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起哄声更响,程诺哪怕不喝酒,现在脸也红了,她心底腹诽:杜决这厮,仗着自己酒量好,穷显摆什么,哼!
就算心里再腹诽恶毒,程诺嘴角那漾起的弧度,却是骗不了任何人,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哎呦,这新郎官疼新娘子啊,都疼到心坎里去了。”
起哄声变成了哄笑声。
程诺很艰难地才抬眸看了眼杜决,就见那家伙喝干两个牛角,很随意地一抹嘴角,表情则是一如既往的嬉皮和自若,全然不受周遭的影响。
这样的杜决,让程诺也只能用一个解释才能理解,那就是真如他所说,他将自己当做妹妹。
哥哥疼妹妹嘛。
无可厚非。
☆、【026】 闹洞房
程诺在这一天,听到最多的话便是,“瞧这一对金童玉女啊!”“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啊!”
总之,就是她和杜决般配的意思。
程诺听到耳朵起茧,而程妈妈和杜妈妈却被这些糖衣炮弹轰炸地乐此不疲,甚至是不知道要收敛地附和着。
“是啊,诺诺这丫头我从小就看她长大的,很早就把她当自己媳妇了!”
“没错,像豆豆这样长得好、有能力、工作好的女婿,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早些年,豆豆不懂事,惹了很多风流债,可现在,他还是浪子回头,知道最好的就在身边!”
“一直以来,诺诺那丫头从没有带半个男朋友回家,我还以为她不开窍,原来心里早就惦记着身边的这个了!”
“说起这俩孩子,那是真的有缘,感情也深,在幼儿园的时候,就互相看对眼了!”
“可不是嘛,幼儿园的时候,俩人还穿过一条裤子呐!”
“对呀对呀,嗳,敏姐,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
“哦,是这样的,当时豆豆尿湿了裤子,然后我们家诺诺……blabla……”
“……”
程诺无语,杜决也崩溃。
程诺就怕两个妈妈高兴起来,口不择言地又把二十多年的那段老历史揪出来说事,千防万防的,可最后还是被二人滔滔不绝地翻出来,还那么兴致高昂地谈论着,杜妈妈好像压根不觉得这是自家儿子的一件丢人事似的,声音居然比程妈妈的还大。
程诺悄悄觑了一眼身边的杜决,有些幸灾乐祸了。
而这一眼,正好被杜决抓了个正着,他挑了下眉,咬牙切齿地,“怎么,乐呵了?”
程诺含蓄地弯了下唇,口气却谦和,“哪能呢,那事也有我的份,说真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后悔着呢,当初就该让你光着屁股呆到放学的。”
杜决听着,脸都有些扭曲了,“程诺,聪明的话,今儿你就该给我安分点,怎么说,这里是我的主场,晚上闹洞房的时候,别怪哥不罩着你。”
闹洞房?
程诺小脸一僵,压根没想过还有这茬。
“那个……”
“现在求饶?晚了!”杜决得瑟了。
程诺干笑,“豆豆哥……”
杜决则回应于搓掉满胳膊的鸡皮疙瘩,扭头离去。
“……”
程诺如遭雷击地呆立当场,她想到自己曾在一个帖子上看到的,在闹洞房的时候,新郎在众人的教唆声中,用嘴帮新娘脱掉了内裤……
想到这,她打了个激灵,再看看身上很保守的苗族新娘服,自觉应该不会那么夸张……
……
亘古至今,作为新婚夜宾客们最大的乐子,——闹洞房,不夸张是不可能的。
K市虽然有自己的习俗,可随着改革开放,早已把其他民族的一些闹洞房规矩都融会贯通,并且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闹洞房不过就是亲朋好友图个乐子,所以,程诺知道,如果自己矫情,那么最丢人的,可能便是程家和杜家的父母。
好在程家和杜家在K市也是望族,也不会有人去提些太下流的闹洞房方式。
是夜,酒足饭饱后,除了那些喝得意犹未尽地,都盘坐在院落里,一对一地对歌对唱,而另一些爱凑热闹的,则都凑在了喜房里。
在杜妈妈的张罗下,先从最和谐的“撒喜床”开始,杜家的几个表嫂准备了好几盘子的栗子、枣、花生、桂圆等,往坐在床上的程诺身上轻轻泼撒,同时唱着苗歌,程诺知道,这无非就是取做早生贵子之意。
刚开始,几位表嫂还很轻柔地撒着干果,可不知道是谁捣乱地捞起一大把花生丢在程诺的身上,现场就开始有些混乱了,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不分轻重地乱抓乱丢,搞得程诺满头满脸,这种情况,还不能生气。
程诺僵着笑,能挥开多少是多少,后来,便有个一身笔挺西装的家伙站在她前面了,那家伙挡住了她的身子,替她挡去了砸过来的干果,还用他分不清是嬉笑还是怒骂的声音呵斥着那些小孩。
程诺很不厚道地将整个人躲在他的身后,想着这家伙看起来挺瘦的,其实背也挺宽么,咦,他不是说不来罩着她的么?
直到几盘子的干果都撒完了,那些小孩子才哄散了去,满足了小孩,那些成年人可不满足了,吊着苹果让二人咬苹果,这算是小儿科。
从吊苹果,吊红枣,甚至是有人吊着一颗葡萄干,让程诺二人凑着咬。
看到那被红绳吊着的葡萄干,程诺就想抽嘴角:这跟光明正大地让她和杜决接吻还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是哪个男亲戚,把苹果、红枣都收了,就拎着那颗葡萄干,“来,豆豆,后面还有很多精彩节目呢,现在就从葡萄干开始。……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啥,我们就是想看新娘子跟你接吻的,快来快来!”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杜决转了脸,面向了程诺的小脸。
程诺瞪他,眼神示意:真的要来?别忘了,他们现在可是假结婚呢。
杜决也回瞪她,压低了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一几个字,“装装样子!”
精致地葡萄干落在了二人的视线里,程诺很想一口把那小不点给吞了,她才这么想着,就见杜决张了嘴,一口把那颗葡萄干吞进嘴里。
程诺一怔,就见杜决在下一瞬抬起手臂,扣住了她的后颈,同时俊脸也向自己压来……
在二人唇唇相接的那一刻,房间里的哄笑声张扬起来,还伴随着阵阵鼓掌声,以及此起彼伏地起哄声。
“吻久点,吻久点!”
“舌吻!舌吻!”
程诺耳边懵懵的,就觉得杜决用他带着葡萄清香的舌尖,真的在试图挑开她的唇瓣……
☆、【027】 同房
眼见着事态不仅仅只是装装样子而已,程诺想要撤开了,可是杜决勾住她颈项的那只手,很大力气地桎梏着她,不仅如此,他似乎察觉她的不愿配合,甚至是捏了下她的屁股。
程诺想要惊呼,而杜决下一秒则成功地探入她的口腔,很煽情地舌吻,还是挺用力的那种。
程诺彻底晕了,只觉得舌尖被吮得疼,而且……她心里觉得委屈,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委屈,杜决死扣着她的腰,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腰都快给他给扭断了。
周围的起哄声依旧没玩没了。
最后,程诺甚至不知道杜决是怎么结束这个吻的,在他离开她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完全一团浆糊了,依稀听见杜决在那语气嚣张地说着,“诺诺那身衣服明儿回门还要穿着,不方便玩太多花样,你们有什么招,就冲着我来吧!”
接下来,程诺便如同一个旁观者,她的嘴角始终噙着微笑,可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大概是失去五感了,眼前的一切很模糊,耳边的声音很遥远,唯一能察觉的,便是自己扑通扑通始终不知平复的心跳。
她真的很好奇,之前那个吻,对杜决来说,到底算什么?一个人,怎么可以将逢场作戏做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
房间里,众人依了杜决的提议,放了程诺,将所有的花招都使在了杜决身上,那晚,杜决被整得很惨,程诺就记得,杜决不知道被迫穿上了是谁是文胸,在文胸里塞了两个橘子,然后很流氓地自我抚摸……
没有人再提起那个舌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甚至是,包括杜决。
……
新娘回门,可以说是十三天婚礼最隆重的一天。
回门的队伍从杜决的家里出发,一路浩浩荡荡地步行到程诺的老家。
前排手拉手地站着新郎和新娘,之后尾随同样盛装的伴郎和伴娘,而这四个人除了要拉着自己的另一半,每人还要拉着一样穿着苗装的七八岁小姑娘,至于后面,是吹拉弹唱的舞蹈队、演奏队,以及载满了婆家聘礼的花车。
这种将聘礼公然陈列的行为,是苗族婚礼的一种习俗,当然,如果非要说句不好听的,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种炫富,让别人都知道,这家迎娶的媳妇,动用了这么些的资产。同样,当新娘回门的当晚,新娘婆家人也要将娘家人给的嫁妆,以同样的方式张扬带回,并在新房陈列。
很高调,而且,毫不隐瞒。
到了程诺的地盘,程诺彻底松口气,随处可见的,都是自家的近亲、远亲,而杜决则可以说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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