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没接话,所有人都寂静无声,涵涵已经乖乖地从汽车里面爬出来,他揪着手指头,声音嗲嗲的,却认真的说:“大伯是不是要给小弟弟玩?涵涵不玩了,大伯别生气……”
岑君西被他说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层薄薄的睡衣简直要撑离皮肉,又忍不住怒火中烧:“拿到楼上房间里锁起来,不准他玩玩具,谁再给他买,我剁谁一根手指头!”
周心悦气坏了,终于忍不住上前把孩子抱进怀里:“我知道你有气,有脾气就发,别冲孩子来行不行?”
岑君西阴着脸,站起来就朝楼上走,懒得理她。
他一直到晚上吃饭都没有下来,佣人上去请他吃饭,他连门都没有开,只是说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他不下来,大家反而轻松,厨房热火朝天给涵涵煮了一碗水果小丸子,酸酸甜甜的又有营养,把涵涵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嘴巴抿着,连腮上都透着酒窝窝。孩子吃得开心,周心悦也打起精神来,喂完孩子吃饭,又陪他玩了一会儿,哄他在沙发上睡觉。
涵涵这一天着实累得够呛,钻在妈妈怀里,被她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又等孩子彻底深眠,才蹑手蹑脚的上楼。她在自己那屋的衣帽间里踟蹰了半天,然后找出一件内衣穿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想起岑君西那张脸,又没好气的把衣服脱了,团成一团扔进浴室。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最后还是慢吞吞的爬起来,把丢进浴室的衣服捡起,重新套在了身上。
周心悦耳根有一点发红,穿完衣服朝外走,只觉得脸上发烧一样的烫,打开屋门四下探看了一番,见走廊上无人,这才踮着脚尖迅速的蹿到主卧门前。
岑君西平时在家的时候屋子是从来不锁的,她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屋门果然没有上锁,咔嚓一声微响,门已经被推开了。
她从窄窄的门缝看进去,岑君西侧卧在大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了。他平日身形舒长岳峙渊渟,此刻躺在床上,棉花糖一样干松的蚕丝被只微微隆起了一团,唯有黑漆漆的头发露在棉白色的枕头上。
她在门前站了很久,才悄悄闪进去。
岑君西有强迫症,整间屋子里连一只钟表都没有,安静的只能听到她赤足落在地上,几乎无声,发出轻微的窸响。她又往前蹭了几步,站在床边,见岑君西仍然没有反应,停顿了一会儿,从一侧慢吞吞的爬上床。
岑君西侧颜立体的薄唇突然动了动,眼皮都没睁一下:“我今天不想要你,看够了就滚回去睡觉。”
周心悦被他吓得吃了一惊,愣了一愣,然后她抿了抿唇,伸出一只手探进他的被子。
他裸着上半身,光感的背部线条触感凉滑细腻,她想了想,游走的纤指往下移,滑过他紧窄的腰腹。
岑君西依然没有睁开眼,只是冷不丁的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向下,声音透着冷漠:“闹够了没有?”
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干脆钻进他的被子,磨磨蹭蹭着让两只手都环到他的腰上,肉贴肉的往他身上粘。
岑君西有点恼了,颇不耐烦的把她推开,她却不气馁的又凑上来,他顿时觉得异常心烦,推一次又一次,她却好脾气,一次又一次的黏,两人纠缠了好几回,最后岑君西实在不耐烦了,被子一抽翻坐起来,总算是睁了眼。
他睁眼的那一瞬,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连额头的青筋都立即现了出来,喉结不自然上下滚动了一番。
周心悦跪在枕头上,两条纤腿撇开,一头秀发披在腰间,黑绸缎子一样的光滑,而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半裸的日式睡衣。她看他盯着她看,停了一会儿,终于抬手将胸前的丝带一扯,绸制的睡衣就滑下,露出溜光水滑的肩头。
岑君西一声不吭,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突然这般风情万种,他是真的没见到过,心里不由得诧异,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越笑越抽后来干脆靠倒在床头,气定神闲的捏了一片药含在嘴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周心悦你吃错药了吧,穿的跟个野鸡似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材?”
周心悦本来做这些就是勉为其难,忍无可忍的看他笑得险些撒手人寰,语气不由得刻薄:“你不是正吃着吗,你才吃错药了,□不满,无聊!”她气咻咻的,伸手把睡衣重新穿好,下床便要离开。
“哎哎——”岑君西难得多待见她两眼,倚在床头一派惬意舒适的样子:“撩拨了我两下子就想走了?你还真当这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长绒的地毯没过脚踝,周心悦赤脚站在地上自嘲:“可不是,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不就是个你包的鸡而已。”
“可以啊,觉悟见长啊。”岑君西眯着眼睛取了身旁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他刚吃了止痛的吗啡,只觉得身心疲惫,急需一只烟来提提神,“我知道你今晚有什么想法,心疼你儿子了?”
周心悦两手抱肩重新踅回身来,看着他,瞳仁水光浮动:“岑君西,我也知道你那点心思,你这么恨这个孩子,还不就因为他是我跟静北生得?”
岑君西嘴角一抽,讥笑出声:“静北静北,你这也叫得太亲切了,就算是你承认这是你跟他生的,那孩子没事也得归我修理修理,这心里多舒坦啊,你说是不是?”
周心悦重新爬上床,见他没再反对,腿一跨,骑在他身上,伸出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那我再给你生一个,以后你养着,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你快别欺负他了。”
“别介,”岑君西吸了一口烟徐徐的喷出一缕青雾:“你生个孩子我替你养着?等着你们娘俩轮番把我榨干了,你再教教他,像你爸那样给我来一枪?”
“不会。”她好脾气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吻:“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别人给你一枪呢?”
岑君西心情似乎好极了,表情像在逗弄馒头,亲狎的挑弄着她:“你再贱一点,或者再卖力一点,或许我明天能对你儿子好一点。”
她果然垂了一会儿头,似乎忍耐了什么,很快主动粘上来,绷直了脚尖在他腰眼上踢了踢,小小的唇顺着他的喉口往上游走,双颊都变得发烫。
岑君西终于笑了一声,暖玉温香在怀,却提不起什么兴致,在她浓情蜜意的时刻,突然凉闲闲的提醒她:“女人心海底针呐,也不知道昨晚谁提着枪要打死我来着。”
她明显全身一僵,但很快又眨眨眼睛矫情的撒娇“昨晚我是喝多了啊,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晚了,人家昨晚被你吓破了胆,不打算死第二回了。”岑君西说的徜徉,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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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 32(二更)
周心悦手底下的动作越发不安分了许多。她不常主动的,以前他一被她勾引就会意乱情迷,被她刮骨吸髓都乐意,难道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开始咬他的耳垂,不轻不重的啃噬着,手和唇配合,竟然把他从床头一路吻倒,两腿缠上他的腰。
岑君西伸手推开她,越推她越粘,两个人只好在床上撕扯,她的胳膊撞击到了他的胸口,他痛得一阵头晕眼花,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动作一僵,惊疑的问他:“你怎么了?”
他勃然大怒,一下子把她压翻在床上,低声吼:“关你屁事!”
她手下的他身体汗津津,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灼热,她还在思索,他已经撕开她的衣服,一口咬住她的锁骨。
她的衣服被撕成碎片扔到地上,他身体的气息强行混进她的呼吸,口舌都被他封印,霸道的掠夺着一切。他的吻充满了凶残和仇恨,和她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反噬着凶悍的绝望,齿齿相撞舌舌相缠,抵死的互相撕咬,直到血腥充斥在彼此口中。
他全身上下都是汗水,拖住她的双腿分开在两侧,猛地将自己深深埋进她的体内,狠狠地要她,一下又一下。
她嘤咛着,双手无意识的缠住他的腰际,因为痛,所以两只手在他的背上抓出一道一道的血痕,泪水渐渐打湿整个面庞。
他冷笑一声,含着她的耳垂低声问:“哭什么?”
“岑君西我到底欠你什么?”她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岑君西你告诉我,我到底欠你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我不想对不起你、不想再回来找你,你干嘛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