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时间,一起去吃个早餐?”
“好啊!”
林品言懒懒的,昨晚的失眠让大病初愈的她更显多了几分憔悴。
“你的脸色不太好,上次舞会感染风寒还没好?”
“嗯,最近飞来飞去的确有些累,不过好的差不多了。”撒谎要撒的好就得先让自己相信谎言就是真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找我是午饭,没想到是早餐!”
“为了见你,有点迫不及待了。”
暖风把林品言的脸颊吹得红扑扑的,弄巧成拙的倒像是听了甜言蜜语后害羞的娇俏。在男人眼中,女人羞涩脸红的样子就是种致命的诱惑。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维克多从驾驶座横过身,他的唇贴在林品言的唇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林品言吓傻了,她整个人瞪大眼睛,靠在座椅上一动不敢动,双手握成拳头,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这个吻只是持续了短短几秒,没有辗转纠缠,没有勾栏吐丝,只是单纯的一吻,两片唇亲密的碰触,仅此而已。
他的唇离开的时候,她整个人是懵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的声音就像从九霄云外传来,听在她耳朵里并不真切。
“我知道自己很唐突,很抱歉,但不后悔。接下来我会很忙,今天若不来,我就会有段时间都见不到你,林,这种思念已经开始了。”
整整一天林品言都过得浑浑噩噩,不是打错文件,就是打翻茶水,一个劲儿的错漏百出。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那个吻,耳边不断的萦绕着那段话,理不清楚哪里不对,她整个人还是乱的。
“嘿嘿嘿,林,水……”
尼基的提醒把林品言的三魂七魄拽回来,来不及撤回杯子,她只能撒手,避免滚烫的咖啡浇在手上,只可惜了那只杯子,落在地上全碎了。
“怎么回事儿?”
肖铭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在茶水间门口站了多久,又或者是听见声音才来的?林品言不知道,她始终低着头,直到被肖铭冬叫进办公室,头也没抬。
“出什么事儿了?”
“我不明白BOSS指什么?”
这丫头还在装,从早上开始他就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如果没事儿,低着头干嘛?你平时不是很理直气壮的吗?”平日里对着他,就是那火红的小辣椒,得着什么都能跟他闹,再看看今天,耷拉着头的样儿,小辣椒被霜打蔫儿了?“抬起头,看着我,好好说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看抬头,还没等对上他炯炯如炬的目光,眼神已经开始游离,“你想让我说什么?”
看这情形,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看来有人闯大祸了。他太了解闯祸的她是什么样子。若是无关痛痒的小祸儿,上来就是一顿软磨烂泡的打滚撒娇,逼着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已经气消了;如果是闯了大祸儿,明知道他不会轻易息事宁人,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神不守舍,心里发虚,目光闪躲,像极了错做事儿的孩子。
记忆里能让他勃然大怒的事情并不多,只有那次,学校里要排话剧,因为她长得漂亮,口条清晰伶俐,声音也好,就有人推荐她演朱丽叶,她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当时他岁随老师去军队里体验生活,回来正赶上他们在排吻戏,罗密欧吻下去,还只是额头,他两眼冒火,气得青筋都爆出来。她从舞台上跳下来,一路追着他离开礼堂,没敢说话,连解释、求饶都不敢。
她当年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样的……
“说什么?”他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心虚十足的小女人,声音平静得渗人,“要不说说今早送你来的护花使者?”
在公司门口,看见她从维克多的车上下来,再看看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小人的联想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她越是着急解释,越是让事情越描越黑。他倾身靠近她,她低着头被逼得步步往后退,退到墙边,无路可退。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他的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她的唇被她自己咬得微微红肿,他的大拇指从上面轻轻抚过,“你们接吻来了?”
她发狠的一把推开他,从来不知道心虚的力量也可如此惊人,“卫城里谁不知道我是他维克多的女人,而你,肖大总裁更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现在又以什么态度来质问我。”
“你……”
他不过身体一动才想把她抓回来,她抢先一步跑到门边,“BOSS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工作了。”
关上门的时候,她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这下才算是摊上大事儿了。但她现在顾不得他的生气,她必须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明白今天早上发生的所有事儿,总觉得事中有事儿。
维克多的出现真的是为了见她?这一吻真的只是情难自禁?他会因为暂时的离开对她思念?这股突然而至的直白柔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么隐晦,你觉得她会相信你吗?”
维克多的车一直停在距离肖柯两个街口的位置,他坐在车上,一直闭着眼睛,巴里问的时候他也不曾动摇半分。
“别太小看了她,她一定能想明白的。”
巴里不明白维克多为什么要用那么隐晦的方法,而不是像他上次那样让她直接有所察觉。
“一种方法不能用两次,尤其是在聪明人身上。一次就足以让他学乖了,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只有傻子才会让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
“可你告诉她的是准确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维克多要使阴招了………你们说老肖这次会上当吗?BOSS对决,谁胜谁负?鹿死谁手?
☆、惩罚
“可你告诉她的是准确的时间。”在巴里看来,维克多这么足做无异于引狼入室,“万一他们真的拿到图纸,我们怎么跟上峰交代?”
“巴里,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败吗?因为你低估了他,他肯定是查到了图纸根本没有离开九处,又怎么会上当?所谓真正的陷阱就是要让对方相信,要想对方相信,首先我们说的就得似乎实话。”这是维克多跟幽灵周旋了那么多年总结的经验,“要想让他真正上钩,就得付出真实的代价。牺牲一张图纸,将这根插在心头的刺拔掉,上峰会明白的。”
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维克多很小就已经明白。
“我以为你不会对她出手,是什么改变了你?”
维克多沉默,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决定从有到无他花了不过一个吻的时间,在吻她之前,他曾想过相信她,放过她,那一吻是他做的最后一场赌注,也是他放过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吻,*与不*,骗不了人,当他的唇碰上她的唇,她身体的颤抖是那么明显,是震惊,是压抑,也许还有气愤,但从头到尾,那片唇都是冰冷的,不曾被他感染,也许因为她的心也是冰冷的,不曾因为他而温暖。
“巴里,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品言下班没有直接回家,漫无目的地走在风雪里,好几次她想给方生打电话,但都只是留言,好几次从齐公馆门口路过,但终究没敢敲门。
人长大了,就会明白心中的许多事儿只有自己才能解决,谁也帮不了你。
不知怎么就走到大使馆门口,刚来的时候,春雨绵绵里还能看见花开,现在就只剩下被白雪覆盖的枯枝。
“别说你不是来找我!”
卢轩虞怎么那么巧就出现了,在林品言正苦于找不到借口进去找他的时候。
“该不是又迷路了吧?你怎么就那么逊啊?”
不是没发现她的不不对劲儿,不是不知道她已经不再迷路,习惯于用调侃来替她掩饰。
“被你发现了,请我吃个饭呗!”
“想吃啥?”
“前面街口有家麦当劳。”
尽管卢轩虞是一脸的鄙视,但十分钟之后他们果然还是坐在了满满当当人的麦当劳店里。
此时的林品言哪里有胃口,只是想找个热闹点的地方,随便哪里都可以。她拿着根薯条在番茄酱上来回的沾了又沾,就是不见放进嘴里。
“干嘛呢?这东西是拿来吃的,又不是玩具,你还小啊?苗苗都不干这么幼稚的事儿!”卢轩虞抢下林品言手里的像血一样鲜红的薯条,把汉堡递给她,“赶紧吃,哥的工资也是有血有汗的,不带你这么浪费的!”
林品言把汉堡拿在手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卢轩虞表示很满意,开始悠然地喝起咖啡,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鱼,你会不会背着可惟姐跟别人接吻啊?”
终于开口了,也成功把卢轩虞呛了个半死,他奄奄一息地爬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林品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品言专心地吃着汉堡,眼都没眨一下,“苗苗邮件里说最近鱼叔叔常去家里,还问我以后鱼叔叔以后会不会给她当爸爸!”
“这小屁孩……不是,等会儿,”卢轩虞正想声讨下远在大洋彼岸的死小鬼,但转念一想,话题跑偏了,“你刚才问题是我会不会背着小惟跟别的女人接吻?言下之意…………你背着谁跟谁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