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还不叫善解人意?”
他没心思抬杠,只是摆了摆手,不搭话的往外走。
“一会儿就能吃饭了,你上哪去?”
“去游会儿,吃饭不用叫我。”
望着有几分落寞的背影,姚语欣发自肺腑的轻轻说了句,“董鸣,谢谢你!”
迪拜,这座城市被称为用金子打造的天堂,这里有世界第一摩天大楼、世界最大的室内滑雪场,世界最大的人工岛,世界最奢华的酒店,阿拉伯一次又一次的用第一、之最来证明自己的疯狂,极尽奢华地横空出世在世人面前。
直升飞机直接停在了K·Y酒店的第38层的停机坪,这是维克多专属的停机坪,一般顾客的停机坪在28楼。走下来,便将这座金子打造的天堂踩在脚下,将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漠的绝世美景尽收眼底。
在林品言看来,这是一座是金钱如粪土的城市,这里最值钱的是钱,最不值钱的也就是钱了。
“是不是很美?”
维克多拉回林品言被美景稍稍震撼的思绪,“是很美,冰与火的天堂。”
“还有更美的地方,迪拜就是个享乐天堂。不过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带你去看夜景。”
维克多递给林品言一张磁卡,她以为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该是高调的为主旋律,金色为主色调,但这张卡却是黑色的,卡上有磨砂哑光的印花,低调中尽显奢华。
坐着专属电梯,林品言在酒店经理的带领下来到顶楼。
“你们酒店的房卡都这么漂亮吗?都是黑色的吗?”
经理笑笑,“不,只有您这张是黑色的。我们这里每层楼的门卡都不一样,代表了不同等级的房间。顶楼严格来说不是客房,是我们总裁专属的区域,所以是黑色,你手上的就是唯一的一张。”
“啊,那么高啊?”林品言站在窗边往下看,有点夸张的叫,“我不住这里,我晕。”
“出什么事儿了?”维克多听声跟了进来,“不满意吗?”
“我晕高,不能住那么高的地方,能不能给我换一间?”
维克多定定地看了林品言几秒,“那你想住几楼?15层以下可就没有客房了。”
“卡不是有颜色的吗?要不我挑一个自己喜欢的颜色得了!”
林品言在众多颜色的卡里挑出了紫色,“这个好,高贵优雅的紫色,我喜欢!”
维克多抚这下巴,笑出声来,“你挑的这间客房就在楼下,仅次于这层楼的高度,你确定不会再晕?”
“我自己选的,晕我也认了。”
林品言拿着紫卡,要把黑卡还给维克多,他并没有伸手去接,“留着吧,这层楼的风景很好,说不定你什么时候想上来看看。”
后来林品言才知道,这是人家自己个的地盘,哪用得着卡呀?一只手指就够用了。
拿着紫色的卡,林品言大摇大摆的走出那间大得吓死人的“客房”。这哪里是酒店客房?足足十个篮球场那么大,让她一个人在这住,她就算不晕高,也变成晕宽了。她这下总算是见识到有钱人真正的疯狂了。
看着她离开,他脸上的微笑渐渐敛住,冷声说,“明天开始你调去非洲分公司。”
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晕高,是经理的话让她有了顾忌。这个女人很有意思,他们虽然是朋友,他们也能相谈甚欢,但总能感觉出来她处处在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实际上林品言挑的那间客房也没比上头简单多少,也得有5个篮球场那么大。金碧辉煌的酒店套房,家具都是镀金的,仿佛空气里都能闻到阿拉伯皇室的味道。房间全部地落地玻璃窗,望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第一次觉得金色和蓝色也可以这么契合。配套设施:私人电梯,私人家庭影院,就连衣帽间都比卫城一套小户型还大……顶级的设计,顶级的装修,顶级的享受,怪不得有人说死在迪拜都愿意。
虽然这里仍旧夸张得令人咋舌,但相比上头那间,她已经满足了,至少不会有鸠占鹊巢的感觉。她这人有一点好,是她的和不是她的分得很清楚,哪怕是做戏也不例外。
以为到这种高贵得连屎盆子都是金子做的地方遇不上熟人,没想到刚从私人电梯出来,迎头就看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肖……肖总……”
看着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恰好满足了肖铭冬变态的心里。“看见我很意外吗?”
“您……也住这里?”
他打量了下她,看见她紧紧握在手里的紫色门卡,然后举起自己的同色房卡,“真巧,咱们还是邻居。”
不会吧,那么背?她气疯了,手里握着紫卡恨不得折断它。林品言啊林品言,你究竟是有多背啊?那么多层楼你不选,那么多颜色你不挑,偏偏挑了这一张,早知道还不如鸠占鹊巢呢!
“你好像很不是很乐意跟我当邻居?”
“我……”岂止是不乐意,是十分的不愿意。她微低下头,嘟囔道,“谁愿意跟自己老板当邻居啊?”
最忌这是倒了什么霉啊?自己沦为他的下属也就算了,怎么到哪都有他?躲都躲不掉,越是想躲开,就越是遇见,这是哪门子倒霉的道理?
“你放心,我晚上睡觉的习惯很好,不打呼噜!”这看似玩笑的话里充斥着暧昧调情的味道。
“呵呵……”她很配合地笑了两声,“这点我倒是放心的,这样豪华的酒店,墙体自然是够厚的,别说您打呼了,就是你在房间里玩限制ji游戏,我想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哪怕是真不巧让我遇见了,我也不会向老板娘告密的,您放心才是!”
“喔哦,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和您的巧舌如簧,咱们彼此彼此!”
这又不是公司,她干嘛非得让让着他?不就是和颜悦色的吵架嘛,谁怕谁啊?
“甚好,你不挡我的桃花运,我也不会管你的私生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的私生活哪里劳烦您大驾来管?我现在就要去过我的私生活了,我也不妨碍BOSS您chick in。这里服务那么到位,像您这样的贵宾,说不定有几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在房间等你呢!”
说完,林品言穿着很有异国情调的大花长裙,妩媚的离开。其实,她不过是要去查看下酒店的地形,谁想到遇上肖铭冬就先来了场唇枪舌战,她控制不住自己说出这些气人的话,谁叫他每回见他都一副挑衅的样子,很欠揍。
☆、不得已
以前总听说迪拜如何疯狂,当亲眼目睹的时候,是个凡人都会被眼前的一幕幕金碧辉煌给震住。不论是接待处的背景,还是高高立起的柱子,放眼所到之处全是耀眼的金色,就连门把手也不例外,如果可以,恐怕连玻璃他们都恨不得全刷成金色,他们究竟是有多*金色?这样也不怕闪瞎了眼?
这里大得她不知道该往哪去,只能随性地朝着一个方向走,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自己走进的是一个画廊,这会儿展出的是一位新派画家的作品,用色很夸张大胆,非常符合迪拜这座城市的个性。她谈不上喜欢,但总比看着那满目的金色要好。
“方总,您看这幅令千金会不会喜欢?”
“我女儿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我不想送她太花哨的,最好是清淡得来不失霸气的才适合她。”
这个声音……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听过,久到林品言已经想不起来。脚步有点快的饶过展板,想看看背后说话人的真面目,可是背后空无一人。
林品言坐在咖啡厅里想了很久,突然灵光一闪,对,她想起来了,是小姨父,是小姨父的声音。
这里说的小姨父并不是齐平远,而是陈蓓亚第一位丈夫,她童年真正有印象的小姨父,那个她当花童婚礼的新郎,方淳伟。
“我正到处找你,原来你躲这来发呆了。让自己的女伴无聊,是我的失误?”
维克多在林品言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打断了她的回忆。
望着窗外的大海,她幽幽地说,“并没有。只是,这里的确很美,我已经陶醉其中了。”
“还有更美的地方,我带你去。”
林品言笑笑的颔首,手很自然地搭在维克多的臂弯里。相携而行的两人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维克多说很美的地方原来就是享誉盛名的世界上最大的室内滑雪场,从金碧辉煌的宫殿,转个弯儿遇上这雪白无暇的冰雪世界,冲击力极大。白雪对于迪拜来说是件此生不可能遇见的稀罕物,所以他们才有了如此大胆的想法,置身这里让人完全忘记外边高达40多摄氏度的气温,尽情享受着冰火两重天的乐趣。
白雪对于林品言来说并不稀罕,卫城冬天的雪就像这样下得很密,很美。她伸手去接住就像从天上落下的雪花,落在掌心华为一粒水珠,像离人的眼泪。
“小丫头,手套、帽子都不带就跑出来,回头把你耳朵冻掉了,可就变成丑媳妇了。”
董鸣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温暖厚实的手掌不停的搓呀搓,搓暖了才满意的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从头到尾她都不说话,任由他来,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