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由身后抱住她,沿着她的脖颈一点一点的亲吻。
“吃醋了?”江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没有上来抽自己一耳光。
“你挺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江渊轻笑了一声,然后将她身子翻转过来,手探过去,解开她的睡袍。
楚苓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按在他解开衣带的那只手上。
“四个多月了,医生说可以。”他的声音喑哑,沾染上了一丝欲望的气息。
“要不然……”他抓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下那处火热带去,“你用手帮我?”
楚苓没有犹豫,一脚踹过去。
☆、第 28 章
江渊没想到她来真的,连忙抓住她踢过来的脚,还心有余悸道:“……你不要下半辈子的性福了?”
楚苓嗤笑一声,声音懒洋洋的:“你给过我性福吗?”
“你什么意思?”这话听在江渊耳里自然非同小可,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必须要为自己正名,“……以前每次都是谁在床上□的?”
“那都是我装的,”楚苓不屑,轻飘飘的道,“是怕打击你的自尊心。”
江渊一口气噎在那里不上不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楚苓已经拨开了他的手,系上了自己衣带,翻了个身睡觉。
黑暗里,江渊注视着她的后脑勺很久,简直是百爪挠心……
难道……她真的一直都在装高,潮?
他真的很想把楚苓摇醒,问问她刚才说的那句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失眠了整整一夜。
---
没过几天便是小年,楚苓她们家那边的习俗是过小年要吃饺子,她一大早起来便让何姐去买食材,准备自己包饺子。
她刚在餐厅坐下,就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江渊。
他穿着一件十分居家的灰色毛衣,捕捉到她的目光,于是解释道:“我今天不去公司。”
楚苓没理他,他倒也不觉得无趣,也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姐很快就把擀好的饺子皮和饺子馅端到了桌子上,看见江渊也笑呵呵问:“江先生也来包饺子啊?”
江渊这下倒是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看盆里剁好的馅,问楚苓:“你会包饺子吗?”
楚苓懒得说话,直接就动手包了起来。
她包饺子又快又好,没一会儿便堆起了一小排形状漂亮、胖乎乎的饺子。
反观江渊包的饺子,十分惨不忍睹,每个都歪歪扭扭毫无姿态的倒在桌上,立都立不住。
楚苓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最后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你别捣乱了行吗?你包的这饺子一下锅就会散开来。”
江渊眼见自己求关注的目的达到,放下手里包了一半的饺子,又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对她的说法予以肯定:“嗯,你说的对,要不你来教我?”
楚苓冷哼一声以作回答。
等饺子包得差不多了,楚苓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让何姐拿去煮。
她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江渊也跟着她一起。
其实在来医院的路上她就想问江渊他怎么不回江家过小年,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事给自己添堵干什么呢。
煮好的饺子从保温桶里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楚父今天难得精神很好,楚苓就坐在病床边上喂他吃饺子。
她一脸笑眯眯的问:“一共有两种,韭黄虾仁馅和香菇猪肉馅的,我包的饺子味道怎么样?”
父亲也笑着吃个一个饺子,然后夸道:“嗯,味道真挺不错的。”
她又喂父亲吃下了几个饺子,然后小声和父亲说:“爸,你宽下心来。我给了楚妍一些钱,她妈妈现在可以住院了。”
说到楚妍的母亲,楚父便有些赧然,他叹一口气,说:“是我当年糊涂……小妍她也可怜,从小就没享过福。”
楚苓没说话,只是看向坐在病房另一角的楚妍。
她一开始不太喜欢楚妍,是因为她有意无意的扮可怜。可现在想想,却也觉得她的确挺可怜,从小就没有父亲在身边,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等到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发现母亲身患重病。
如果楚妍是一个与她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楚苓倒会觉得活该,谁让她的母亲做小三。
可楚妍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楚苓一直都觉得何曼配不上自己的父亲,所以对楚妍母亲的存在也并不觉得愤慨,有些时候甚至会生出想象来,如果当年父亲娶的是楚妍的母亲,那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含冤入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况?
可惜世上永远没有如果,父亲的确是时日无多了。
楚苓在医院待到下午三点多,父亲觉得疲惫,想要休息,她这才离开。
在车上的时候,江渊试探着问她:“你那个妹妹……要不要把她送走?”
楚苓正在看着窗外的街景,听到江渊的问话,倒是转过头来,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送走?”
江渊自然赶紧自证清白,就差赌咒发誓,“我跟她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那么想把人家送走?”
其实从那日她发觉楚妍对江渊的心意开始,就会不自觉的多观察,然后发现事实果然如此。
楚妍什么事情都抢着做,对所有人也都十分殷勤,还包括偶尔来医院送文件的小方。可她对江渊还是有不同,譬如说吃水果,楚妍会十分细心的把苹果切成一块块。装在碗里送到楚苓面前。而面对江渊,她通常将整个苹果送到他面前,带一点刻意为之的疏离,可又像是不拘小节的亲昵。
楚苓倒也懒得管她,不是因为大度,只是觉得楚妍的战斗力实在有限,再加上她也实在不是江渊那盘菜。
从江渊交往过的那么多女人就可以看出来,他一贯喜欢的是漂亮的、明艳动人的女人,对柔弱的小白兔倒没什么兴趣。
“你别装了,”江渊有些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妹妹,每天看着我都跟看一块大肥肉似的,我多想想就发抖。”
楚苓懒得理他,复又扭过头去看窗外,但马上又发现不对劲,转过头来问司机:“这是往哪儿开呢?”
司机大叔理所当然的回答:“去大院呀。”
她这下倒是真急了,瞪向一边的江渊,“你什么意思?”
他怎么会以为自己现在还愿意和他回江家吃年夜饭?
江渊连忙抚着她的脊背安抚道:“我们就过去吃个饭,吃完饭就走,行吗?”
“我不去!”她斩钉截铁,又扬起脸来对一边的司机说:“停车!”
司机大叔很拎得清,知道发他工资的人是江渊,所以听到了楚苓的话,脚下立刻猛踩油门,车速陡然加快。
楚苓气急败坏,指着江渊的鼻子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
江渊伏低做小,搂着她轻言细语的哄道:“我妈一直想看看你呢,真的就吃个饭。要是谁敢惹你不开心,我们马上掀桌子走人好不好?”
“停车!”她不听江渊的劝哄,再次怒道。
司机大叔坐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道路。
楚苓气结,过了一会儿又冷笑道:“行,江渊,你非要我去你家是吧?那你可别后悔,到时候也别怪我不给你脸。”
江渊才不相信她说的话,他又不是不知道楚苓是多爱面子爱死撑的人,别人啐她一口唾沫她还能笑着掏出纸巾来给人擦嘴,还真能让自己下不来台?
他们是在江家的老宅里吃饭,自从江渊的奶奶过世后,老宅里就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住在那里,楚苓三年前嫁过来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老年痴呆,在他的印象里江渊还在上小学,所以也从来不认得楚苓这个孙媳妇,每回都以为她是江渊的班主任,是来家访的。
进了大院,车又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到江宅,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
他们到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来齐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好不热闹。
江家老爷子坐在客厅里,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他看见他们两个进来,眯着眼睛招呼江渊:“老三,快过来。”
江渊拉着楚苓的手走过去,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叫了声“爷爷”,又示意楚苓也叫人。
楚苓对江家人不热络,但对江老爷子还是十分尊敬的,当然,有一大半是因为她在中学时,经常能在历史课本和政治课本上看到江老爷子的名字。
她刚要开口,哪里晓得江老爷子就先问道:“你是老三的班主任吧?是不是他在学校又调皮,和同学打架了?”
说着就将质问的目光转向江渊。
旁边的人都笑了,连坐在江老爷子腿上的逗逗也哈哈大笑,刮着自己的脸说:“三叔羞羞!三叔在学校里不乖!”
其实以前每次向江老爷子介绍楚苓都是这种状况,每次他都以为楚苓是自己孙子的班主任,来告状来了。
江渊被小侄子这样取笑,面上自然是挂不住,说着就要抓过混小子来打屁股。
逗逗见三叔要来揍自己,鬼哭狼嚎的往太爷爷怀里钻。
江渊无奈,回过头去看身边的楚苓,却看见她面色绯红,也在辛苦的憋笑,眼角眉梢都像是带了□一般,一颗心突然就荡漾起来,又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老爷子面前,再一次介绍道:“爷爷,这是您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