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涂画画“大王”“大王”地已经叫得很顺口了,君如届似乎对这个称呼也很接受,总之是有叫必应。这回,涂画画夹一筷子菜,叫一声大王,他也应得很自如。
“大王,韭菜炒蛋,很补的,你多吃点!”涂画画舀了一大勺放到君如届碗里。
韭菜壮阳,韭菜炒蛋更是绝佳的搭配,虽然她炒菜不怎么好,可食谱知道的不少。想起君如届那一次耗时之长,多么伤身啊,所以得给他补补。其他东西她做不来,可这韭菜炒蛋简单的很。于是又舀了一勺过去。
君如届看着遍布整个饭面的韭菜和鸡蛋沫,味觉放空再放空,又是使劲地一通扒,第二碗饭马上又见了底。
看到他吃得这么开心,涂画画看着那兵分两路的韭菜鸡蛋忽然觉得很有成就感。虽然卖相碎了点,但起码韭菜和鸡蛋都在里面了不是。
三菜一汤,这是涂画画发挥了看家本领做出来的。以前最多能做两个,这回直接翻了一倍,着实不容易了。
君如届就着三菜吃完了三碗饭,菜全是涂画画夹给他的,饭也是涂画画盛给他的。
然后,涂画画很开心地宣布:饭吃完了,菜也吃完了,开始喝萝卜汤。
君如届喝的第一碗汤,除了烫还是汤。第二碗,除了汤依然是汤,第三碗,全身汤。期间,涂画画也喝了一小碗。然后,那一大碗汤被喝完了。
涂画画笑得眼睛都要没了,破天荒第一次,她做的东西能被人吃光。这无疑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刺激地她的心脏满满地膨胀起来。请理解一个厨艺永远遭受打击的孩子,终于咸鱼翻身的心情!
从这以后,涂画画忽然真正喜欢上了下厨。一有时间就跟老妈煲电话粥,征集从前她怎么也领悟不了的厨艺手段。
“刚才那汤,大王似乎还没喝够?”涂画画忽然想起,君如届最后放下碗时,那意犹未尽的样子。
下次得放两片萝卜,那就可以放多一倍的水了。她可是很认真地控制好了水与萝卜的比例,炖了一个半小时才炖出来的。最后怕煮烂地不能看的萝卜影响汤的美观,她还特地把那萝卜渣给过滤了出来。其间,差点烫到手就不说了。
而君如届看着那见底的汤碗,知道晚餐到此结束。然后在心里默念:这些水在胃里胀胀,估计能饱。
吃完饭,涂画画很乖地起来收拾碗筷去洗碗。徐亚斤来的时候从不让她“下厨”,所以每次她都洗碗,那女人说这叫分工合作。
本来这回也想分工明确一下,可看君如届那大王的样子,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又咽了下去。不就洗个碗,她就当培养自己那贤惠的细胞质了。
当涂画画洗完碗出来,那小宇宙瞬间就平衡了。
客厅明显被收拾过,连地板也被拖得很干净,她看到君如届正拿着拖把往阳台晾。
还以为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无能的大王,看来她涂画画这回捡到宝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整家务,这还算干净的家也是她去见君如届前连夜收拾出来的,要不然,压根是惨不忍睹。
那天收拾到太晚,所以第二天差点迟到,把她想早点去观望的打算全部给覆灭了。
君如届有点纳闷,自家老婆怎么去洗了个碗出来就傻了,只会一个劲地对着自己笑。傻呵呵地,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里甚至还笑出了声。
他不动声色地让她笑,也不问她笑什么,也不问她怎么了。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默默承受着她越来越恐怖的笑容。
终于,涂画画在幻想了一遍以后光亮可鉴的厅堂以及仅仅有条的摆设后,又幻想了一下徐亚斤来自己小窝后那目瞪口呆、刮目相看的眼神后,心满意足。
勉强收起快留下来的口水,淡定地坐到君如届旁边,继续看。
君如届看着使劲瞪着自己的女人,有点蒙。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啊——涂画画感觉,自己要被君如届那朦胧的眼神给吞了。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眼睛,那么朦胧可爱的眼神。于是,手未经过大脑反应就伸了出去。
君如届看到涂画画忽然朝自己头顶伸过来的手,眼里一片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紧绷的身子按耐住反击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
紧接着,涂画画的手就落在他头顶抚摸了两下。
“哈哈,大王你怎么这么可爱……”涂画画眯着眼跟拍小狗一样拍了他两下,在君如届抗议之前迅速把手缩了回来。
君如届看到涂画画把手缩回去了,也就不再躲,只是那”可爱“两字让他嘴角几不可觉地抽了抽。长大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在自己面前说可爱两字。随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他没有发现,刚才涂画画没有动的左手那零点零几秒的僵硬。
☆、鸳鸯浴吧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修改了下~
涂画画本想和君如届培养培养感情的,但看到他看的是新闻,瞬间就焉了。她最讨厌看这些“八卦”。不管是时事还是别的社会百态,不外乎扒了一群人来满足另一群人。她觉得看着累。“大王,我们看电影吧,我有好多碟,我们看鬼片怎么样?”小眼里写满了:陪我看吧陪我看吧。天知道一个人看鬼片而没人吓来吓去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她在柳市的朋友就徐亚斤一个,最铁的更是只有她一个,但那女人别看那么强悍,却是个闻鬼色变的人。涂画画以前研究过一阵子,想搞明白,是不是因为徐亚斤祸害人太多,所以怕遭报应而特怕鬼。君如届看到涂画画忽闪的眼睛,眸色暗了暗。愣了一秒开口道:“先看新闻。”低沉而又磁感十足的嗓音瞬间就把涂画画给俘虏了。这是答应了吧……十分钟后……“A国总统萨金今日访问B国,B国外交部长杨正龙负责接待……”电视内主持人井井有条地报着。二十分钟后……“今日上午10点左右,央川高速公路秦川段发生一起特大汽车追尾事故。造成……”三十分钟后……一个小时后……“感谢您收看今天的《晚餐时间》,请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看。”呼,终于结束了。为什么这个变态电台的变态新闻时间会那么长!一个小时多,看得涂画画差点着起火来。“大王,我们——”“欢迎您收看全国新闻联播,今日的新闻提要是……”涂画画那“看”字还没蹦出口,那边新闻联播就接上了。她满怀期待地看向君如届,眼睛瞪得如一只兔子,红彤彤的,那是被那新闻给闷的。哪知君如届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眼神里只写着一个信息:我不是答应了你看完新闻陪你看嘛。涂画画默默地凝视了一会电视里那端坐着的一男一女,脑中忽然想到这联播以后,还有当地电台的新闻播放,也许后面还有其他的新闻节目。然后又忽然想到她的画稿马上就要截稿了,本来刚才那一小时多就够看一部鬼片了……最后,涂画画无比哀怨地抛下一句”我去画画了“就飘进了自己的画室——一个比她卧室还要大的散满各种画具画纸的屋子。君如届回头看了眼涂画画的背影,觉得涂画画画画似乎有点怪异。她似乎是一位插画家。***********“哼哧哼哧——涂小猪要睡觉”,“哼哧哼哧——涂小猪要睡觉”……画架旁的小桌上,一个浑身滚圆、倒地打滚的猪欢快地叫了起来。涂画画夹着铅笔抓了抓头发,随后一把抓过小猪,拎过来把猪鼻子往自己鼻子上一拍,画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今天灵感不怎么好,手感也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新闻看的——想到新闻,瞬间想到了君如届;想到君如届,又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可不是单身。二人世界啊!涂画画仰天长啸一声,丢下画笔,甩下半张未完成的画就往门口冲去。十一点了,还好跟涂小猪打了招呼,要不然在画室待得忘了时间,把大王冷落了可如何是好。说起来,涂画画画画的时候,那就跟老僧入定外加走火入魔差不多,很难被外界打扰到。要不是那新闻,涂小猪叫得再欢快也没用,还不是鼻子一点就瞬间焉了。顺便介绍一下,涂小猪是一只橡胶材质的柔软的,里面装了录音装置、定时装置、动感装置,会满地打滚卖萌的粉红色猪型闹钟。涂画画出来的时候,电视屏幕已经漆黑一片,整个客厅里只有壁灯,孤零零地散发出微弱的光亮。而先前坐在沙发上的人,不知去向。90坪小公寓,就两房间,一个二十多坪的画室,一个是十七八坪的卧室,其余封闭的就只有一个卫生间能藏人。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一目了然。屋子与阳台连接的墙是一片落地玻璃,也是一目了然。找了一圈未果,涂画画很忐忑地摸到卧室,强自镇定地打开门。门只开了一条缝,就听到里间哗哗的水声。抬眼望去,厕间磨砂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涂画画似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紧张他会忽然离去,还是在担心自己以后要守活寡。一溜小跑就到了玻璃门边,涂画画贴着玻璃使劲敲了敲。“哗啦——”隔了四五秒,门被推了开来。涂画画对着面前齐胸裹着浴巾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大王,人家裹浴巾都是裹在腰间的,你干嘛扯得那么高?”话是这么说,涂画画还是按耐住了那不住发痒想扯浴巾的手。虽然重点都被挡住了,可这露出来的还是很有看头。光那肌肉突跳的肩膀和强壮的手臂,就够涂画画脸红心跳的了。君如届听到涂画画的问题,面上僵了僵,眼里幽光转瞬即逝。没有答案,唯有沉默以对。反正他不是因为害羞就是了。涂画画也没管君如届回不回答自己这个无聊的问题,脑中兀自飞速思考着:上回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没看到,后来自己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没能做啥,这回大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涂画画的身体行动力,永远比大脑反应要快很多。那念头还未落,一个闪身就挤进了卫生间,并迅速往里面钻去。君如届以为她想上厕所,好心建议到:“厕所外面有。”这公寓里安了两个厕所,只不过淋浴装置只有里面这个有。涂画画站定位置,盯着君如届的胸——准确点来说是胸与浴巾的交接处——两眼开始放光:“大王,我们鸳鸯浴吧……”涂画画跟头母色狼一般,愣是吓得君如届抬起一只手,紧紧拽住胸前的浴巾,生怕她不顾一切扑上来。“我不习惯。”君如届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下果断拒绝。鸳鸯浴……他可不想跟她挤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两平米,两人转个身都困难,一不小心把她挤坏就不好了。“一回生两回熟,明天你就习惯了。来吧……”涂画画此时真像个皮条客,叫着手下丫头:你早熟晚熟都得熟,只要是在咱这个窝,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一边说一边开始解纽扣。一边在心里哀嚎:为什么穿的是衬衫,那么多纽扣!“不要。”君如届见涂画画要脱衣服,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哎呦,不用害羞的,反正早晚都得见。”涂画画跟个狐狸似地冲着君如届笑,两只手使劲地往外挣扎。大王的力气真大啊,一只手就让她两只手都动不了了。不过,她喜欢!每次一到这种关系是非黑白、道德观念的时刻,涂画画就会突发性脑短路。就好比上回表现在淡定地问人户口本有没有带,这回是直接脱衣裸秀,让人怀疑她又是一个能手。涂画画后来哀怨地总结过:她纯洁青涩的形象就是被这些忽然而来的老练给败坏光的。君如届看着涂画画越来越赤裸裸的眼神,耳根子都烫了起来。他真想说:我已经洗完了。可事实上他刚脱完衣服拧开水龙头,这女人就敲门了。而在正常的生存坏境下,一天不洗澡会让他浑身难受。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怪异的洁癖。这个阶段的他无法克服。“那你先洗。”君如届沉默了会,松开涂画画的手,打算走出门去。“啊,一个人洗那还叫鸳鸯浴啊!”涂画画一把拉住君如届的手,眼里只放了一个信息:今晚这鸳鸯你是当定了!君如届脑中飞速思考了下各种可能和解决方案:与涂画画共浴,差枪走火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八十,而让自己安静地单独沐浴的可能性,却小于等于零。斟酌再三,君如届果断弯下腰一把把涂画画扛在肩上就往床走去。“啊,你干嘛——放我下来!”涂画画倒垂在君如届肩头,嘴里不停喊叫,手也不老实,朝着浴巾就拽。君如届背后像是长了眼睛,抄起右手就抓了她的手,任凭她怎么扭动都没用。两腿稳稳当当地迈着,丝毫不受肩头这个狂乱的女人影响。不一会,床就到了。涂画画第一次发现这卧室怎么这么小,两三步就走完了。下次她一定要换个大房子!被君如届还算温柔地摔在床上,涂画画滴溜爬起来坐在床头,对着君如届阴森森地笑:“大王,浴室门没锁的。”所以,我可以随时进来,除非你不洗澡。话落,君如届转身的背影顿了顿,皱着眉想了想,眼里一抹狡黠一闪而过。他巡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过去推开衣橱门翻了起来。涂画画有点纳闷,这家伙怎么忽然扒起衣橱来了。难道是自己刚才反应地太过激烈,把人吓到了?该不会是要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吧?想到这个可能,涂画画一个激灵从床上站了起来,略显尴尬地冲着君如届劝道:“那个,大王……其实……一起洗澡能互相搓背,洗得干净不是?”君如届不理她,扒自己的衣服,随涂画画说什么。这毛衣太厚,这裙子又太短——老婆居然有这么短的裙子,不行,得没收。某男把那裙子往死角一塞,继续扒。这裤子料子有点糙,待会估计会痛,换!这什么衣服,太短,没收!……大约一分钟后,君如届从衣服缝里拎出一长条淡粉色物品,总算凑活着能用。这么会时间,可君如届不但把衣橱翻了个遍,还把里面山一样多的衣服归类成了能穿与不能穿,这动作绝对是神速了。涂画画从远处瞄着自己原本就乱得可以的衣橱,变得更加纷乱,讷讷地开口:“大王,里面没你衣服。”离家出走也不能拿我的衣服走啊,你又穿不了。不过,几秒后,涂画画看到君如届拿着一条淡粉色丝巾走过来的时候,一股不安却油然升起。看着君如届不带感情的脸,涂画画心里一咯噔:“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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