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挑起眉梢,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你在说什么?我可不忍心伤小龙的心。”
赛拉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来,口袋里的异物让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伸手掏出来——那是一剂魔药,金色的流光让人炫目。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东西,说:“如果想我走,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她没有习惯性地摩挲自己的魔杖——那东西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纳西莎轻笑一声,说:“相信我,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你连睁开眼睛的机会都没有。”
“原因?”赛拉歪头问。
纳西莎收敛了神色,轻声说:“那个人既然想让你活下去,就不会毫无计划。他一定会为你铺好后路,连我都想到了战争结束后食死徒的背叛,他当然不会毫无准备,恐怕刚在召唤食死徒的目的就是这个。”
赛拉安静地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会有什么影响,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失败是不是等同于死亡。”纳西莎顿了顿,脸色晦暗不明。黑魔王为他的后裔可以付出到什么地步?包括生命吗?这样的猜测可笑之极。“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活着才是最好的结果——而这也是他所有行为的唯一目的。”
赛拉讽刺了笑了笑,“不,他只是改变主意了而已,或许活着的我对他来说有更大的乐趣。”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被遗弃后的绝望?
被背叛后的憎恨?
一无所有的空洞?
她不会忘记当他对自己发出死咒时是多么的决绝。
如果角色对换,她是不是也能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会。
她回答自己。
所以她才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那么轻易的做到?
赛拉抿抿嘴,起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纳西莎叫住她,得到她的注意后,说,“最好不要用壁炉,魔法部会有记录。”
“……谢谢。”
赛拉毫不犹豫地走进昏暗的隧道,墙壁上的烛火在视线里面不停的跳跃,她摩挲着手上的药剂,冰冷地笑了起来。
最后,一饮而尽。
她说过,会在地狱里等他。
而现在……到底是谁会先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ps1:其实V大撤销保护咒就是希望教授或哈利能对她攻击,让老魔杖易主
奈何这丫头跑得太快,加上教授机灵~哎~~~~~
ps2:上次评论过的记得0分评论~
ps3:战争篇完了~撒花~
赛拉的再次出现就是御姐啦!!!嗷嗷嗷!我最爱的御姐!
第95章 No.95嗯……三年后(1)
——三年后,魔法部法律执行司。
德拉科大步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文稿扔在了桌上——这个随意的动作让扎克利挑起眉梢,然后目光飘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
后者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悠闲地用魔杖在杯子边上点了点,然后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并慢吞吞地重复这个动作,灰蓝色的眼睛很是专注地凝聚在空气中的某一点,似乎那里正有个停留的金色飞贼。
扎克利也不吱声,拿起他送来的文件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当然,他确实有认真看的。战后这三年魔法界的重新整顿已经有了成效,那些逃脱在外的食死徒基本都已经抓捕回来躺在阿兹卡班喝茶,至今只有那么几个没有审判了。想到自己过不久就不用再和威森加摩那些老家伙打交道,扎克利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好了。
静谧地办公室里只有细微的翻页声。
两个人就这么耗了好一会,扎克利将文件放到左边已经处理过的文件堆里,然后轻咳一声,成功引来了对面年少老成的贵族注意,他微笑一下,“马尔福先生,您还有事吗?”逐客意味不言而喻。
德拉科冷漠而又高傲地扬起下巴,微微卷起唇角,露出一个假笑,说:“扎克利先生,您是不是忘记什么?”
扎克利愣了愣,接着反应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立即坐直了身子,双肘撑在桌上,有些无辜地说:“忘记?噢!或许有这个可能,你知道法律执行司的事情总是堆满了,或者我真的忘了什么也说不定。唔……你觉得我忘记什么了?”
幸灾乐祸的模样让德拉科的后牙槽一阵酥痒,他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僵硬了,但他还是有办法将它固定在原来的位置上。目光从布雷恩的脸上移到了他的手臂上,他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睛,“布雷恩先生,或许我不清楚您忘记了什么,但是……你想知道我还记得什么吗?”
扎克利神情自若地笑了笑,“唔……或许我今天忙糊涂了,马尔福先生,您到现在为止到底想表达什么?”
德拉科假笑着道:“你还能装模作样多久呢?”说完,他倨傲地扬了扬下巴,从衣袍的内层里拿出两封请柬放在桌上,“周末晚上马尔福庄园的晚会希望您出现,我代表马尔福家族表示——并不希望你一个人来,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没有再看扎克利,便转身离去,合上门的那一刻,所有的神色都收敛了起来,他侧过头冷冷地撇了眼冰冷的大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战争结束了,黑魔王当众灰飞烟灭,大批食死徒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可是……果真如此吗?
这个象征着公正的房间里面正坐着一只漏网之鱼,他的手上没有标记,也没有任何食死徒指认他,仿佛从未看见过这个人。最后那天晚上,他甚至还抓住了数十个食死徒来表明立场,魔法部和威森加摩里没有一个人怀疑他。
一个没有标记的贵族对那时的魔法界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所以……这个人才会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面。
德拉科勾起食指,轻轻抵在唇上——同样人间蒸发的,还有……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离开。
办公室内,扎克利悠闲地拎起两封邀请函,微微一笑,便走进壁炉,绿色的光芒散去后,他回到了扎克利庄园。
德森是布雷恩家的管家,曾经是父亲的得力又忠诚的助手,但在最开始黑魔王猖獗的时代,一次意外让他失去了魔力,对此父亲一直对他有所愧疚。德森在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布雷恩的身边,毕恭毕敬地等待命令。
扎克利无奈地说:“德森叔叔,这儿也是您的家。”
“少爷有什么吩咐?”德森依旧古板地回答。
扎克利叹了口气,问:“她呢?”
“小姐在温室。”德森说。
扎克利点头,边走边从怀里拿出请柬,羊皮纸的四角勾勒着暗色的底纹,延伸出来的线条又交织成马尔福家徽。他觉得这碍眼极了——无聊的马尔福式做派,不过却意外地适合那些投机倒把的家伙。看来三年的时间很短,马尔福家的本性没有任何变化。
面前的落地窗让他回过神来,一眼就看见了温室里仰躺在椅子上的女人,阳光让她的头发比黄金还要耀眼,她身上穿着从麻瓜世界带回来的衣服,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勾勒出迷人的身材,裙摆撩到了大腿处,暴露地不像样子——麻瓜世界已经以此为美了吗?
扎克利走上前去,影子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子,就这么低头俯视着她,轻轻的呼吸声消散在空气中,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在向前微倾的那一刻,一切截然而止。
“你在看什么?扎克利。”她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扎克利转身坐在她身侧,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随意地撩起一缕金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三年的时间很长,两个月前你出现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要认不出你。”
“或许吧。”她撑了个懒腰,侧过身子,一只手撑在下颚上,淡漠地看着他,“可你还是叫出了我的名字。”
扎克利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是个念旧的人。”
她撇撇嘴,像是想到什么,目光瞥向他的手臂,眯起了双眼,“有些人可是连念旧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是吗?布雷恩司长。”
“还记得您是我的荣幸。”扎克利笑眯眯地说。“可对某些人来说就正好相反了,您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如鲠在喉。”
……
三年前,黑魔王的失败衍生出了两种情绪,一种是胜利后的狂喜——源头已经消灭,食死徒陆续落网,魔法世界迎接来了暴雨后的彩虹,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加让人舒畅的?
而另一种却是仅仅在凤凰社内传播的担忧——溃散不堪的食死徒全部都一口咬定黑魔王没有后裔,就像是从未出现过这个人,又或者是……完全不记得这个人的存在。
没有看到期望的反应,她兴致焉焉地说:“行了,把你在办公室那套收起来。”
扎克利宠溺地笑了笑,然后把邀请函递到他面前。
目光在触及马尔福家徽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移到他的脸上,“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