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说:“小晴的情况跟你的不一样。你的姑姑和姑父是看着小景长大的,他是个什么人,大家心里有数。但你的呢?你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谁说我不了解他?”她闷声说。
“我敢保证,我会比你了解他。”安海融语气淡淡地说,“你真的了解他吗啊?你只知道他对你的好,在你的眼里,他没有缺陷。但两个人在一起,你得接受他的全部,你不能只因为他的优点就草率下决定。”
安如的身体僵住,她的背部线条绷得很紧,他知道她的情绪正急躁地波动,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慢慢地安抚着她,“别担心,我不是在阻止你们,我只是想让你再考虑清楚。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欠缺思量了吗?婚姻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太过草率了事,后果会很严重。”
“爸爸……”安如只是叫他,之前就没有了下文。
“傻孩子,”他的声音有点无力,“要是有机会,就把他带到家里来吃顿饭,让你奶奶他们也见见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阿福姑娘给我起了一个爱称:懒宝。我觉得这爱称虽然很动听,但不是很符合我这么勤快的优秀品质,大家说对不对嘛!PS,之前的章节字数太少,我就把章节的字数整合了一下,于是空出了两个章节。目前二十一章还是空章来的,周五早上我就把她填满哈!
☆、第二十一章【十附入V公告】
G市的气温比香港还要低好几度。在安如抵达G市的第三天,天就下起了细碎的小雨。雨断断续续地下着,天际一片灰霾,厚重的乌云不肯消散。
她的父母和祖父母昨日便乘机返港,安如以在家无聊为由,拒绝与他们一同回去,反倒在G市小住几天。
安如的心情并没有被这糟糕的天气所影响,她随意地坐在橱柜的柜面上,拿着大勺子在奋力地挖着雪糕。施晴看着很英勇地在冬天吃雪糕的她,无奈地叹气。
待施晴也坐到她旁边,安如把雪糕放下,问:“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施晴耸了耸肩,“有是有的,但是我不清楚。”
安如知道她不热衷这些活动,想了想又说:“你帮我了解一下吧?”
“嗯,”施晴应道,接着又说,“你有没有哪里特别想去的?”
“有啊,”安如直言不讳,“你帮我把时祎找出来。”
不得不说,施晴在某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到了下午,她就告诉安如,时祎今晚会在某酒店与一众好友餐聚。安如当时正趴在地毯上拼施晴那幅粉嫩嫩的拼图,她头也没抬,问:“时间和地点呢?”
“我陪你去吧,你应该不认识路。”施晴也坐了下来,轻轻松松地协助她拼了一小角。
到了晚上,她们跟家人交代了声就出去了。施晴开车很慢,安如被这种缓慢的速度折腾得头脑发昏,她一路上都是皱着眉的。
酒店的大堂灯火通明,顶头的巨型吊灯华美非常。安如坐在沙发上无聊地仰头盯着上面折射出的璀璨灯光,施晴正打电话联系慕景韬。安如没有告诉施晴,她跟时祎已经和好了,因此施晴貌似有点踌躇,并不是很放心让他们见面。
过了片刻,一团阴影投在她面前。安如抬头,时祎正站在她跟前,他背对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两人沉默了半晌,他就把自己的手递给了安如。安如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她勾了勾唇,轻声问:“惊喜吗?”
“当然。”他在大庭广众之前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搂着她的腰跟她一同进了电梯。
施晴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慕景韬带着她到别的地方风花雪月了。
当时祎带着她回到厢房时,原本喧闹无比的气氛瞬间就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灯红酒绿,光影迷离。坐在中央了是三个长相端正的男人,从他们的衣着穿戴和行为举止可以看出,他们皆是出身不凡的纨绔子弟。其中两人的身旁还依偎着女伴,一个高贵而优雅,另一个甜美而客人。
安如还是第一次接触时祎身边的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说得不错,她确实对他的了解不深,除了他的姓名和相貌,其余的一切,她貌似都不清楚。
时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的手还霸道地卷在她的纤腰上。他们刚坐下来,两杯斟满了洋酒就放在了他们面前。安如扫过那张长茶几,上面摆满了形状奇特的酒瓶,那应该是各种不同类型的酒,茶几的边缘放着骰盅。
刚才她已经闻到了时祎身上的酒气,她想他已经喝了不少,或者说这群男女也已经喝了不少,混着酒喝最是醉人。
对于突然出现的安如,那群人似乎也不怎么好奇。时祎所表现出的占有欲,任谁也无法忽视,心知不能玷染,而且大家并不熟悉,他们都规矩得很。
待时祎将让他们互相认识以后,坐在最边上,一直窝在沙发深处的男人说:“既然有人加入,那你跟她一组。”随后,他随意指了个女人自己一组。
他们在玩骰子三公,玩法很简单,大家同时摇骰,再一同揭开,以三颗骰子点数之和的尾数最大者为胜。刚开始的几轮,她所摇的点数并没有最小。时祎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圈在怀中。他不时按住安如的手指点着她要怎么摇,他灼热的气息紧紧地包围着她,她不自觉地回身与他依偎。
这样放肆的痴缠还真让人羡慕,这帮男人边喝酒还一边在相互调侃,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包含着别样的深意,虽然不算露骨,但还是听得安如耳根发热。
到了后来,他们都挥开了女伴,亲自摇骰。他们经常流连夜店,这点小技巧还是有的。他们从容地拿着骰盅摇了一番,然后与安如一同揭开。
这次,换成了安如败北。
时祎似乎早就料到结果,他径自拿起酒杯,二话不说就灌了一杯。当他想把安如那杯也一同解决时,坐在他旁边的纪敬就按住了他的手,“阿祎,代酒可是要惩罚的,你不是忘了吧”
安如听得出来,他的话并没有任何提醒的成分,他单纯是幸灾乐祸而已。
时祎很少会有固定的女伴,以后摇骰喝酒的时候就数他毫无顾忌最是潇洒。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们怎么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呢?他平日跟他们相聚也会玩得很尽兴,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但他并没有停下动作,干脆利落地把酒全数喝下,过后才说:“罚就罚,先记着。”
那三个男人对视了眼,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眉宇间似乎流露出某种默契,正在前一秒达成了某个共识。
果然,再来一局时,安如依旧是输。
时祎还是很从容地灌了两杯,他的手顺着她优美的背部线条游曳了片刻,低声在她耳边说:“来,继续。”
安如知道自己是无法跟他们这群高手对峙,她问:“要不你来?”
时祎低笑,嘴角轻翘。灯光打在他脸上,明灭不定的光线让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他的眼角斜斜勾起,整个人越发显得放荡不羁。他动了动唇,声音有点沙哑,“你来,爱怎么摇就怎么摇。”
耳边响起一阵调笑声,三个大男人起哄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她继续摇,继续输。他们还是在攻击时祎,看来他还真在这种场合得罪了不少人。
“你还真狠心,怎么不帮这喝两杯?”纪敬放开骰盅,伸手搂过女伴。
朱明也说:“女士替男士喝酒,分量可是减半的。”
或者是时祎那无所谓的态度让他们的仇报得不够激情,他们皆把矛头指向了安如。时祎看上去还是清醒的,他笑骂他们不厚道。
安如眼带笑意,并没有拒绝,拿起酒杯就往嘴边送。这酒的酒精含量比她想象中还要高,辛辣的味道狠狠滴刺激着她舌尖上的味蕾,她的喉咙似是被火灼烧一般,有点难受,又带点刺激。当酒杯见底时,她觉得脸颊烫得很,眼前的灯光让她觉得头晕,她竭力地维持仪态,装作淡定地将酒杯放下。
他们的起哄声一阵高过一阵,听得安如的耳朵嗡嗡作响。接着,她又听见他略带焦虑的声音,“你怎么样?”
她摇头说没事,接着强打起精神又跟他们玩了几局。他们见好就收,又把骰盅交到了女伴手中。之后,安如也不会输得太频繁。
最终安如还是喝了三杯烈酒,她的酒量虽好,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她头晕都很,肠胃里似乎在翻滚,她告诉时祎要上卫生间以后便举步往外走。
时祎原本还半磕着眼跟他们在胡言乱语,听见安如的话他瞬间就清醒过来,他埋怨地看了他们一眼,紧接着也追了出去。
安如还能站直行走,她逮着侍者正问卫生间具体的方位。时祎走到她身边,那侍者很识相地走开了。看见来人是他,她也不再勉强自己,抱着他的腰就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想吐吗?”他观察着她绯红的脸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