啊。”
许钦珀随即出了门,官小熊这才解决了个人问题。
她回到床上的时候,脸涨得燥热,听见许钦珀进来,脚步四处绕了一圈,纳闷的问她:“盆呢?”
官小熊脑袋埋在薄毯里,低低的应道:“待会我有力气了,自己去倒。”
哪知她刚说完,许钦珀的脚步声走至床前,顿了一下,又出了门。
官小熊翻出脑袋,胳膊肘支着身子往床下看了眼:哪里还有那盆的踪影。
许钦珀回来后,再次把小桌子、早餐摆好,招呼官小熊快吃。
官小熊看了他一眼手,随即侧过身子道:“你吃吧,我还不饿。”
许钦珀失笑:“你是嫌弃屋子里有味?怎么自己还嫌弃自己呢?”
官小熊没搭理他,许钦珀只觉她生病时候,虽然脾气不大好,可难得的跟他比较亲近,于是也不着急发怒,随手拿起面包块递在她嘴旁:“吃吧,先吃一点。”
官小熊撇撇嘴角,又退开一些。
许钦珀见她不知好歹,刚要发怒,就听她突然问:“你洗手啦?”
许钦珀愣愣,倏的哑然,原来她不是嫌弃她自己,倒是嫌弃了他。
“啊——”
官小熊身子猛地腾空落进许钦珀怀抱里,她失声惊叫,双手触摸上他温热的光-裸肩头,又像被火烫了一般弹开,随即后腰没有着力点,又勾探上他脖颈才稳住身形。
“这几天住我那边,方便。”
许钦珀不等她拒绝,便抱着她出门,进了自己屋。
早上九点后,许钦珀照例出门办事,刚上了汽车,又把门口的卫兵招了过来,思忖道:“官小姐那间屋子,这几天加紧给改修了吧。”
“改成图书室!”
卫兵左右为难之际,许钦珀一锤定音。
“是!”
许钦珀又叮嘱道:“动静小点,别被她知晓了。”
“……是。”
卫兵眼见没了吩咐,便上前关了车门。
许钦珀这才仰面靠近座椅里,嘴角隐露笑意——羊入虎口,不吃干抹净哪能白白放过。
第10章 热症
官小熊因为热症反复,在大病初愈后,依旧浑身虚脱无力。
在床上躺的几天里,她每每撑起身子翻了几页书,就头晕脑花的难受,再和衣躺下,不一会儿,浑浑噩噩的睡着,又模模糊糊的醒来,除了吃饭和解手,其他时候思维基本处于或停滞或迟钝。
这日她起床时已经午时,起床后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吃过饭,看了一会儿书,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她使劲揉了把脸,换了衣,就想趁着许钦珀还没回来,在走廊溜达一圈,去去闷气——缅北白日里热的很,行人基本是下午四点以后出门。
官小熊在走廊溜达了两圈,跟尼雅说笑了两句,尼雅因为要照顾阿七,就提前走了。
这前院里是许钦珀和几个近身的人住的地方,平日里都挺安静,官小熊四下看看,见仅有几个偶尔经过的人,便沿着走廊去了阿七的屋。
阿七后背已经结了血痂子,这会儿上身枕在两个枕头上,低着头喝粥。
尼雅刚要把脏衣服送出去,就和官小熊打了照面。
“官小姐,你咋跑这里啦?”
“嗳……随便走走……串串门……”
官小熊支支吾吾应着,只觉先前摆了阿七一道,不甚地道,因此有点不大好意思进门,就佯装轻松的样子,脑袋探进门里,道:“那个——阿七好点了吗?”
阿七听见她来了,着急忙慌的去扯薄毯要往裸背上覆,一时牵动了伤口,直倒吸气,也不敢嘶出声来,急促促的应着:“好啦,好啦,官小姐……我皮糙肉厚……”
官小熊走近他床边,见他要支起身子,忙压下他肩膀,讪笑着要翻开薄毯看伤口:“我看看……”
阿七蓦地扭过头去,急的抓耳挠腮去扯住薄毯,倒退着:“别、别,官小姐……我真好了……长官就是教训一下……不会下狠手的……官小姐,你……怎么样了嘛?听尼雅说你病的厉害……”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去看她手指方向,官小熊讪笑着背过了手,应承道:“哦,没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