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作什么孽了?我让你救我了?我喊你了?”去你大爷的冷静,去你大妈的不要生气。
唐鹤雍转眸,视线绕在那本跌落在地的相册上,有几张照片已经滑出相册,散落在地板上。
“缅怀过去,怎么,思念你的老情人了?”
唐鹤雍话刚出口,心中就已经后悔了。有些事,她不提,他也尽量不去提,总觉得就这样慢慢的,便会随风而去。可如今……他是气急了,才会压制不住自己,像个毛头小子般的找她吵。还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让她……
苏桐的脸色刷地变白,唐鹤雍的话如一盆冰水,一下子便浇熄了她眸中的愤怒。良久,都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才是正确的。
他还是介意,介意她的从前。而她,竟然也因为他介意开始介意,真是可耻。
原来,这才是爱情。从前,她只是害怕,害怕他因为她去伤害别人;而如今,这种害怕已经变成了介意,甚至是后悔。后悔没有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他,只遇见他一个人。
在爱情面前,她竟然可以卑微到如此田地,而他,却感受不到丝毫。
突来的沮丧打垮了她原本气恼的心,连同着该有的置气都一并灰飞烟灭。他总能让她有一种,无以言对的感觉。而她已经分不清楚,这种感觉真的是他给的,还是自己强加于身的。
转身,朝前,蹲下。
苏桐将散落在外的照片捡起来,一张张塞进相册里。
“我没有。”
她说,我没有。她其实是想说:唐鹤雍,我没有缅怀过去,在答应永远陪着你时、在英国决定和你上车时、并排躺在枕头上念着结发为夫妻时,我就已经决定了爱你,用余生好好地爱你。可口中泛滥的苦涩却将这些统统折化成这三个字。
我没有,言简意赅。
两个人的爱情里,必然会有付出多的一方,吵架时,必然是那一方更容易妥协。
唐鹤雍还没有明白这条真理时,他已经朝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走去,他太紧张了,才会变得口不择言,才会说出伤人又伤己的话。
他其实只是害怕,害怕失去。
“桐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将她圈进怀里,好半天才从胸口处感受到细微的湿意,心中一动,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吻了吻乌黑的发顶和柔软的发丝,唐鹤雍俯首在她耳侧细细的说着什么。
“你以后要是再把我丢在半路,我真的会找你吵架的!”
哽咽的声音带着声讨之意,唐鹤雍眸色一紧,将怀里的小人挖出来,双手扶住她的肩,与她对视。
“不会了,我保证。”他说得极认真,在她闪躲的眼神里。
苏桐抬眼,来不及擦去的泪珠因她的动作滑出眼眶,滴到下颚处,撅嘴看了他好一会,才不好意思的捶了他一拳,别开头去。
唐鹤雍被她娇嗔的摸样逗笑,怜爱的吻了吻小女子,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张泪脸,笑着摇头。
“饿不饿?”
苏桐摇头,她自是不饿的,在接到秦文后,他们已经吃过饭了,这也是她才万般不愿下楼用饭的原因之一。见对方在她摇头时皱眉,苏桐连忙解释:
“我今天不是出去了么,回来前吃过了。”
见唐鹤雍张口似还要说什么,苏桐飞快的退开他的怀抱,胡乱的擦了擦脸颊,“我去洗澡了,脸上黏糊糊的。”
看她一溜烟小跑的模样,唐鹤雍嘴角弯弯,原本握在她肩头的双手慢慢窝成拳,最后又松开。慢慢走回办公桌后的大皮椅前,坐定。看着那份摊开的卷宗,轻扬的心再次朝下沉了沉。
总有处理不完的事,在等着他,占用了他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能陪伴她的时间。
苏桐一直嗜睡,从没有半夜醒来的先例,所以当她微微睁开眼,懵懂的看着面前浓重的夜色时,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方,是梦是醒……
翻个身伸手轻触床头的复古台灯,昏暗的光洒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大床上,她发了好一会呆才想起看时间,闹钟上面显示着十二点半,当然是晚上十二点半。可为什么旁边的枕头上没有人呢?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从书房出来后便去洗澡,洗完澡发现他还没有回房,便率先躺进被窝等他,谁料想这一等,便等到一觉醒来。约莫是她最近的工作量太大,亦或是面对那群人神经绷得太紧导致太累。总之是,一沾上枕头便极容易睡去。
略思忖,苏某人随即赤着脚下床,蹑手蹑脚的朝着那间丝丝亮光透过门缝投射在走廊的长毛地毯上的书房走去。走到门边,她朝里望去。
偌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明亮的灯下,他一双漂亮的手撑着额头,靠在大皮椅中,似乎在想什么。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苏桐有些错愕,踮着脚推门进去。显然皮椅中的人太累了,竟然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唐鹤雍。”她轻轻在他耳边喊他。
唐鹤雍抬头,弱不胜衣的小女子映入眼帘,让他吓了一跳。再一看办公桌上的时钟,将近凌晨了。
“不是睡了么?怎么到这来了?”拉她坐到腿上问道,中途他回房间看过一次,怕她因为之前的事失眠梦魇,却见她睡得极沉,便给她掖了掖被角又返回书房处理公事。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她仔细的观察着那张在灯下隐隐蛊惑着她的脸,“又有烦心事么?”
“盛世”原有房地产制度老化,新制度又难以在一时半刻见效,唐鹤雍因这事烦躁的疲倦万分。一手揽在她的腰侧,一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皱着眉摇头。
“整个工程管理中心,一团乱。总工部和设计部一直在互掐,施工部抱怨设计部不懂工程,设计部指责施工部内部施工抓不好还要找外因,内部矛盾不断激化;工程管理中心又和营销策划中心互不对盘,销售部业绩不好,往往报上来的原因矛头直指工程部,而工程部难免会推卸给设计部、装修部;项目拓展部每一次的工作受阻,都源于预决算部的工程预算上面。每次一到开会时,整个管理层都是乌烟瘴气,好不容易调整出来的新政策,完全实施不下去,不是上面力度不够,就是下面执行不够彻底,或者是更直接的排斥,再加上最近有股不明势力在拆迁处闹事,整个‘盛世’,一团乱!”
简短的一段话,便将‘盛世’乃至整个房产业的问题总结出来,连续两次的‘一团乱’让面前这个商场上的战神也束手无策,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苏桐心下一疼。拿过文件夹来,细细翻看,一目十行。
其实商场上的事,她不懂,她充其量也只是个刚出校门带过几家账目的学生,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里,还是个雏鸟。
但是,有些东西,并不一定要在商海里摸爬打滚才会知晓,有些道理她说起来是纸上谈兵,可是说给他听之后,那便是可以放在真枪实弹的战场上的一场致命的运筹帷幄。
“唐鹤雍,你听过鲁智深这个人么?”她将文件夹放回桌面,认真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更啊更啊更啊更,
美人们,你们看到鸟么?
╭(╯3╰)╮
☆、智清董事长!
某人微眯眼,随即点头。《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达。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膝\上的小女子轻笑,在他疑惑地眼神中缓缓道来。
“鲁智深为救金家父女打死了郑屠,当然,那时候他还叫鲁达,智深二字也还未有出处。古人一命偿一命,他打死了人,必然要被官府捉拿。金家为了能够妥藏恩人,便由赵员外引荐,将鲁达送至五台山出家。
五台山众僧都认为这个人不像出家人的摸样,恐日子久了会连累山门。但五台山长老不好拂了赵员外的面子,不顾底下众僧反对之音,装神弄鬼一番说什么此人上应天星后,硬是给鲁达剃度出家,并赐他法号智深。五台山长老相当于现在的董事长,董事长一意孤行,底下的干事们也无法阻拦,只得随他去了。谁想到鲁智深每日不思打坐参禅,整日喝酒吃肉,还借酒打人。打塌了亭子,打坏了金刚,想当然,五台山再也容不下他了。此时此景,作为董事长的长老也别无他法,只好修书一封给东京大相国寺的师弟、住持智清,将鲁智深遣往那里。”
唐鹤雍起先只是当成笑话听听,可在她柔软却不失力度的声线中,慢慢凝了神,若有所思。
“智清长老看完了师兄的信,没有立刻表明心意说留与不留鲁达,只是让他去佛堂歇脚。随后召集寺中各大小干部,开了个简短的小会。”苏桐说到此处突然打住,音尾吊得老高,看着沉浸在故事中的唐鹤雍,正打算学那京中善口技者来个惊堂木一拍时,面前的人便追问上来。
“然后呢?”
噗嗤!苏桐捂住嘴角,他可真给面子。算了,看在他如此乖巧的份上,就暂且不报那半路丢下她的一箭之仇了吧。
“这智清长老可是个人精啊,他装作左右为难的样子看着一干干部开口:你们看我师兄真不会办事,这新来的僧人犯有命案,又两次在五台山大闹僧堂,他那里安置不下去,就推到我们这里。可师兄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我们不可推故。”她把智清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黑曜石眸瞳一转,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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