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如何?傅尔淳用一曲《白雪》征服了包括李应豪在内的所有观众。一曲终了,傅尔淳从容的走到台前谢幕,也收到了李应豪亲自送上的鲜花。
“同学,你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这是他的开场白。
傅尔淳会心一笑“同学,你好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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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短暂的见面并没有让这对分别多年的朋友认出对方。直到那日,傅尔淳抱着书本准备去图书馆温习。半道上有人递给她一个牛皮纸信封。
打开一看,最上面是一式两份的亲自鉴定报告。看了上头的内容,她惊呆了。原来自己在心里憎恨多年的父亲居然另有其人。那一瞬间,她像是顷刻间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鉴定书下面是一封洋洋洒洒的书信。信的开头讲述这位名叫蒋福根的男人跟她母亲韩素梅相识相爱的经过。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不得不说,你的母亲很有手段。她故意在经期里跟我上床,造成是处、女的假象。我的父母因为这件事情一直逼迫我俩结婚。刚开始,她也同意了,可到结婚前,她竟然反悔了。原因很简单,我的父母把他们单位分配的那套房子留给了他们的孙子,也就是我大哥家的孩子。那天晚上,我们闹翻了。她走了,从此以后杳无音讯。直到后来,我们家出事。我的儿子偷开摩托车撞死了人,而那个人正是你母亲的手帕交……”
故事很长,傅尔淳一目十行的将它看完,最终得到的讯息是蒋福根为了救儿子挪用公款被开除出警察队伍。死者家属因为拿不到赔偿金而准备找人做了他儿子。万般无奈下,他找韩素梅求情,无意中得知她曾嫁过人,并生有一女。
做了无数次思想斗争,傅尔淳决定去见一下自己的亲生父亲。按着信封上的地址找上门时,只见门口摆着一只骨灰盒。蒋福根终究因为逃不过这一劫而撒手人寰。傅尔淳看着跪在地上孤苦伶仃的男孩,胸口发热。血浓于水的亲情无法抹煞。从此以后,弟弟就成了她的责任和负担。
蒋福根的妻子因为受到双重打击卧倒在床。而弟弟蒋成龙也被逼写下一张18
0万的欠条。180万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简直比天上的繁星还遥不可及。为了争取延长分摊的年限,傅尔淳第一次硬着头皮去找韩素梅,遭到的却是无情的嘲讽。傅尔淳在怒火一触即发的情况下脱口而出“高贵的韩夫人,虽说我们这种血统低下的人是入不了您的眼。然而,您也别忘了,如今科技发达,只要薄薄的一张纸,便能证明我这低贱的血统跟您也断不了关系……”
韩素梅顿时炸了毛。她拍着桌子大骂“傅尔淳,别说我没提醒你。蒋福根那死鬼是在利用你。他两脚一蹬,孤儿寡母的没了照应。才会不遗余力的把你找来。想想看,这些年,无父无母,你不也过来了吗?如今大学也进了,以后眼睛放亮点,傍个大款,锦衣玉食也不是没可能。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干嘛要去淌这浑水。”
傅尔淳捏紧拳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话“因为蒋福根有人性,懂得替儿子付出。”
韩素梅顿时哑了。傅尔淳有爹妈生没爹妈养。这样一个在孤儿院里饱受饥寒折磨的孩子姑且能分辨,她又何必非得歪曲事实呢?“好吧,我试试,但人家答应不答应那是另外一回事。”她心里也清楚,被撞死的老人闯红灯在先。
韩素梅最终还是做了件好事。从此以后,傅尔淳的肩头上又多了一份责任。
当然,假如说没有这样一段故事,也就不可能有她跟李应豪的深交。
总之,这位阔少在坚强而朴实的傅尔淳身上找了真实的善良。而这一幕,在无形中跟他模糊记忆中的那位女孩重合“你是孤儿?”
“没错。”她答得坦然。
“其实,我也曾在孤儿院里呆过,而且还有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彼此分享着昔日的回忆。
“那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吗?”其实,这个时候傅尔淳已经认出了李应豪,但他现在姓杨,而且相貌上也有不小改变。
李应豪猛点头“当然,她叫傅小淳。”
她哭了。没错。傅尔淳三个字是他走后才改的。
这是一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只是最终,没能被珍惜——
忍不住叹息的当口,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夫人,老爷醒了。”
悄无声息的抹去眼角的泪水,胡乱答应着赶往船舱。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相逢皆是缘。只有失去了,才让她懂得去珍惜,其中也包
括言金铎。
第18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来更新鸟,么么哒,收到婉婉的长评,开心!
“什么,遗嘱?”傅尔淳不可思议的看着卧榻上的言金铎,虽然面容消瘦而苍白,但他的精神还算不错。她错愕,莫非方才进来时与她擦肩而过的医生……“伯父,您放心,只要好好调养,会好的。”慌乱中,她的安慰显得语无伦次。
“夫人,这是董事长命我准备的离婚协议书,请您在上头签字。”律师在言金铎的示意下送上文件。
傅尔淳只是稍稍抬头,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间转移到律师身上“伯父,请您告诉,这是为什么?”她并没有要签字的打算。
言金铎还算利落的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片,干咽了下去。“王律师,我跟尔淳有话要谈,请先回避一下。”
王律师退了出去,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独自陷入沉思的傅尔淳。
“尔淳。”门被合上,言金铎开口道“孩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现在是该放你自由的时候了。赶紧把字签了,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言金铎一脸认真,可傅尔淳依旧未动。她静静的看着言金铎手中的蓝色文件夹,眼光流转“伯父,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之前分明说好要做给那对母子还有其他股东看的,这才没多久。而且他的病还没有起色。除非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变故,才让言金铎在仓促间提出离婚的要求。
面对她的疑问,言金铎坦然以对“尔淳,哲文找过你。就在刚才,我在电话里跟他说了,等下就会有直升机送你回N市。听伯父的,把字签了,然后再告诉你原因。”
一听到言哲文的名字,她了然于心“伯父,您告诉我,是不是言哲文拿我在要挟?”这个卑鄙小人她暗自在心里唾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知道她有所误会,言金铎摇头解释“不是的。他只是关心你。其实,当年你父亲还有弟弟的事并不是我帮的忙。”这个秘密隐藏了这么些年,如今再不说的话,恐怕没机会了。
傅尔淳讶异,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伯父,您……?”
“不错,当年都是哲文偷偷销毁了你父亲贩卖毒品的证据。”言金铎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她耳膜激荡。
“贩卖毒品?”怎么会?难道当年,他的生父不是因为担心儿子的事积劳成疾?对于这位陌生的亲人,她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之所以出手帮忙,完全是感激他给了她生命,并且在多年以后,那么坦诚而主动的认同她这个女儿。本来,一个私生女,从出生那刻起,就不被人所接受。
“唉,这事要从当年哲文从美国回来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开始……”言金铎像是在播放纪录片一般,详细的描述当年的种种。
“这么说,我弟弟的那场车祸是个诱饵,它最终迫使我父亲入了歧途,助纣为虐?”过去那高大光辉的形象瞬间倒塌。傅尔淳的内心狂风巨浪。“言哲文为什么要帮我?”一道灵光从脑子里闪过。她无法将这一事实同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这回,连言金铎都给问住了“个中原因,哲文并未多做解释。只是交代我,如果你要感谢我的话就把你给留住。”于是,言金铎便认了她做干女儿。“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之所以让你签字,是想让你自己去弄明白你跟哲文之间的羁绊,伯父是过来人,有些事
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去体会。签好字,请帮我叫一下王律师。”
傅尔淳好未从方才的震撼中清醒,只是机械性拿起笔在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大名。
言金铎点了点头,眼中带泪“孩子,去吧。”
头顶的直升机准时的降落在甲板上。王律师目送着机上的人消失在海天一色处。“董事长,您跟傅小姐的婚姻本来就不存在法律效益,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签订这份协议呢?”王律师跟随言金铎多年,向来知无不言。
“老王哪,你再仔细看看。”言金铎坐在轮椅上,有些吃力的摊开那份文件。
王律师不作他想,拿起文件一瞧——任命书不免吃惊“董事长,您要让傅小姐出任董事长一职?那哲文怎么办,他会同意吗?”哲文少爷以打败老爷为人生目标,只要是老爷的东西,他都要想尽办法夺取。董事长这么做,实则是要挑起他跟傅小姐之间的争斗。“还有,警方最近突然对我们的货查得很紧。甚至外界都有传言,说我们是靠黑道买卖发家的。”他说得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