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陆霜寒主动跟我说能让你进优声炫舞团,条件是我得教她堂弟学滑板。我想给你个惊喜,就答应了,没想到她头一天就耍诈,借口扭了脚让我扶她……”
“给我个惊喜?是惊悚吧!我谢您了,臭流氓!”程诺一想起陆霜寒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跟这姐们儿闹翻后她根本没兴趣再进那个破社团!再说了,倘若靳圣没邪念或者意志坚定,当时就该推开她,而不是搂着她的腰,还跟她接吻——不管谁主动吻了谁!
气急败坏地向靳圣踢去。
“程程!”靳圣不闪不避,接下她这一脚,“你必须相信我!”
“不信!陆霜寒说你高一就跟她好上了,后来因为你跟一帮男生打了赌,说有办法降服我这个傲慢的考神,这才冷落了她,你敢说不是这样?”
程诺没说出口的是陆霜寒带着异样神色说出的另一句话:“男生最好面子,你们家的事闹得这样沸沸扬扬,他犹豫着一直没跟你提分手,只是怜悯你罢了。”
怜悯这种东西谁都能用,唯独不能用在爱情上,因为它代表着最廉价,最不平等的情感施舍,更不能用在高傲的程诺身上。
“我都跟你订下终身了,你竟然不信我,信她?”靳圣也生了气,差点把怀里的人勒断气。
“你就爱撒谎,骗我不止一次了!”程诺胀红了脸吼他,小小的身子在他小钢板般的身体前不断挣扎。
“你冷静点儿行不行?我得说多少遍你才信,我心里只有你!为你死都行!”靳圣也吼起来,好像谁的喉咙大谁就能说服对方。
“鬼才信!上课要迟到了,快松开我!”
靳声充耳不闻,犀利地说:“如果你非要跟我较真,我还问你了,现在有人传言你喜欢你哥,那我还必须相信了?”
未曾打磨过棱角的少男少女,恰似两只敏感易怒的小兽,不经意的,便会亮出利齿钢爪,在猜忌、怨怼的催化下,将对方撕咬得血淋淋的。
程诺张了张嘴,爆出极不冷静的话:“对!我就是喜欢我哥哥!除了他我没觉着哪个男生配得上我!”
“你成心想气死我吧,臭丫头!”靳圣浑身血液一个劲儿往头上涌。“这话就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他是你哥!他配谁都轮不到你!”
程诺拿孤傲的眼神对抗靳圣暗沉如黑幕的冷眸,缓缓的:“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轮不到我了?”眼前这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曾经一想起,就有种诗情画意的温柔,连周遭的空气都似浮动着他温柔的气息。
此刻却突然变成了一只喷火的暴龙,能活活将她烤成焦炭!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靳圣凶蛮地捏住女孩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22破罐破摔
下颌很痛,程诺硬撑着,就是不求饶。
"真心话?"靳圣的手指在抽搐。他简直快疯了!
程诺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却听见靳圣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猛烈而强悍,似在叩问、鞭笞她的灵魂:是不是真心话?
不是!她心底毫不犹疑地回答,唇翕动了一下,却迟迟没说出口——理智已被狠狠惩戒对方的想法占据!
在靳圣看来,这种避而不答的犹疑比她快速直接地回答"是"更令人绝望。
"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跟他没血缘关系,所以在我面前假装不得不放弃清华,假装只是顺从你爸妈的意思?"再开口时,眸子里的妒火熊熊燃烧,漫无天际。
怔忪之后,程诺冷傲地笑:"你一点儿不笨呐。"
心底巨浪翻滚,排山倒海,只有一种声音在咆哮:"笨死了!!!"
靳圣的呼吸声像破损的风箱,又像被困陷阱的小兽,带累的说话都带着怪异的颤音:“再说一遍,你就是喜欢程,智,涵?”
女孩又沉默了,但目光似挑衅,似嘲讽,似轻蔑,又似厌恶,靳圣几乎听见她要说的话了:跟他比,你靳圣算什么?自作多情的笨蛋!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得可怕,眸子里的刺痛,苦涩,落寞,迷茫,幽怨……层迭交错,恰如两个黑色漩涡!
两人无言对峙着,四周很安静,安静得仿佛只有枯黄的树叶在风里沙沙作响。
靳圣的嘴角颤栗了几下,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程诺莫名的心疼,正要告诉他自己真实的内心,他却倏地松开她,然后转身,大步走掉!
程诺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一样。
静下心来才发现刚刚发生的一切清晰得近乎残忍。
她下意识地看向左手无名指,一股深沉而浓烈的情绪在她心头酝酿,末了,化为两颗硕大的珍珠,颤巍巍的,顺着她青涩光滑的小脸滚下,于下颌处顿了顿……坠向尘埃。
是我太过分了吗?她看着水泥地上瞬间晕染开的湿痕问自己。
她想起靳圣从怀里掏出烤玉米递给她时脸上的歉意,他低柔地说:"我怕冷了不好吃,别嫌弃啊小妞儿,我很讲究个人卫生的。"
她想起靳圣第一次发现月老树的树洞时脸上的欣喜,他痞痞地说:"这树像不像长了张大嘴巴的老神仙?嗯,没准是月老变的。来,跟爷先拜个天地,让它保佑我俩白头偕老。"
想来,是她被宠坏了,才会对靳圣说出那样没理性的话吧。
可是,他吻了陆霜寒诶!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以为自己一副凶相就代表理直气壮?!一脸无辜就代表问心无愧?!
她又想起爸爸妈妈,妈妈总以欺负爸爸为乐,爸爸总以讨好妈妈为荣,两人即便吵吵闹闹也无伤大雅,还充满油盐酱醋,瓶瓶罐罐的烟火情趣。
有一次,她问爸爸:"你这么纵容妈妈,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吗?"程功摇摇头,端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酸秀才一般解释给她听:"如果一个女人的美与内在的真之间只能二选一,我一定选择真,因为一个男人哪怕用上最理性的力量,也打动不了女人心中那道非理性的坚固栅栏,其实纵容女人的真,远比欣赏女人的美重要,咳咳,现在跟你说这么哲理的东西你也听不懂,长大后你就懂了。"
她的确不懂,跑妈妈那儿问:"你欺负爸爸是因为他学历没你高吗?"蒋稻礼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同样高深莫测:"又能干又甘愿被女人欺负一辈子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其他的都不靠谱。宝贝啊,你将来参照你爸这品性挑对象就是,一定吃不了亏!"
……
靳圣又不是不知道她家最近发生的事,就算平日里水果券发的再多,也堵不住爱八卦的那些嘴呀。
他都不知道哄哄她,还说什么愿意迁就她一辈子!
骗子!
而且,他早忘了再过一周就是她十六岁生日了吧?
好吧,明天就要去z市参加青少年科技知识竞赛了,冷静几天也好。
****
下午全年级考了场数学,晚自习时,程诺被数学老师叫去帮忙批改试卷,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一个男老师大发雷霆:"他故意考零分!零分哪我操!要是我儿子早扒他一层皮了。这会儿人影都找不见,也不知跑哪儿鬼混去了!郑老师啊,你说我怎么跟瞿校长开口,零分哪!"
是靳圣!
程诺差点气掉下巴。
好样儿的,靳大爷!您是为我才苦读的是吧?一生气就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滚回北京摔去呀!让你爸和你后妈拿皮鞭轮流抽你!吊起来抽!
更气的是自己居然会被他影响到失去原则的地步!
她转身下楼,直奔小树林,将自己数小时前犯贱写下的的字条从树洞里翻出来,撕得粉碎!又对着树洞喊:"你个没心没肺、没皮没脸的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
脸贴着粗粝的树皮,好久,才恨悠悠地说:"除非你送我很棒的生日礼物,唔,还有不少于五百字的深刻检查……还有,刷牙不少于三十分钟……"
瞧,才多大工夫,又失去原则了。
月亮升上树梢,银色的光辉包裹着校园内的这片小树林,月老树斑驳的树影抚触着少女纤细的轮廓,周围,一片万籁俱静般的温柔。
****
z市作为省城,人口是g市的四倍,面积也比g市大许多。程诺从爸爸那里得知自己就出生在这座城市,却并未因此激动或产生多余的想法,对她而言,z市依旧是一所陌生的城市,尽管她不止一次来这里参加各种竞赛。
一旦比赛结束,她从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g市才是她的家,有她亲爱的爸爸妈妈,有死党,有忠诚的屁屁,还有……
历时四天的比赛终于结束,程诺不负众望,以总分第一的绝对优势斩获金奖。
为她颁奖的嘉宾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高大男人,主持人做介绍时,仅一溜串闪耀的头衔就赢得不少掌声。
然而这位颁奖嘉宾似乎急于走完程序,不等主持人将他“中国工程院院士唐庭威先生”这一瞩目的身份介绍完毕,已然从礼仪小姐的托盘中掠走奖杯,大步流星地来到程诺面前,脸上的笑容仿佛用调色板调过,要多均匀就有多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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