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品温如言[典藏版] 完结+番外 (暂无联系方式)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暂无联系方式
- 入库: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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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
作者:书海沧生
简介
温衡,温氏长女,如玉一般温润的女子。
温言辛陆皆为军政世家(后陆氏转而从商),然外人眼中的钟鸣鼎食亦未尝就一帆风顺。温家危机四伏之时,言家出手相救,为报答言家恩情,温衡刚刚出生即被家人送到乌水小镇,化名云衡,随养父母生活十五年。而言家私生小女被送入温家,顶替温衡成为温家小姐,名唤思尔,与“哥哥”思莞感情极好。
十五岁时,温衡被接回温家。随思莞进入大院时,初见言希,此后便是一生的纠缠。
然而温衡的归来,刺痛了不止一个人的心。温老将思尔送出大院,令温母和思莞无法接受,因而冷淡温衡。阿衡这个江南水乡养出来的温润柔顺的女孩,就这样开始了在机关大院里小心翼翼的生活。
后来,认识了辛达夷,和思莞言希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并和言希愈发熟悉。再后来,思尔回到温家。
在言希的请求下,阿衡住进了言家,开始了和言希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彼此熟悉,彼此依赖,直到彼此情根深种而不自知。
然而二零零零年的春节,阿衡收到了一封快递。这封快递,揭开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也将阿衡和言希的温暖的生活彻底粉碎……
守望,坚持,深情,决绝,无悔。
这是阿衡和言希想要告诉我们的一切。
十年光阴流转,百转千回之后言希终于牵起了阿衡的手,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岁月静好。陆流也好,楚云也罢,在此时已烟消云散。
只是,这时候,阿衡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傻气,言希也丢了当年的明艳灿烂,可是,他们眼中的彼此,却再也没有此时此刻动人。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温言不羡仙。
出书版上卷
楔子
算起来,已经过了好些年头。
那时候,阿衡还不认识他的丈夫;那时候,阿衡还在为她是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个问题悄悄揪心着。
每次搬着竹板凳在镇长老王家,看到电视里每年蹦跶一遍的孙猴儿,她都眼泪汪汪地惺惺相惜--这厮跟我是一样的。
然后,她低着头,吸着鼻子,从镇长家走回自家。镇上的学校都离她家甚远,她每次放学回家,也是这一条路。
那些时节,千户之镇,船连成屋,巷依着溪,分不清春夏。
那时候,阿衡是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暂且不好说,但她总算比猴儿同学幸福一些,她还有一双父母,外加一个在病床上缠绵的弟弟。
弟弟很乖很好,名唤云在,有先天的心脏病。
云在是在她的背上长大的。他的药是她一手包办的,而她的出处,则是云在猜的。
儿时,阿衡总是被镇上的孩子欺负,声声骂着“野种”。回到家,她也总是闷闷不乐。
云在那时病稍好一些,能跟着她识一些字。她教弟弟学字时,一边递药一边嘀咕:“你是阿妈生的,我不是阿妈生的,那我是从哪儿来的?”
云在唇上长年没什么血色,盯着药碗,想了半天,才用那样无血色的唇诚恳开口:“姐,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阿衡想了想孙悟空,想想云在在病床上从没见过孙悟空,唔,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但她哪知,云在身体清爽些时,也偷偷在镇长家看过《西游记》,而且是第一集。
镇子太小,好多知识都是上了初中生物课才普及的。
其实还不如不知道,因为信念太容易崩塌。
于是,我不是石头里来的,那我亲生父母是谁?
阿衡如是想着,云云,给自己编造了无数个身世,看到小龙人时,觉得自己或许是神女生的;看到《孽债》,唱着“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心念一动,或许我爸妈是知青?
总之,小孩子很愁人。
她忙于应对云在的病情,渐渐长大,渐渐学会放在心里。
父亲是镇子里唯一的医生,医术世代相传。
可是,他救不回自己的儿子。
云在十三岁时,已经病入膏肓,他们却没钱去省里瞧病。
云在发高烧,她把瘦骨如柴的弟弟抱紧怀里,笨拙的说:“不要害怕,我把心分给你一半,他们说做手术就好。我吧心分给你一半,咱们一起活。”
云在含着笑,唇边第一次有了血色。
快要绝望时,从比省城更远的地方来了一辆比他们全家人加起来还要值钱的车,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说,要接她回家。
他说哦,可以送云在去省城看病;他说,温小姐,请跟我走。
温小姐,是谁?
她分明姓云。
阿衡跌跌撞撞地收拾包袱,父亲母亲眼中都是泪。
她没有看云在一眼,那一眼,要好多年以后才来得及。而此时的她,不是忘了,而是不敢。
其实,她不知道,云在也没有看她走时的背影。他闭着眼,被角被攥得破了线。
chapter1
Chapter1一盆水从天而降
1998年,阿衡第一次见到言希时,眼睛几乎是被刺痛了的。
在来到B城之前,有关这个城市的繁华是被圈在家中在在最宝贝的黑匣子中的,伴着梅雨季节的不定时发作,清晰甜美的女声在含糊的电流中异常温暖。她往往是搬着竹凳摇着蒲扇坐在药炉前,不远处撑起的木床上躺着温柔腼腆的在在,瞳仁好似她幼时玩过的玻璃球一般的剔透漂亮,忽闪着睫毛,轻轻问她,
“姐,今天的药,不苦,对不对?”
她抓着蒲扇,动作往往放缓,鼻中嗅着浓郁的药涩,心中为难,不敢回头,声音糯糯的,张口便是支吾“嗯……不苦……”
“姐,你说不苦,我信。”在在看她看得分明,轻轻微笑,清澈的眸中满是笑意,消瘦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生动。
于是,她把放温的药喂到在在唇边时,眼睛定是不看他的。
她不好,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往往选择逃避。
而后,她离开家,被带到另一个家中时,连告别,也是直觉上轻描淡写地忽略。
从南端到北端,从贫瘠到富贵,温衡拒绝了过渡。往好听了说,是“生性温和,随遇而安”,难听了,则免不去“冷漠自私,狼心狗肺”。
镇上人不解,说她云衡在云家生活了十六年,喊着云爸云妈“阿爸阿妈”那也是真心实意毫无做作的,怎地说有了生父母便忘了养恩了呢?
开凉茶铺的镇长儿媳妇眉眼一挑,笑开了几分嘲讽“可惜云家统共一个破药炉两间露天屋,要是这养爹在机关大院住着,别说家中贡个病菩萨,便是养一窝大虫,你们看那个丫头,是走还是钉着!”
这便是了,阿衡的亲阿公亲爹在B城,是住机关大院,跺一跺脚便能把他们这穷水小镇陷落几层皮骨的大官!
自然,阿衡是听不到这些话的,当时,她咬紧牙根,死瞪着车窗,怕一张口便吐个翻江倒海,秽了这名贵的车!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飞驰后退的景物不停从眼前划过,脑中一片空白,而后定格在逐渐清晰的霓虹灯上,眩晕起来,耳中鼓过猛烈的风声。
而当所有的一切隐去声息,睁开眼的一瞬间,车门缓缓被拉开,微微弯曲的修长指节带着些微夏日阳光的气息,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衡承认,当时对那双手是有着难以言明的期许的,后来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兴许有些雏鸟情节。
“欢迎你,云衡。”那双手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极是挺拔高挑,长着深深的酒窝,看着她,漾开俊俏清爽的笑容,右手打开车门,左手习惯礼貌地放在胸前,绅士一般可人的风度,微微贴近心脏的位置。
“我是温思莞,爷爷让我接你回去。”
思莞,思莞,温衡默念,轻轻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而后,察觉到了什么,不着声色地移开眼睛,复又略微狼狈地低下头。
思莞淡笑,当她害羞,也就不以为意。挥挥手,颇有礼貌地向爷爷的秘书告别,理所当然地接过了温衡手中的手提箱。
阿衡看着提着手提箱的思莞,背影修长挺拔,与她不远不近,一臂之距 ,怔忡了片刻,微不可闻地大口呼入空气,却终究郁在胸中。
云衡和云在,是姐弟,假的。
思莞和阿衡,是兄妹,真的。
可于阿衡而言,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呢?
穷乡僻壤的孩子,第一次走进都市,饶是本性稚拙,也总是存着几分出奇的敏锐的。她看得出思莞的芥蒂,那么清晰的排斥,全部藏在醇亮的眸中,令她尴尬得不得不选择忽视。
随着思莞的步伐,她的眼睛慢慢在那座所谓的“机关大院”中游移。一座座独立的白色洋楼规整错落在平整宽阔的道路两旁,洁净干练的感觉,并不若她想象中的铺满金银,奢侈而易曝露出人们心中的欲望。
恰逢夏日,树木繁茂,总有几座别墅绰约着隐在翠绿浓淡之间,当思莞走进石子小路,慢慢被大树遮住身影时,阿衡还在愣神,反应过来,已不见人影。
她僵在原地,傻看分岔的石子路,不知左右