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师,请您告诉我,伯父的病?”她曾怀疑过,言金铎的病情。
王律师顿了顿,接触到她犀利
的眼神,最终开口“是艾滋。”
“艾滋病……”她震惊。怪不得,伯父坚持要跟她结婚。怪不得,他一直说这病不能让外界知道,这会令整个言家蒙羞。“他,怎么会得这种病?”艾滋病的传播途径谁都清楚。
王律师最终没有给出答案。傅尔淳也觉得没有追究的必要“那现在呢,言哲文和伯母那边……?”她想知道言金铎的意思。
“除了我,大家都认为傅小姐是董事长的现任妻子。所以,董事长的一切后事都须由傅小姐一人决定。”王律师像个小学生一般,背诵着早已默记于心的稿子。
“我?不行的。”傅尔淳有些难以接受,连连摆手。“我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书。”
“是嘛?傅小姐您确定签的是离婚协议书?”王律师有条不紊的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搐那份文件,摊在她面前“傅小姐何不再确认一遍?”
傅尔淳不疑有他,拿起来一看,连自己都呆了。她难以置信的翻到最后页的落款处,赫然写着‘傅尔淳’三字“王律师,这……怎么可能?我不能当这个董事长。‘扬’是伯父一生的心血,当初言哲文用卑劣手段逼他离开言氏时,我听他讲过,‘扬’才真正属于他自己。王律师,请你想办法……”
“傅小姐,这是董事长的意思。他说是对你亏欠的补偿,请你接受。”王律师晓之以理。
“不行。”傅尔淳仍旧不妥协。
“董事长尸骨未寒,难道您连她最后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继续游说。
“还有言哲文。他比我更适合。”最后关头,她也只有找这个理由。
“傅小姐,您也知道,哲文少爷憎恨老爷,这些年来,一直以打倒董事长为目标。如今,董事长已驾鹤仙游,哲文少爷会因此接受他的事业吗?”王律师说的也是实情,按照言哲文那狂妄的个性,从来都没觊觎过别人的东西。
“再说吧,要紧的是让伯父先入土为安。”这也是她的缓兵之计。谁都看得出,她有多么的不适应。当初只是一心想还言金铎的人情,压根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按照言金铎本人意愿,葬礼办得简单而低调。甚至除了名义上的妻子、王律师,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以外没有任何人。
遗体告别仪式后,傅尔淳站在通明的长廊上“傅小姐,董事长的骨灰已经安置好。他有说过,待明年清明,带他回N
市。今天以后,我将正式辞去‘扬’的法律顾问一职。傅小姐,如果您有任何困难,可以找我帮助。”王律师递给一张名片“董事长临走前托我向您表达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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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走后三天,N市才接到言金铎过世的消息。言哲文是第一个找上傅尔淳的人。当时的她,已经化身为当地的一名普通妇女,跟别人腌制着橄榄菜。
“傅尔淳,老头是怎么死的?”言哲文怒气逼人,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她身上“听说你要接手‘杨‘?哈哈……傅尔淳,这才是你嫁给老头的目的!”他自问自答,完全忘记此刻两人身处何地。
“随你怎么说,请你让开。”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同平凡的农妇出入市井街头、乡间田野,这样的日子过得反而舒心。如果可能,她打算留下来,好比回N市受累。
“不准走,回答我。”言哲文一个用力,抓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她的唇。
“呜呜……”傅尔淳挣扎,不停的拍打,言哲文置若罔闻,甚至加倍用力。
傅尔淳被吻得生疼,甚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她咬了他的舌头,随后他开始反击……
当她重获自由时,只感觉头顶太阳毒辣,头晕目眩,双脚几乎失去知觉。
“走,跟我回N市。”他如同不可一世的君王冲她发号施令。
“不行,我不走。”傅尔淳倔强如前,丝毫不妥协。
“你不是要当‘扬’董事长吗,走跟我回去,我们在商场上一决高下。我倒想见识下你傅尔淳除了床上功夫以外的其他能耐。”谁能将这句话当成是他大脑缺氧后的产物?
第20章(抓虫)
傅尔淳睁开迷蒙双眼,挪动僵硬的身子。圈在腰间的手不满意的加重力道。身体往她身边压。喝~~意识立马回归,卑鄙的男人,每次都用这一招。她在心里头大大的鄙视化身成雅痞的色狼。可是,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呢?明明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坚定?满面黑线的骂自己犯傻,随手捞起一旁压得有些皱的丝质衬衫进了浴室,迫切需要冷水让自己头脑清醒。言金铎骤然离世,给她丢下一道棘手的难题。接手‘扬’集团,并不是轻而易举的。集团内部,高层,更头疼的还有……
她对着镜子叹息,突然腰间一紧,浓浊的男性气息席卷她的感官神经“嗯……言哲文,你走开啦,我要洗澡。”言哲文不理会她的推搡,嘴唇似有似无的摩挲着她后颈处。傅尔淳顿时被酥麻感敛去了魂魄。可恶——又来。回想起昨天在大街上,他也是一脸坏笑的将她锁在他的臂弯处。长长风衣下,两人早已‘盛气凌人’但他硬是一脸无害的同她谈笑风生。骗鬼呢,他会跟她好好谈?那两只万恶的手指在她的身体内撩拨着一浪高过一浪……
就在她又一次要弃械投降时,傅尔淳硬是掐断了自己的欲念,一个翻身,将他压在冰冷的墙砖上,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处的青渣“言大官人,辛苦了那么多次,这次让奴家出力,如何?”大眼眯起,眉梢上扬,舌尖在自己的嘴唇上打转。弓起身子,丝滑的男性衬衫下未着寸缕。宽大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高耸双峰。言哲文笑得邪魅,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浴室太窄,不如我们……”舌尖悄无声息的划过他的嘴角,徘徊在耳垂处。两人相互交换着对方吐纳的气息。
“不窄,我们曾经还在衣帽间的壁柜里做过。”察觉到她的退缩,言哲文笑得更邪气,一只手沿着衬衫的下摆,停顿在她的翘臀上。
言哲文睡觉讨厌有光,因此,浴室的小灯是整间屋内唯一的光源。两人的脸,被灯光照得有些朦胧。傅尔淳有些晃神“言哲文,如果我说,我跟你父亲……”她很想开这个口将真相告诉他。都说骨肉亲情,他们父子间的结也该解了。
一听到她提起言金铎,言哲文的脸瞬间变了“我妈快到了,她想见你。”说完,有些粗鲁的将她推开,走了出去。
沈穆卿,找她干嘛?傅尔淳愣在原地,脑子里出现一千零一种画面。整装完毕,略施薄粉,镜中的自己依然是昔日光芒的傅尔淳。走出那道门,言哲文已然衣冠楚楚的坐在客厅等待。
傅尔淳的脸上重现招牌式的微笑“怎么样,上阵御敌够气魄吧?”她若无其事的对上言哲文那双深邃的眼眸。
“傅尔淳,每次,你这样笑,我就觉得很丑。”他轻声叹息“如果你不想见她,可以拒绝。”说完这句话,就连他自己都诧异。
“不用了,这是我的使命,不是吗?”傅尔淳狠下心拒绝。沈穆卿或许在他眼中是位慈母,但对于她这位看似介入,破坏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想必不会留情面。况且,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卸下肩上的重担,从此以后咫尺天涯,与他们言家再无半点关系。
言哲文开车将她送至大宅。这地方上次已经来过,对于傅尔淳来说不算陌生。
“少爷,夫人交代,请傅小姐一个人上去。”出面阻止的是沈穆卿的贴身保镖。他表面客套,但不容拒绝的气势令人不可小觑。
言哲文蹙着眉头,迟疑的看着傅尔淳。
“没事的,你妈难道会吃了我?行了,不是约了王律师?”她不清楚王律师为何会去了复返。况且,她来是做彻底了解的,没必要再去搀和那么多。
傅尔淳上楼后,言哲文停留了几分钟才出门。他向来对所谓的第六感嗤之以鼻,也就硬生生的将稍纵即逝的莫名刺痛给忽略。
推开沈穆卿的房门,只见她一袭青布素衣端立于窗前,目送着儿子驾车远去。
“坐吧。”像是脑后长了眼睛。
尔淳也不客气,找了个离她较远的位置。
“傅小姐对我的印象很差?”沈穆卿回头,眼神灼热的看着她。
“呃?怎么会?”傅尔淳自然否认。
沈穆卿的视线未收回“我们开门见山,这是给你的。”她递给她一张支票,下面压着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傅尔淳不是刚出社会的无知少女,沈穆卿显然是要先发制人。
“先把底下的文件签了,支票带走,上面的数目可以自己填。”沈穆卿做事也算雷厉风行,压根就没有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