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庭情况!”徐亚斤不断告诉自己要忍!
“不知道——”
“经济状况!”
“不知道——”
“有无婚史?品性嗜好……”
涂画画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那么涂小姐,麻烦您能告诉我您知道些什么吗?”每当徐亚斤用这种温柔地能腻死人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对你说话时,则表示她已经出离得愤怒了!
怒极而静,大概就是这样。
“那个,他是祁原市人,今年30岁,男性,领证之前单身……我就知道这些了。”
她每说一个,徐亚斤的笑容就更深些,最后在徐亚斤那越来越阴森的笑容下,涂画画理智地把那句“有些信息还是我领证时,从身份证复印件上偷瞄来的”给咽了下去。
“很好!很好!”徐亚斤连说了两个很好,笑得愈发不像个人。
她用手拨了拨自己的刘海,进行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开口:“把结婚证拿来我看看。”
涂画画盯着徐亚斤涂得血红的指甲,直发怵。她总觉得把指甲涂成这样,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这么一发怵,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回答的内容更加地纠结起来。
她知道徐亚斤此时忍得很辛苦,可怜她也纠结得很痛苦。
“怎么,忘记拿了?我好像记得我提醒过你,请务必带来的。”徐亚斤的声音越发地温柔起来,近乎低吟。只有涂画画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反正横竖都得被批,也不差这一样了。涂画画往座位上一靠,两眼一闭:“小红本被大王收起来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个——不是也没好意思问他拿来着……”
其实她也很纳闷,明明住的是她家,那天君如届只拿了个文件袋就来了,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是现买的。她怎么也想不通他能把东西藏哪了!
“那戒指总该有吧——”徐亚斤的眼睛都开始笑了,连着嘴角的笑容都像是在抽搐。
涂画画忍着逃跑的冲动,抱着必死的决心继续回答:“那个——大王说等婚礼的时候再补!”
“再补?很好,彩礼以后补,婚戒以后补,婚礼也是以后补。涂画画小姐,你那层膜补得回来吗?”徐亚斤把手放在腿上,紧握着拳头。
忍,我忍!
“应该——可以的吧。现代科技发达——”涂画画小声地回答,眼睛盯着对面做深呼吸的女人。说到后来,干脆闭上眼睛,等着暴风雨来临。
徐亚斤此时完全忍不下去了,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打算直接开口灭了对面这个白痴女人!可就在她要开口那刻,搁在桌上的手机欢腾地响了起来。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涂画画呼出一口气,安抚着受创的心灵,感叹还是小毛驴对她好啊。也不枉费她死活死赖地给亚斤设定了这铃声。
徐亚斤一下子抓过手机,看也不看,接通就吼:“喂!”
大概是对方被这怒气滔天的“喂”给震傻了,半天没反应。
只听徐亚斤在这边喷火:“你最好赶快说话,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涂画画纳闷了,这和性骚扰有什么关系,亚斤是不是被气傻了。
她不禁替电话那头的家伙感到悲哀,这么及时地转嫁了亚斤的怒火。要知道,徐亚斤那说话的语气,愣是能把一七尺男儿给唬地不敢吱声。这大概就是她当律师的职业本能。
“姑奶奶我现在没空!你这助理怎么当的,这种事也来问我!我养你干什么用的!”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徐亚斤开始了思想能力教育。
“亚斤,那个有事你就先去吧,工作要紧……”涂画画缩在位置上小声地建议。
快去吧快去吧,把徐亚斤这喷火的暴龙给拖走吧!
徐亚斤看看涂画画可怜巴巴的小脸,顿生一种挫败感。顿了会,对着电话里继续吼:“我马上就回!”
挂了电话,徐亚斤又瞪了涂画画一眼,恶狠狠地扔下一句“忙完再找你算账”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其实,徐亚斤那脾气,认识的人都知道甚至领教过。所以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她那小助理不会不要命的来打扰。涂画画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装可怜把这暴龙给请走了。
看着一身职业装,踩着十寸高跟鞋“噔噔噔”走远的女人,涂画画不自觉地勾勾嘴角。
这就是她的徐亚斤,火爆地令人全身温暖。
涂画画环顾了一下四周,额头瞬间爬满黑线。
徐亚斤的杀伤力果然很强大。刚才那么一通大吼,即使她人已走远,这会她涂画画留在这还是无法避免继续被群众围观。虽然都是些小心翼翼的窥视。
涂画画又坐了会,被那些有意无意的视线给搅得浑身难受。想起大王再过会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于是,再也坐不住,拎起包逃之夭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文字基本内变~
☆、水胀能饱
屋内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丝陌生人的气息。要不是阳台上那随风飘扬的男士衣物,涂画画真要以为之前的三天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现在才四点。大王出门前,很认真地交代五点回家。
时间过的很快,他们领证已经第四天了。昨天给徐亚斤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结果今天就被她连逼带吓地给吼出来了。
除了第一天,这后面的两天,涂画画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想起真是无语,竟被虐得两天下不了床。好在君如届还算体贴,没有禽兽地继续让她履行夫妻义务。还伺候她吃喝。
虽然吃的是饺子,两天的饺子,全是饺子,不过那煮饺子的手艺还算过关,起码都熟了,也没煮烂。
涂画画想到这,忽然反应过来她家大王,应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子,要不然也不会除了煮速冻饺子,就是速冻饺子了。既然是不会做饭的主,现在能给自己一顿不落的煮饺子吃,那是相当体贴的了。所以,是个好男人。
这么想着,涂画画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幸福的。
不过,她的厨艺也不咋样,做的食物勉强能吃而已。所以她的冰箱里速冻食品比较多。每次徐亚斤带着食材来给她改善伙食时,都要恨铁不成钢地发牢骚:
“咱们一起学的做菜,为什么姐姐我就能学这么好,你煮得却跟猪食一样!真不知道是不是你妈亲生的,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涂妈的厨艺。”
徐亚斤这话,不知道感慨过几遍,尤其是看到涂画画煮出来的东西后,更是撕心裂肺。
涂妈妈的厨艺很好,是他们那一片有名的主妇能手。可涂画画就是对做菜不感冒,个中缘由却没人敢深究。
……
甩掉莫名的恍惚,涂画画开始整理买回的东西,然后去厨房开煮。
大概是由于先前被君如届那一口口吞饺子的模样给吓到,她今天特地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回来,想要下厨好好做个称职的妻子。
只不过涂某人一直没那个觉悟,徐亚斤那么反对她下厨,还是有值得正视的原因存在的。她怕涂画画被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给整成食物中毒了!
*********
君如届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不多不少的五点整,真是个守时的好孩子。
“你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涂画画一见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很是熟稔地吩咐。
“嗯。”大王式招牌回答,不似那种敷衍的应付,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回答,虽然简短了点。
但是涂画画却听得很开心。她发现她家大王回答“嗯”字的时候特男人!
最后一个汤端上桌的时候,君如届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涂画画坐在他对面,两人眼神对碰了一下,然后齐齐端碗拿筷子,默契得就似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
君如届本不多话,一吃饭就更加地沉默,如果不是你主动找话,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
“大王,红烧肉。”涂画画夹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到君如届碗里,然后看到他眉都不皱一下一口吞下,眼睛都笑弯成了小月牙。
大王似乎很喜欢吃的样子,天地良心,她今天可是卯足了劲没让肉烧焦。至于为什么那么黑,那全都是酱油惹的祸。
然后,那一盘肉全部进了君如届的肚子,涂画画一块也没吃到。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那惹祸的酱油有多么的咸。
“大王,我今天终于把青菜炒绿了,你吃吃看。”一大筷子青菜又到了君如届碗里。
君如届看着碗里绿得发亮的青菜,觉得这卖相比红烧肉讨喜多了,喜滋滋地就连着饭扒了进去。中间停顿了一秒,然后越嚼越快,到最后干脆嚼也不嚼直接吞了。
他忽然有点怀念刚才那盘红烧肉,起码——
涂画画拣着菜叶吃了几口,嗯,味道还不错,不枉费她一直注意着菜的颜色。这个方法不错,下锅炒两下叶子焉了就马上加调料盛起来,保证青菜绿油油的。
只是某一天,当涂画画喜滋滋地端着一盘绿油油的青菜,到徐亚斤面前显摆。那女人咬着一片青涩的菜梗,差点没把她下油锅一起重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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