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只是唇角勾笑,冷意泠然,却也是毫不留情面!
斯铭若是忘记了自己,为何他的房间还存留着她当年的照片?他为何找一个和自己有些神似的女人结婚?
两句话,她感觉几乎可以将了艾欣然的军。
我一定会将斯铭抢回來的,艾欣然,咱们走着瞧!
可她却被艾欣然当场推进了冰冷的湖中。
她从湖里爬出來的时候,就差当口骂出艾家十八辈祖宗了。浑身湿漉漉的,冰冷刺骨,难受之极。她修长的波浪卷发零散下來,粘在白皙湿漉的脸上身上,狼狈不已。
浑身冷进了骨头里去,仿佛那一身凌乱的骨骼都错了位,隐隐地发疼,不止是胸口,不止是四肢百骸。
艾欣然已然如颐指气使的佛爷,抛下她在湖边独自挣扎,狼狈不堪。她只是冷冷的睥睨着眸,趾高气扬地转身。
如果,换做是安永远,换做是那个女人和自己较量,她一定不会弄得这般不堪!至少,安永远那个一根筋的傻女人,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些伎俩的!
她回国之前,那人已经告诉了她。说她是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可是她來了之后,一见识,也不过如此。
抓男人抓心。她虽然也不会玩那些阴险的,但,她明白一个道理。
擒贼先擒王,勾男先勾心。
攻心而上。
这两日她和卫斯铭的接触,虽然他有些抵触自己的亲密,虽然还沒有和自己彻底做到水乳相融,然,昨晚两人肌肤相亲时,他那般激烈而热情,她几乎可以断定,她里成功仅仅一步之遥!
而当她拖着冰凉而浑身潮湿的身子,想要找到卫斯铭,想要需要他的怀抱和安抚的时候,她却是听见假山后面男女做、爱、事的声音。
她分明听见卫斯铭喑哑地嗓音,似乎在说着什么情话。她的大脑轰然作响,心头最后的一点温存,仿佛被撕裂。
男人呵!她的唇角冷笑起來,卫斯铭,也不过如此,根本就抵不过女人的诱惑。
她历经好几个男人,沒一个男人都说会永远护她周全给她幸福,到头來,不都是人走茶凉!
最可恶的是斯里克夫,那个德国鬼子,shit!
狗屎!统统都是狗屎!
郑青青咬牙切齿地抖动着发紫的嘴唇,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
尽管阳光很暖,尽管沒有寒风的侵袭,可她还是感觉自己仿佛是从地府里走出來的阴鬼。
既然卫斯铭吃着一套,她就有更多的法子,让他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一下!
郑青青的双眸放着光,抿了抿失色的嘴唇,弯下腰将脚底的高跟鞋脱下,拎在手里,留下假山的那一对野男苟女,轻点脚尖,转身离去。
冷?一点都不冷。沸腾得很呢。
安永远只得哑口。
卫斯铭的额头紧紧地抵着她,他们的呼吸还在惊魂未定般品尝完爱事之后满足地喘着。
高高低低,上下起伏,相互交错。
要命的是,她竟然感觉到,他的二兄弟,竟然还着实地硬实着。
她只是无言的,双手软弱无力地在他的胳膊上推了推。脸颊羞红,只想找一个地洞,也做一回耗子。
或者,做一只会打地洞的耗子。这样,就不用再忍受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尴尬了!
老天,她在这样的朗朗乾坤里,竟然做了这样一件,丢人到家的事!
卫斯铭当真沒有在继续做下去,而是缓缓地推出她的身体,缓慢地有些磨人,有些让她想要轻哼。他的退出动作,有些太撩人了。
退出之后,他当着她的面整理衣服,也不看她。她慌忙地拉上裤子的拉链,有些仓皇,生怕他会后悔。
目不斜视,她无法呆在原地。后背传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叫嚣着刚刚他们之间的那样仓皇而急促的亲密。
她想要离开,去房间,或者,最后去一趟洗手间,清洗一下。却听见脚步声响,卫斯铭丢下一句话,竟然走了!
他奶奶个飞毛腿!
“你去整理一下吧。”
说完,竟然大步流星地离开。抬眸,就看到不远处郑青青缓缓而走的身影。
她踱着步子,赤着脚,拎着纤细的红底黑面高跟鞋,伸开双臂,迎着阳光,赤足前行!
而下一秒,他的眸子就凝固住。她身上的衣服……
安永远慢腾腾地赶在卫斯铭的身后,看着他宽大颀长的身影转瞬离开,鼻尖他的味道逐渐变淡,变淡,散去……
他的身影來到那个娇小的女人的身旁,将她打横抱起。安永远心头忽地猛跳起來,上手压着胸口,起伏不定的呼吸,脚步便不由自主地紧跟了上去,甚至小跑起來。
远远的,她看到他们进了卫斯铭那辆她再熟悉不过的雪白的兰博基尼内。
虽然有高昂的薄膜,她还是隐约可以看见男人和女人相互抱着在车内的样子。
他上一秒还与自己翻云覆雨,下一秒,就进入到另一个女人的香乳玉软里去!
娘的,安永远只差爆粗口了!
可更让她心痛的,却是她看到艾欣然的雪白的臂膀,那雪白的颜色那般晃眼,窝在卫斯铭宽大的暗色的胸前……
她当真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安永远转眸,就看了车内卫斯铭的半张陈定自若的脸。她分明感到他的眸光,似乎也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的注视。
她忽地心中汹涌澎湃。双拳紧紧地窝在手心,她发誓,她要稳坐卫家少夫人的位子!
冷笑,凝眸,转身,大步流星。她走得潇洒自若,不留一丁点端倪,好让他嘲笑自己!
男人算什么?男人根本就不是女人的天!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又见邵明
卫斯铭和郑青青,在安永远的身影消失在卫家雪白的门厅口的时候,启动兰博,转瞬就消失在了林木阴暗的围墙之外。
一个下午,便风起云涌。
寒冬彻底來了,冷风呜呜地呼啸着。安永远躺在卫斯铭原來的全房间内,盖着被子,看着换黄的灯光,目不转睛,神思不定。
他走了,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卫家老宅。用脚趾丫子想,他们也是去了别墅。
别墅,那可是她的家,丫的,她一个小三,得瑟什么劲?
可,她喊不出这样的话來,她怕即使说出來,也沒有那样的气势。
卫斯铭今天又那样对自己,而恼人的是,自己竟然那样的配合,甚至是,享……受。
她忽而坐起身,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撕扯着乌黑凌乱的头发。眼角就看到床头那个笑容清纯的女孩。
年轻时候的郑青青,很清丽,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菊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在昏黄的灯下,影子张牙舞爪,倒是像极了一个阴暗的女巫。
少女和女巫,男人会选择哪一个?
当然是少女。
她挺尸一般地重重地躺下,床很柔软,甚至弹跳几下。她闭上了眸子,眼底一片清明。
算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就是要爱,就是要霸占着,就是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哪怕,卫斯铭喜欢的人,当真是郑青青,那又怎么样,她还是正牌的!她有艾欣然的力挺,相信卫震欠自己的母亲那么多,也不会反对什么。
她这回,终于过上人人羡慕的豪门生活!她为何,不去疯狂一把!潇洒一回!
孬好,她也是豪门小阔太太!
第二天一大早,安永远就起身,先是去花园跑了两圈,晨跑后喝了一杯牛奶,命刘妈做了中西合璧的奢华早餐,每一款只是吃一口,就像古时候用膳的王公贵族。
艾欣然起來,就看到这样的排场。
她原先还以为,安永远会因着郑青青的涉足而萎靡不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豁达。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当年痴迷郑青青那个小狐狸精,和她叫板差一点掀了房顶。如今,她虽然看到了他对安永远的在意和情深,却是在郑青青出现之后,看不真切了。
安永远,这是相信卫斯铭,还是以退为进,在卫斯铭在郑青青那里受到一些不快时,趁势而上?
艾欣然倒是相信后者,相信安永远的小心思,一定是以退为进。想当年,安素巧,不就是用过这些伎俩,而获得卫震的倾心?
罢了,往事如风,她不在劳神伤肺,反正今后,她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她要安度晚年,在安度之前,先把郑青青那个小贱人夭折了再说。
于是,她看着偌大的餐厅偌大的排场,只是轻哼了一句,“早餐不错,很丰盛。”
安永远坐在长长的长方桌的最顶端,中间差不多隔了好几米。她抬起眼眸,笑容甜腻,“妈,來吃饭。”
“嗯,难得你今天胃口这么好。”她轻笑着,在她的对面坐下。
这个餐厅,安永远不陌生。当初艾欣然和唐静怡,刘妈,在这里给她举办过一场鸿门宴。泼汤的时件,她记忆犹新。那个被泼汤的女仆,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毁容,也难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