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涂画画凑到徐亚斤耳边,眼睛却看着杨光,慢悠悠地开口:“霸王别姬是吗?”
说完,回去继续扒拉自己的面。
果然——徐亚斤无比懊悔:这女人居然听到了!再看她家小妮子,面红耳赤地低着头,就差把头缩进盘子里消失了才好。
过了十几秒,杨光才小心翼翼地抬头,悄悄望向徐亚斤。抿着嘴,欲言又止。
徐亚斤回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低下头吃自己的意大利面。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
饭后,徐亚斤让涂画画洗碗。
“亚斤,我是客人——”涂画画看着油腻腻的碗开始拼命找借口。
“没事,把这当自己家,别跟我客气。“徐亚斤倚在厨房门口无比愉快地回道。
“我大姨妈来看我中——”涂画画继续找理由。
“放心吧。小妮子,你给画画准备的手套呢?”徐亚斤转头朝正在收拾客厅的杨光喊。
“啊,手套在厨房的抽屉里。”“噔噔噔”,杨光欢快地奔过来,找出崭新的洗碗专用手套,同时帮涂画画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一串动作别提有多熟练。
“看吧,咱家小妮子对你多好!”徐亚斤眼睛都要笑弯了。
涂画画看着那还散发着橡胶味的手套,一边戴一边嘀咕:“两个欺负一个,不公平。”
徐亚斤听到涂画画的嘀咕,差点就脱口而出“不服气有本事让你家大王来报仇”,话都在喉咙口了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有些话,她不能说。有些话,也不是她说的。她没必要去提醒画画的心事。更重要的是,昨天疯狂的鸟笼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最后,挑了个保险的话顶回去:“谁叫你欺负我家小妮子的。多好一孩子,你一来就欺负人家!”
涂画画听她说起这茬,瞬间就兴奋起来:“亚斤,那‘霸王别姬’是什么?”
“没——没什么。”徐亚斤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还以为保险呢,结果又掉坑里了。涂画画这丫的,八成就等着自己打抱不平呢。
“真的?”涂画画甩甩手套上的肥皂沫,瞄了瞄在客厅拖地的杨光,阴森森地问道。
“喂,涂画画,你现在可是在我家!”徐亚斤看到涂画画那阴险的笑容,不好预感再次来袭。
“小妮子!”涂画画不管她的话,冲着客厅就喊。
涂画画正常的时候喊杨光“杨光”,想使诈的时候就喊他“小妮子”,显然,现在不是好事。
“算——你——狠!”徐亚斤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转过头朝着欢奔而来的人唬道:“你是谁的人,别人一叫你就这么狗腿!”
杨光本来还特高兴,涂画画终于愿意理自己了,但还没奔进厨房就被徐亚斤吼了,眼睛立马泛红,停下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亚斤见他这模样,顿时就泄了气,走过去捏了把他的脸,“去拖地吧,乖——”
杨光张着红红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徐亚斤。那么大声地骂人家,伤心死了。如果不是她也在厨房里,他才不会那么狗腿。
徐亚斤看着他那副模样,心瞬间就软了,小声安慰道:“晚上跟你玩‘霸王别姬’,乖——”
小妮子红得鲜艳欲滴地飘走了。
回头,发现涂画画笑得跟个狐狸似地看着她,徐亚斤抿了抿嘴,轻咳了一声,问道:“你真的要知道?”
“嗯嗯!”涂画画双眼瞬间亮了,冲着徐亚斤使劲点头。
“不后悔?”
“嗯嗯!”涂画画继续点头。
“好吧,其实霸王别姬就是……(此处省略三千字)”
徐亚斤讲解完就逃也似地跑了,留下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涂画画。
愣了足足一分钟,再YY了一下君如届那强悍的肌肉、那美好的身段,接着再纠结了一下可行性后,涂画画见鬼似地冲着客厅叫起来:“徐亚斤你丫的!”
☆、你吃醋吗
作者有话要说:压缩了一下,看起来没之前那么散了~
“亚斤,我下去喽。你开车小心!”涂画画打开车门,蹦蹦跳跳地朝徐亚斤挥手。
徐亚斤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娇俏身影,心里忽然好闷。
这半个月,每次晚饭后送涂画画回来,都只让送到这处站牌。徐亚斤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除了每次笑眯眯地叮嘱她早点回家、注意安全,接着启动车子快速消失外什么都不能做。
她很想陪她一起蹲着,也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蹲着,是不是在等那个人。可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涂画画嘻嘻哈哈的样子给堵地说不下去。
小女人,你就作吧你!
涂画画蹲在地上,看着徐亚斤的车子消失,脸上的笑容却慢慢隐去。
四月的晚九点,还是有些凉的。涂画画在昏黄的路灯下,缩了缩身子。然后掏出手机,低下头,长指轻轻按亮屏幕。
“1分钟、2分钟、3分钟……30分钟。”今天的时间到了,涂画画站起来,揉揉酸麻的双腿,再望了眼空荡的路口,默默往公寓里走去。
五六分钟的路程,一会就到了。涂画画捏着钥匙,心不在焉地开门。
刚开一条缝,忽然一丝光线透了出来。乳白的亮光刺得涂画画双眼生疼。推门的手就那么僵在了门把上。
屋里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从里被打了开来。
“画画。”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果然和那天她想象的一个调。涂画画放下手,低着头继续僵硬。
君如届见她不说话,自觉地解释:“我配了钥匙。”
说完,便也不再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低着头的妻子。努力想看出一丝情状,奈何只看到涂画画发顶的一个漩。君如届忽然觉得有点手痒,很想伸出去摸摸那黑中的一点白。
寂静在两人间不断发酵,滋滋地吞噬着空气。
“真难熬——”涂画画与亲近的人在一起时,有点多动倾向,这么站着当木头还真难为了她。就在她要率先服软时,走廊里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叮”声。瞬间打破了凝滞不动的空气。
“啊呀,涂小姐,你怎么站门口啊?忘带钥匙了?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一个惊喜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
来人是住对面的一个30好几的单身汉,看到涂画画就跟苍蝇见到了肉沫,扑腾地就喜欢往她旁边凑。这回他刚出电梯,就看到涂画画愣愣地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可以来个英雄救美。
“王先生,不用了。”涂画画语气淡淡,拒绝地彻底。
这一层其他几户都未入住,只有他们两家。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久了自然也见过几面。只是涂画画对雄性生物从来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个快要40岁苍蝇似的老男人,更是讨厌。
她有君如届这么一个意外的雄性就已经是奇迹了。想到君如届,涂画画倒是想起,还在跟他比谁更有耐力呢,都被这个王胖子破坏了。
此时,那王姓老男人已经典着个大肚腩,球一般滚到了涂画画身边,正想再开口关心几句拉拉关系,抬头发现门里那个眉眼深邃的男人冷冷地看着自己,顿时感觉全身都跟被冰冻了一般,吓得他不自觉地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涂小姐有客人啊,哈哈——那个——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赶忙掏出钥匙逃进了自家大门。
涂画画由始至终都低着头,自然没发现君如届那可以冻僵人的眼神。倒是君如届,冷着眼,把人上下左右瞧了个彻底,然后脸色更冷了。
身为男人,君如届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懂得那猥琐男眼里的欲望代表着什么。更何况现在这男人是对着自家老婆垂涎欲滴。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恨不得上去揍一顿。现在只是瞪了他几眼算便宜他了。
看着面前低着头、沉默依旧的女人,他自知消失了那么久理亏,于是努力忘记刚才那讨厌的苍蝇,很温柔很温柔地喊了句:“画画。”
涂画画听到那软软的声音,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啊呀,真是太没用了。叹了口气,淡淡地“哦”了声就走进了玄关。
君如届在她身后关了门跟上来,看着涂画画换了鞋往沙发走去。
涂画画在沙发上坐下,旁边的一处紧接着也凹了下去。眼角余光一瞥,君如届坐得直挺挺,很有架势。
只是半响后,涂画画彻底泄气:让大王主动开口坦白,那是比登天还难啊!
而她,现在也没做好问的准备。顿了会,涂画画终于慢悠悠地开口:“饿不饿?”
君如届本在纠结是否要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习惯了涂画画的叽叽喳喳,这会这么安静,就觉得浑身难受。这就是女人生气的方式?君如届觉得好像跟别人说的不一样。
此刻听到涂画画的“关心”,顿时有点激动。老婆能问他饿不饿,那应该是没事了。愣了愣,虽然之前已经吃过,还是乖乖地回答:“嗯。”
“真吝啬!”涂画画听到大王式招牌回答,一边小声埋汰,一边起身往厨房走去。
君如届有点莫名;“吝啬?”
冰箱里除了饺子依然是饺子,君如届走的这半个月,涂画画每天都是在徐亚斤那蹭饭,不知道他的归期,因此也没准备食物。掏出一袋,看了看已经开始看新闻的某人,她已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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