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刺时分,甘信伏身到她的后背,线条嵌在一起,严丝合缝,手更不闲着,掬起她胸前的两颗像棉花糖一样的柔软,把玩捻动,轩腰继而前后大动,水泽声要仿佛穿透耳膜,甄美好浑身如同置身火海,快感重重来袭,清扫过境,脑子一片空白,腿也软了,身子却不觉中有力地收紧,而他继续次次都抵进最深。
“啊——甘信——”
“唔?”
“你,不要、不要在里面……出来啊……嗯,出来……”
甘信险些忘了,登顶之时,撤出,全洒在她的背上。
☆、第二十章
余韵在身子里激荡不歇,甘信四仰八叉地坐着,坚实的胸口一起一伏,偶有红黄交替的车灯闪过,甄美好才能从眼缝中看到那张在黑暗里若隐若现的性感又迷蒙的脸。
车里很安静,两人都不出声,只有交替的喘息。
他的手在她腰臀处打转,流连于两只可爱的腰窝,一圈一圈地重复,似情人间是缠绵后的安抚,带着本就倦意满满的甄美好进入梦乡。
醒时,车已上路,身上也不再不着寸屡,只是有哪里不对劲,空空的,甄美好低头确认,着实真空上阵。
脸上一热,甄美好拉高拉链,声音很低:“这是去哪?”
甘信解开衬衫透气:“你想去哪?”
甄美好认真考虑一下:“回公寓吧。”车窗里映清晰着男人的侧脸线条,她呆呆看着,恍惚起来。
年少时的甘信,桀骜不羁,天生反骨,能逆着做的事,他从来不去顺从。可即便教务处的违纪通报条三天两头地往甘大伯的手里送,他的成绩也一直不差,所以高三时,乖觉下来的甘信从“歧途”返回“正途”也没用多大力气,高考成绩让整校师生都咋舌连连,直到到她和甄美丽这届,俨然已传为佳话。
老师会经常这样劝模考失意的同学说:“不要轻易放弃你的人生,你看那谁谁高一高二都那样了,还考上了Z大,你也能行!”
为此,甘大伯在也刑警大队里得意了许久:我儿子虽然作,但是脑袋瓜子还是好使的,像我像我啊。
甄美好那时是打心眼里羡慕佩服甘信的。因为他高三复习时,晚上从来没超过九点半点睡觉过,也没像她一样整天抱着书啃。他爱打篮球,爱玩游戏,和老师同学吹牛扯皮样样少不了他,可高三一整年,他的模考成绩从未跌出过全校前五名。
甘信见她每天都睡眠不足,累得要命的样子,点她的脑壳,恨铁不成钢:“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不要总是发呆,提高学习效率,比你拉长战线耗着强百倍。”
甄美好总觉得自己跟甘信、甘擎和甄美丽比起来有点笨,而他是那么聪明、目标明确。
也许别人眼里的甘信,从小到大都是个顽劣到注定成不了气候的人,她却不管是心里还是行动上,一如既往地、甚至有点盲目地喜欢和崇拜他。
也许是她多想了,也许是她看错了,从前那么有自信的甘信,此刻的神情却透着些许寥落和寂寞。
仿佛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得意少年,也不是刚才在她身体中乘风破浪的掌舵者,而只是一个孤单的男人。
车窗里的影子忽而和自己对视,甄美好状似不慌不忙地移开视线。
“偷看我?”
甄美好不理。
甘信瞄着她的领口,不怀好意笑了笑:“你这样,我又想停车了。”
甄美好腿间还有些不适,下意识侧身,双腿交叠,看着窗外退后的夜景,转移话题说:“意意的病快好了,其实水痘的潜伏期有两个星期,在去你那里之前,他可能已经——”
甘信敛起笑,负疚感并未因此减轻:“孩子没事就好,我无所谓,你不用忙着安慰我。”
“我妈……接走意意的那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甘信吊儿郎当,浑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
“如果是很过分的话……我替她跟你道歉。”
甘信一阵好笑,他们刚刚亲密完,倒还生疏礼貌起来了?这算什么,彻底划清界限?暗示方才的翻云覆雨不过一时冲动重温旧梦,压根没别的意思,请自己不许再跟她**?
“别——甄美好。”他也客气道,“别因为这事影响你们母女三人的感情,你回去忍不住再跟你妈吵架,我不成传话的长舌妇了吗?况且她说的都是事实,我从没否认。”
甄美好咬着唇,不吱声。
“不过……我相信你和长山治彦应该没有什么进展。”甘信转头打量她,笃定说,“你不爱他。”
甄美好蹙了下眉:“那你认为怎样才算爱一个人?”
甘信目视前方,低声沉吟:“至少要等得起。”
甄美好挑挑嘴角,笑的几分凄美苦涩,神情却忽而轻松,好像了然:“我和长山治彦的事,你以后不用再多问了,我爱不爱他,选不选择和他在一起……你都是孩子的爸爸,这点不会变……”
甘信听出话头不对,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很深很大的坑,然后不知不觉地跳了进去。
车开到公寓对面的停车位,甘信下车,也要跟着上楼,手机响起来,来电人是墨兆锡。
“姓胡的醒了,后脑勺缝八针,伤还没验完,心电图、脑CT啥的,得做全了。”
“嗯,没了?”
“你以为我这么神通广大是不是?”墨兆锡当然还没说完,“他还嚷嚷着要调监控、找证人告你,让你在电视台呆不下去,让小妹妹被传媒公司彻底雪藏。”
“你能不能不叫她小妹妹?还有啊,墨头,想成一家人,你跟我还来这套?”
墨兆锡被人拿捏住,“咝咝”两声,然后定了定语气:“不过,我早有准备,已经从‘夜色’那儿把视频先一步弄出来给他看了,实话告诉他,打起官司来呆不下去的是谁还不定。于是——他骂骂咧咧地就接着去验伤了,你最好保佑他别真出点什么问题。”
余光见甄美好紧张不安地看她,甘信轻抚她后背,以示安慰。“谢谢你墨头,不管这事儿最后怎么样,得给你在姓甘的功劳簿上记一笔。”
“我怎么听着你的意思,我还得谢谢你呗。”
甘信轻笑,两人调侃几句,墨兆锡劝道:“过几天等姓胡的回去电视台,你打算怎么办?”
甘信正色:“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是他走,就是我退出。”
甄美好无不担忧,问起后续,甘信只说墨兆锡已经解决大半,剩下的顺其自然。
到了门口,甄美好拿钥匙开门,难以心安,却不料从手袋里摸来摸去,竟先发现自己的小裤和碎裂成两半的内衣被人装在里面。
还真是“体贴周到”!
脸热烫的要命,赶紧塞回去,仿佛能感觉的身后的两道肆无忌惮的热切目光,甄美好一侧身,快速进门,将欲跟紧随其后的甘信拦在外面。
“我请我进去喝杯水?”甘信用脚卡在门缝,肘抵着门,一双乌沉沉的眼睛逼视她,“甄美好,我渴了!”
“楼下有24小时便利店。”
“干什么?你心虚?还是怕我进去之后,把持不住再——”上你一次?!他确实还没尽兴,身体里狂烧的欲。望更是无法隐瞒,他想要她,只一次还远远不够,而他知道,她也同样渴望而忌惮方才在车中那份冲动。
“甘信!”甄美好止不住发颤,“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很贱,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么……今晚发生太多了,我很累,想休息。”
甘信扯着嘴角笑了下,缓缓放下手肘,愈深的眼眸低垂。
甄美好深吸口气,关上房门,“咔”地锁上。
背靠着,甄美好没开灯,透过对面的窗,望着这座城市里那座最显眼的建筑百合塔,回不过来神。
耳旁没有脚步声,他还没走么?他打算什么时候走?
起身,手搭在把手上,静静拉开。
入眼的仍是男人颈间的微颤衬衫领子,向里看,肩膀和锁骨处还留着红印,是她撕咬后的结果。他僵立,垂头,不看她,面无表情,像个负气的孩子,即便是在他们该是孩子的年龄,她也从来没见他这样过。
“你还不走么?”
甘信抬眸:“你对我站在门口这事,是不是有点误会?嗯?”
甄美好心口重重一跳,以为他要解释当初他们在林菲菲门前偶遇的事。
“我不懂你的意思。”
甘信懒洋洋歪歪嘴角:“哦。我觉得从这里看夜景不错。就多站一会儿。嗯,你去休息吧。”
甄美好笑自己自作多情:“那你继续欣赏,不打扰你了。”
从门缝中泄进的昏黄光影越来越细,彼此的面容和鼻息也越加模糊,甄美好手推着们,转身正要开灯,一个黑影密密实实侵压过来。
铁箍般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突如其来的吻并没她想象中的霸道强势,却十分坚定,他的舌尖轻扫过她的唇瓣和牙龈,直接侵入,细腻而缓慢地占据她的口腔,直到她身子渐软,空气被一寸寸剥夺,这才不得已推搡起来。
甄美好为自己的臣服落下了泪,甘信缓缓退出,轻吻她已经落到嘴角边咸涩的泪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定睛看她:“甄美好,以后谁他妈敢再让你觉得你贱,你就打他、挠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